夏初沒想到,會在醫院遇到傅清河,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認識她。
可她完全沒有印象。
大概是看到溫笑微皺的眉頭,傅清河笑容溫和,主動開口,“星河二中,見過。”
夏初高中時在星河二中上過學,後來家裏為她安排留學,半路離開了學校,倒是沒想到,傅清河也是星河二中的學生。
“這麼巧。”她禮貌開口。
他目光溫潤,和煦的眼神看著她,波光瀲灩。
他一直都記得她,整整十年。
那時的她,可愛靈動,光彩照人,家境又好,是許多同學眼中的完美女神,而且,她不止一次的幫過他。
雖然都是小事,但與他而言,卻照亮了他整個青春。
那時的他想要靠近,隻可惜,她身邊一直有人陪著,所以,他遠遠的看著,沒打擾過過。
她出國留學,離開星河二中後,他再也沒見過她,但她的消息,他一直都知曉。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選擇了與博宇事業合作。
感覺到傅清河一直看著自己,夏初主動開口,打破尷尬,畢竟是合作大佬,這樣的人,總不能得罪。
她客氣開口,“傅總,不舒服嗎?”
傅清河:“奶奶血壓高,留院觀察一晚。”
聽到這話,夏初驚訝了,“傅總一夜都在醫院?”
傅清河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問,還是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夏初聞言,苦澀一笑。
她早該知道的。
顧淩塵所謂的和傅清河談合作喝醉,純屬謊言,不過是為他出軌的狼狽披上一層騙人的外衣而已。
傅清河將夏初的表情看在眼裏,問她,“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夏初晃了晃手中的體檢單,笑著開口,“陪爺爺體檢,有一項結果需要等兩個小時。”
傅清河沒有多言,轉身離開。
看他離開,夏初沒有多想,雖是同學,可傅清河和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與自己打招呼,不過是看在以前有過同學情誼罷了。
她回到位置上,打算繼續等著結果出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一刻鐘之後,傅清河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他拿著一張體檢報告單遞給夏初,“給你。”
夏初拿過來一看,竟是爺爺的檢查結果,頓時驚訝不已,抬頭看了一眼傅清河,見他眸光含笑看著自己,立刻道謝,“謝謝你啊,傅總。”
沒想到,他竟然去幫她催了結果。
“怎麼謝?”傅清河接著問。
夏初一愣,她還沒想到該怎麼去謝。
見她發愣,傅清河卻笑了,“開個玩笑,有機會,請我喝咖啡。”
“好。”
想著傅清河隻是一句客氣話,夏初答應下來。
拿到結果,夏初送老爺子回了老宅。
老爺子身體尚可,夏初將結果交給他,囑咐他每日嚴格控糖後,離開老宅,回了公司。
秘書部。
夏初前腳剛進來,時雪柔後腳便跟了進來。
“夏初,你幹什麼去了?”
如此頤指氣使的口氣,夏初坐下,沒有回應。
看夏初不理自己,時雪柔氣急敗壞,指著她便開始指責,“你這是曠工,按照規章製度,我會扣你三天工資,而且,我還可以開除你。”
夏初抬起眼皮,冷眸對上時雪柔得意的眼神,冷聲質問,“你算什麼東西?”
她會離開這裏,不過是自己走,而不是被什麼阿貓阿狗趕走。
“我是你的領導!”時雪柔聲音拔高,想要壓夏初一頭。
夏初卻隻是不屑一笑,笑容散開,被怒意取代,“就這麼喜歡搶我的東西?”
明知道她在秘書部,卻還是要搶著進來,而且是做她的上司。
聽到搶這個字眼,時雪柔脖子忍不住抬高幾分,高傲如雞,“姐姐,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搶走屬於你的一切。”
包括男人。
夏初聲音冰冷,視線從時雪柔臉上移開,“我沒有妹妹。”
“我們是一個媽生的,你還想否認?”
“嗬。”夏初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我爸五年前去世,她才改嫁,可你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你算我什麼妹妹?”
時雪柔聽到這話,臉立刻黑沉下來。
夏初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罵她是個野種。
可野種又如何,她照樣可以超越她,活的比她好。
想到這些,時雪柔湊近一些,故意挑釁,“不管你認不認,我們的確是親姐妹,而我,現在爸媽都在,可你呢,那個短命鬼爸早死了,媽也不要你了。”
“哦,對了,還有,你還不知道吧,連你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公,現在也不要你了,你就是個可憐蟲,是個沒人要的廢物,哈哈哈......”
“啪!”
夏初揚起手,清脆的巴掌聲隨之落下。
時雪柔的臉被掀到一邊,滾到喉嚨的笑聲嘎然而止,滿臉驚詫的盯著夏初,“你打我?”
“啪!”
夏初再次抬手,“不會說話就滾回娘胎回爐重造,你喜歡在垃圾堆撿破爛,沒人攔著你,但你貶低逝者,我不會饒你!”
無論時雪柔做什麼,怎麼蹦躂,夏初都不予理睬,但她侮辱父親,她絕不允許!
時雪柔臉上紅腫一片,針紮般的刺痛疼的她齜牙咧嘴,尤其是聽到夏初說不饒她,當即跳起來,衝上去就要還手。
然而,手剛伸出去,還未開始,餘光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收回手,拉住了夏初的胳膊,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你曠工還打人,夏初,你是老員工也不能這樣欺負人,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個經理,那我走好了。”
時雪柔忽然換了個調調,夏初正覺得奇怪,抬頭看到從門外經過的顧淩塵,明白過來。
這是演上戲了。
好啊,她倒要看看,顧淩塵當著她的麵,怎麼護著時雪柔。
“這是怎麼了?”顧淩塵進來,攔住時雪柔,目光在夏初和時雪柔臉上徘徊。
看到時雪柔臉上的巴掌印時,眉心微皺,不悅的看向夏初,“你動的手?”
夏初承認,“是我。”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知道嗎?”夏初盯著顧淩塵的眼,反問。
屋內一片寂靜,忽然間,顧淩塵隻覺得自己一顆心狂跳起來,心虛不已。
尤其是對上夏初古井無波的眼神後,他心底越發慌亂。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