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海救了裴天澤。
隻因當眾給他做了人工呼吸,本該落在姐姐頭上的婚約,最終成了我的。
可裴天澤寧願新婚夜去買醉,也不和我一起。
我傻傻的,以為總有一天能捂熱他。
直到三年後,姐姐牽著一個和裴天澤七分像的孩子回國。
我呼吸一滯,才明白那晚裴天澤丟下我獨守空房,卻和她有了一夜荒唐。
“安安,這些年委屈你了,我會負責,讓沈明窈把裴太太的位置還給你!”
我告訴裴天澤我也懷孕了,仍舊沒挽回他的心。
一句冷冰冰的“打掉”,我被推上手術台,一屍兩命。
再睜眼,回到了裴天澤墜海的那日。
看著渾身濕透的男人,我朝人群裏大喊姐姐的名字......
——
裴天澤難受的睜開眼,嗆出幾口水,啞聲道:“滾開。”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是誰後,又驀地怔住了。
“安安,怎麼是你?”
他環視一圈,發現角落裏同樣渾身濕透的我。
前世,是我第一時間跳進海水裏,不顧一切救了裴天澤。
可他蘇醒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推開,眼神寫滿厭惡。
他叫人送來毛巾和水,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麵,漱口,擦嘴,仿佛剛才被什麼肮臟的東西碰過。
可是現在。
“阿澤,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
沈寧安半跪在他身邊,表情擔心中帶著幾分嬌羞。
她欲言又止,故意用手掩住了唇。
裴天澤懂了,什麼也沒說。
任由沈寧安扶著他離開,沒再多看我一眼。
我知道裴天澤是被人暗中下了藥,才不慎跌入海裏的。
上輩子他很快就查到了真凶,我也沒有多此一舉去提醒他的必要了。
海水冰冷刺骨,當晚我就發起了燒。
“咚咚。”
大腦正迷迷糊糊著,推開門看到裴天澤,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怎麼來了?”
裴天澤懶洋洋倚著門框,淡淡瞧我一眼。
“沈明窈,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你在說什麼。”
裴天澤冷冷嗤了一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故意喊安安來給我做人工呼吸,難道她的名聲就不重要了嗎?你怎麼那麼自私。”
我感覺胸口堵著一團氣,想問他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我救你也不是,喊你的心上人來也不行。
就該把他扔在海裏不管才對。
“隨你怎麼想。”我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說道,“如果沒別的事,我想先休息了,我不太舒服。”
裴天澤可能以為我在裝模作樣跟他賣慘,扯著唇笑了笑:
“以退為進嗎?沈明窈,你的招數倒是越來越多了。”
“不舒服就吃藥,我又不是醫生。”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長長歎了口氣。
整個南城圈子的人都知道,我喜歡裴天澤,喜歡的卑微又倔強。
他說黑長直溫柔,我就從小留到大,沒變過發型。
他還說淺色的衣服好看,於是我的衣櫃裏再沒出現過深色係。
他喜歡文靜優雅的女生,我便推了朋友一個又一個的邀約,在家苦練琴棋書畫。
經過上一世的慘痛教訓我才明白。
他說的條件沈寧安都符合,隻是因為他喜歡的人就是沈寧安。
而我不管怎麼努力,變成什麼樣子站在他麵前,也不配得到他的一抹餘光。
很快,沈寧安給裴天澤做人工呼吸的事已經傳遍了。
這場遊輪晚宴是由裴家舉辦的,他出了事,船上人心惶惶。
幾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找到我。
“沈小姐,請你配合調查。”
他們說,因為我是第一個發現裴天澤落海的,所以我的嫌疑最大。
我不理解,“我明明救了他啊。”
保安一臉抱歉:“裴先生說,不排除你自導自演,想要挾恩圖報的可能。”
我怔住了。
挾恩圖報?原來裴天澤是這麼想我的。
他們強行將我帶到船艙的一個雜物間上了鎖,哪怕我警告他們這樣是違法的。
回應我的隻有一句:“一切責任有裴先生擔著。”
“他說,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許放你出來。”
就這樣,我被關了一天一夜,高燒加上滴水未進,最後毫不意外昏了過去。
模糊間有一雙堅硬的手把我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