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度假別墅裏,霸總老公剛回國的白月光,想要我祖上陪葬的琉璃壺拍照發朋友圈,
點名讓我這個考古學家下墓去取。
我被扔進附近刨的淩亂的祖墳,含淚取出祖傳珍寶,提醒她拍完還給我。
老公卻惱我明知白月光有鼻炎,未處理好壺上浮塵便送上來,惹得她噴嚏連連。
「你個小氣鬼,就是故意讓嬌嬌不舒服,好把東西放回去是吧?
我偏要把這破壺拿走!將她封進古墓,守住墓門,關到她長記性為止!」
我死死卡在洞口不肯下去,求他放過,因這墓中有無數守墓的食肉屍鱉,見響動便會複蘇。
「哼,幾隻蟲子而已,你裝什麼可憐?剛才用浮灰坑害嬌嬌時,怎麼不知道怕?」
我在暗黑腐臭的墓中,和腹中尚未成型的雙胞胎,被無數屍鱉活生生啃食殆盡......
晚飯時,老公悠悠吩咐:「把太太帶出來吃點東西,攢點力氣繼續進去閉關悔過。」
可手下看著滿墓穴淋漓的鮮血與碎肉,卻抖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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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怎麼還不過來?又在耍文人的臭脾氣?」
章天鳴舀起一勺補湯,細心的吹了吹,才溫柔地喂給白月光。
胡嬌嬌卻別過臉去,垂眸含淚。
「都怪嬌嬌身體太弱了,一點浮塵便身體不適。
尤其還拿了嫂嫂祖傳珍寶,才惹得她都不願出來見我。
隻是在國外,見了太多對我們文化的詆毀,說咱們的東西低俗膚淺。
嬌嬌不過想用嫂嫂家裏傳世珍寶拍照發朋友圈給他們瞧瞧,反擊一下罷了......」
章天鳴滿眼心痛,緊緊擁其入懷。
「那毒婦要是有你半分家國情懷,大局眼光,我便知足了!
之前她就仗著自己祖上都是文化名人留點東西在,碰都不讓人碰,小肚雞腸。
嶽父嶽母都不在了,她還改不了那迂腐的性子,今天一定要扭一扭她這倔脾氣!」
「章總,下墓前,太太剛從醫院回來,好像有要事要說,還沒來得及就被拉到墓中。
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畢竟古墓裏陰冷潮濕,要不您去看看呢?」
家裏的老管家劉叔看著古墓的方向,麵露不安。
「哼,她一個廢物,成婚五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
天天跑各種神醫那裏求子,去趟醫院有什麼稀罕?
再說她個幹考古的,天天和墓打交道,呆一會又有什麼矯情的?」
胡嬌嬌聞言嬌羞一笑,輕撫章天鳴胸前。
「天鳴哥哥,要不,讓人家替你完成這個心願好了......」
章天鳴頓時眼神迷離,雙頰緋紅。
「要是能和最愛的人生孩子,將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
剛才那毒婦還想用假孕騙我同情,好在被我戳穿,
她那小氣倔強的樣子,怎配懷我章家的孩子!」
我懸在半空,看著他和胡嬌嬌開始寬衣解帶,床幃之內風景旖旎,終於絕望的閉上眼——
明明剛結婚時,他還摸著我的小腹,一臉憧憬:
「要是咱們的寶寶像你一樣溫文爾雅,滿身書香氣,我就知足了。」
可自從他的白月光胡嬌嬌回國,我的書香變成墨臭,令他望之生厭。
就像飯前他命人端著我最愛的點心,再次利誘我給胡嬌嬌道歉。
我以為他對我尚有半分真情,忙拍著墓門,求他放了我。
卻沒想到,得到的竟是慘重的催命符——
2.
「玉清,嬌嬌剛回國,喜歡中國風的玩意。
能看上你們祖傳的東西,也算你們的榮幸。
別鬧了,吃了點心,再給嬌嬌選幾樣東西上來賠禮道歉,這事我就原諒你了。」
我看著家族幾代人費盡心力保護的文物,堅定的拒絕了他。
「老公,你知道我們有祖訓,絕不能將這些寶貝落入外人之手......」
「好好跟你商量,給臉不要是嗎?
每次一要看那點破瓶瓦罐,你都要講家裏死了多少人保護這點破爛,
說到底,你們收集這破玩意不就是想要錢嗎?多少錢,我給你!」
聽著他在祖先麵前出言不遜,我眉頭緊蹙,可摸著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語氣軟了下來。
「老公,求求你先放我出去,我來之前已經查出懷孕,還是雙胞胎......」
「哼哼,五年了都沒動靜,嬌嬌一來你就懷上了,難道古墓進多了,懷上鬼胎了?
我就看不得你這種文人動不動就編故事的秉性!」
外麵的章天鳴狠狠將點心盤掃落在地上。
被震動聲驚醒的屍鱉開始發出細細簌簌的聲音,
我看著半掩的墓門馬上要被手下合上,趁著最後一道光亮,
連忙從口袋裏翻找剛拍好的B超單想塞出去。
「老公,這裏的蟲子真的會吃人!看在我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求你放了我!」
「荒謬!蟲子還能吃人,你怎麼不說你家祖先詐屍了呢!」
他嗤笑一聲,命人在墓門前再壓一塊巨石。
「這賤人當年可是考古界的才女,別被她偷跑出來!」
第一隻屍鱉已經咬住我的腳踝,劇痛讓我的動作停滯,
隻能趁著屍鱉大軍未到前,將單子塞進石縫裏。
劉叔聽著我淒厲的叫喊,忍不住提醒。
「章總,太太再厲害,如今手裏連個工具都沒有,真有危險......」
「墓裏能有什麼危險,你還真信那些小說裏寫的怪力亂神的東西!
做了五年我們豪門章家的太太,竟然連給嬌嬌送幾件沒人要的破爛都舍不得,
就在裏麵好好反思吧!」
終於,密密麻麻的蟲子將我撲倒,一陣慘絕人寰的劇痛後,地上隻剩幾坨殘骨碎肉......
而如今,在二人猛烈的撞擊下,琉璃壺被撞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我飄在半空,想起當年父親為了這個壺被盜墓賊打破後腦,撒手人寰,不由得氣的渾身發抖。
「天鳴哥哥,都怪我,不該惹你興起,這下嫂嫂更該怪我了!」
胡嬌嬌說著便楚楚可憐用手去撿,被章天鳴緊張的攔住。
「這種事怎麼能讓你來,劃破手指多危險,我該心疼了!」
既然有文物專家在,讓她來撿,粘個瓶子不就是她分內事嗎?」
隨即叫來劉叔,慵懶的吩咐。
「把太太叫出來吧,讓她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片,限今天晚上必須粘好,嬌嬌照片還沒拍夠呢!」
看著狡黠一笑的胡嬌嬌依進章天鳴懷裏,我血眼猩紅。
原來她的手才是手,而我的手為她當工具都算榮幸。
突然,劉叔連滾帶爬衝了進來。
「不好了,章總......太太不見了,墓裏隻有一堆......鮮血和碎肉!」
3.
「啊,天鳴哥哥,我怕!」
胡嬌嬌立即摟住章天鳴的脖子,一臉驚懼的樣子讓他無比心疼。
「裝神弄鬼!這賤婦,一定是賭氣搞出這些名堂,為了再次嚇嬌嬌!我這就去收拾她!」
章天鳴大步流星來到墓前,半掩的墓門裏,深處還回蕩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細細簌簌聲。
可更令他惡心的是,門後一片殷紅,血腥味直衝腦頂,遍地都是殘骨碎肉。
在場之人無不嘔吐起來,他連忙捂住胡嬌嬌的眼睛,將她的臉藏在自己懷裏。
「別怕,他們搞考古的,總會弄出這些瘮人的東西來。
她這大逆不道品德敗壞的後生,一定是挖出哪個祖先屍骨在這嚇唬人!」
「可是章總,墓裏確實沒有人了......
我剛才探個火把進去,還看見幾隻碗口大的蟲子四處逃竄。
您看,我硬著頭皮逮到一隻,其他的見光就跑沒影了!」
看著手下放在玻璃罩子裏巨大的屍鱉,
章天鳴想起我之前的話,倒吸一口冷氣,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哼,這不見天日的玩意,說不定變異了才長得個頭大點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那身材粗壯的手下卻麵色一緊。
「可我剛才抓這隻蟲子時,發現它力大無窮,尤其前鼇加上嘴,撕扯力極強,您看......」
他伸出另一隻綁了紗布的胳膊,掀開一看,裏麵是巨深的一道傷口,已沒了皮肉。
「它把我的肉撕下來就吃,我趁機才把它扣住。
這會不會就是......太太剛才一直說的那種吃人的屍鱉......」
章天鳴眉頭更緊了,一手打翻玻璃罐,蟲子見光停滯不動,被他一腳踩扁。
「你們這幫廢物!這不過是一隻隨時能被碾死的蟲子而已!
誰再說它能吃人,我饒不了他!」
可一向細心嚴謹的劉叔卻在蟲子屍體裏發現端倪,
拿兩根細木棍挑出一塊還未消化完的皮肉。
「章總......這個紋身,是不是太太的?」
上麵的字母「ZTM」清晰可辨,後麵還有一個特殊的甲骨文「愛」字。
當初我還在大學便破譯了十餘個甲骨文,成了圈內聞名的天才,其中就包括這個字。
章天鳴怔住了,伸出自己在胡嬌嬌麵前遮得嚴嚴的小臂,
上麵則是我名字的縮寫字母,以及同樣的甲骨文。
那是結婚前,我倆一起去紋的。
「帶著這個,你無論去多麼凶險的墓,都有我陪著你!」
「對,這樣我經常外出,也讓我的名字陪在你身邊,乖乖等我回來哦!」
我在半空中看著熟悉的兩枚刺青,激動的衝到章天鳴麵前。
你看啊,我真的拜你所賜,和孩子一起成為蟲子腹中的爛肉,這特殊的刺青隻有我有啊!
見章天鳴心有動搖,胡嬌嬌忙從他懷裏掙出來,諷刺一笑。
「天鳴哥哥,看來嫂嫂平時沒少給你的下人們講那種盜墓故事洗腦,
還真有豪門女主人的風範呢!」
章天鳴仿佛找到了情緒出口,立即順著她的話罵起來。
「沒錯,一幫怪力亂神的廢物!你們這就給我進去找,她那賤人一定藏在裏麵!
包括棺材裏,都給我翻一遍!」
4.
兩個五大三粗的手下顫抖著走了進去。
踩在地上我的殘血上時,粘膩的「刺啦」聲讓他們不寒而栗。
很快幾個耳室都被找遍,除了成堆的文物瓶罐外,別無他物。
來到主墓室,他倆將火把插在牆上,費盡力氣掀開槨蓋,發現裏麵的棺材早已腐朽成泥——
沒錯,當年先人建此墓並非為了厚葬自己,而是文物被盜出國的現象屢見不鮮。
他們隻好靠著自己曆史學家的名號保護下一大批,藏在墓裏。
所以自己的棺材都是最便宜的粗木製成,屍體早已化灰留在這墓裏,守護他們的心血。
見空無所獲,兩個手下開始向外走去,可身後密密麻麻的聲音讓他們心生驚懼。
最後隻好跑起來,可火把隨著大步流星的腳步,一下子就滅了。
沒了火光威脅,屍鱉們頓時開足馬力,衝向二人。
跑的慢的瞬間被撲倒在地,幾聲哀嚎便被蟲子咬破聲帶,沒了聲息。
最後一個拚盡全力,掙紮出墓門。
門外的人看著他滿身蟲子衝出來,無不尖叫起來。
被陽光照到的蟲子隻好放棄他退回墓門裏,可這個手下早已被啃食的麵目全非,鮮血淋漓。
「這......怎麼可能......」
章天鳴親眼目睹這一切,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胡嬌嬌,都掩住嘴別過臉去。
「章......總......,太太......真的......不在......」
那個血肉模糊的手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吐出這句話,向章天鳴伸出一隻手來。
劉叔跑過去,從他手裏拽出一張被血打濕的B超單。
「章總,太太真的懷孕了,還是雙胞胎!」
章天鳴瞳孔一縮,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