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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男友為了我反抗家裏聯姻。

我卻成了他的後媽。

他不鬧騰,隻是偶爾喝醉了,會把我抵在牆角。

委屈地斥我:「阿錦,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往死裏欺負我。」

後來他爸殘廢,他明目張膽地摸我大腿。

他附在耳邊問我:「阿錦,那老東西在樓下呢,要和我進屋嗎?」

周晉瑄將勾引我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他此刻半敞著領口,露出一部分結實的胸膛,渾身上下散發著沐浴露的味道。

剛洗完澡。

我推他,他卻逼得更緊,將我抵在二樓欄杆處,底下就是正在用餐的周閆——他的親生父親。

他湊近,在我的頸窩輕嗅。

溫熱的吐息在我的脖頸:「喝酒了?」

我雙頰燒紅,訥訥地回了一句:「喝了幾杯。」

他寬大的手掌一手搭在我的腰側,一手撫著我的大腿逐漸往上。

即便分手兩年,我仍然會被他的肉體誘惑。

周晉瑄早就知道我的好色本性,戀愛時就懂得如何用自己完美的肉體從我這裏討好處,現在也不例外。

「去哪兒喝的?」

我不知道他問這些有什麼意義,卻還是老實回答:「剛才,在豪天酒店。」

聞言,他手上的動作一頓。

腰間的手掌懲罰似的收緊,輕輕捏了我一下。

「睡了?」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和他溫潤的氣質相悖而馳,片刻後他又輕笑出聲:「也對,老東西現在這副模樣,有那份心,也沒那個力。」

他口中的老東西,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周晉瑄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

自我認識他起,他就從未用這樣不禮貌的語氣去形容一個人。

即便對待一個陌生人,也始終和和氣氣,十分擅長解決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我和他談了六年,很少吵架的原因。

但自從我成了他的後媽,他就開始在我麵前用「老東西」三個字形容他爸。

他在氣,氣他爸,氣我。

但他舍不得罵我,所以使勁罵他爸。

我也很讚同他這句「老東西」。

出神之際,周晉瑄手上用了點力,勸我回神,薄唇近在咫尺:「阿錦,那老東西在樓下呢,要和我進屋嗎?」

2

我們先後下了樓。

周閆早就已經吃好了晚飯,在看新聞。

見到我換了身衣服下來,他擰著眉,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你在上麵做什麼?待了兩個小時。」

我走到他身邊坐下:「......睡了一覺。」

周閆的目光落在後來下樓的周晉瑄身上。

周晉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表情毫無破綻,一如往常那副禁欲臉,眼神卻有意無意地落在我身上,藏著一絲貓兒偷腥後的饜足。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張冷漠的臉在半個小時前,喘息著護住我的頭頂,哄我:「阿錦,我喜歡聽你叫。」

周閆收回了目光,揉了揉我的大腿:「給我捏捏腿。」

我聽話地跪下來,給他揉捏雙腿。

周閆的雙腿因為不久之前的一場車禍殘廢,我和周晉瑄的關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緩和的。

我心中暗暗慶幸,還好周閆廢了雙腿。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雙腿,但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失神,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發什麼呆!想野男人了?」

他或許是發現了我和周晉瑄的事情,在這指桑罵槐,又或許隻是心情不好,想打罵我兩下。

我早已經習慣,低眉順眼地道歉。

腳步聲靠近,周晉瑄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手十分克製地立刻鬆開,冷聲道:「這點事讓保姆來做就好了。」

他命令我:「去,做杯卡布奇諾。」

周晉瑄很喜歡喝我做的咖啡,總是要我親手做,他說能從其中嘗出幸福的味道。

因為我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我勤工儉學的咖啡店,他規規矩矩地穿著高三校服走進來,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我親手做的。

這兩年,他還是第一次讓我做咖啡。

我逃也似的去了廚房,客廳中隱隱傳來爭吵聲。

意料之中。

即便周閆殘廢了,周家的掌控權仍然沒有盡數交到周晉瑄手中。

那群合夥人都看他還年輕,欺負他。

我聽見周閆暴怒的聲音:「周晉瑄!你別以為現在周家是你的了!」

「你知不知道別人都怎麼說你?為了一個女的和你老子置氣!成不了氣候!」

磨咖啡的手一頓。

周閆氣衝衝地進了臥室,周晉瑄則不知在和誰打著電話。

我繼續衝咖啡,還熟練地拉花。

隻是端出去的時候,那圖案被一滴眼淚衝開,有些鬆散。

端到周晉瑄麵前,他打著電話,隻喝了一口視線便落在我低垂的臉上,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鹹了。」

3

他總是能輕易看破我的偽裝。

所以當我在酒吧找到他時,他佯裝自若。

卻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擔心,我沒事。」

末了,補充一句:「不會發生上一次的事了。」

上一次他喝醉了酒,將我抵在牆角,一雙通紅的眼垂著,眼中熏滿醉意,小心翼翼地碰我的唇。

被我躲開,他霎時間落下淚來,腦袋埋在我的頸窩之中,一向風度翩翩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委屈:「阿錦,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往死裏欺負我。」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沒法回答,渾身戰栗。

那時候的周閆還沒殘廢,樓梯拐角處的他死死盯著這一幕,陰晴不定地張了口:「江錦,過來。」

周晉瑄觸電般鬆開了手。

和我一同走過去,擋在我身前:「是我強迫她的。」

那時候的周晉瑄還是個沒有實權的公子哥,根本沒人聽他的話,周閆一聲令下,他就被保鏢壓在了地上,堵住嘴。

周閆逼我跪下,扇我巴掌,用腳踹我,末了還覺得不解氣,當著周晉瑄的麵強迫我。

他扯著我的頭發讓我直視周晉瑄的眼。

我死死閉著自己的雙眼,不用想也知道那雙眼中會盛滿怎樣的情緒。

心疼、愧疚、恨意。

他的嘶吼聲和求饒聲響徹耳畔。

周閆在我耳邊惡劣地問:「你覺不覺得我惡心,嗯?」

「我的兒子,和我是一樣惡心的人。」

周閆隻有這一個兒子,自己又是個自私的,一想到這個兒子百年之後就要侵占他的全部財產,就恨的咬牙切齒,迫切地想證明自己的絕對地位。

周晉瑄愛我,這就是擊潰他最簡單的手段。

所以周晉瑄從這之後,很少喝醉酒,即便醉了,也始終保持著清醒,直到他爸殘廢之後,才敢放肆一些。

聽見他的話,我搖了搖頭,準備帶他回家。

上衛生間時忽然聽見門外的富太太們在聊天。

說起了周晉瑄。

「本該是個有前途的,可惜了。」

「軟肋擺在明麵上,以後絕對成不了大事。」

「就是,生意場上要的不是深情的男人,而是有手段的。」

「把那個女人看的那麼重,還跟他爸對著幹,遲早為了那女人舍掉大生意,投了就是虧。」

車上,周晉瑄降下車窗散酒味。

問我:「去衛生間怎麼去了那麼久,眼睛都紅了?」

我看著窗外,麵不改色:「周晉瑄,我們斷了吧。」

4

十七歲的周晉瑄並不忙於高考。

他是個天才,固定的學習時間外還能騰出兩個小時玩摩托車。

就這樣還能考年級前二十。

和他第二次見麵是他和朋友的一場摩托車比賽,我被同學捉弄,穿著兔女郎的衣服站在終點前最後一個彎,十分不自在,隻期盼著這場比賽快點結束。

周晉瑄是第一名,疾馳而來的時候帶來的聲音令我打了個寒顫。

我本以為他會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但他降了速,在我身邊停下來,扯過某個呆滯觀眾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一輛輛摩托車從他身後疾馳而過,他卻將我拉到欄杆邊,擰著眉罵那幫人。

他毫不意外地得了倒數第一。

但他隻是平淡地接受了我導致的這個結果,帶我下山找最近的商店買了套衣服換上。

我問周晉瑄為什麼幫我,他:「我認識你,是那個衝咖啡很好喝的店員。」

我說:「下次還衝給你喝。」

周晉瑄點頭,從此在每一個周末都會來到我打工的咖啡店。

每次都是一杯卡布奇諾。

很巧的是,我們甚至上了同一個大學。

大四畢業那年,他約我到一個高級餐廳吃飯。

我從未來過這樣高級的餐廳,顯得有些局促,可......替我拉開的椅子,為我準備的筷子,中文菜單,切好的牛排,甜甜的果汁,都在對我展示親切。

我小聲問:「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在普通的餐館吃。」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因為......感覺告白要在浪漫一點的地方。」

我愣住。

和我告白,也是一句十分簡單的話。

「我喜歡你,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周晉瑄總是那樣淡然,淡然到我一度以為沒什麼能讓他看上眼,但攥緊的右手和冒細汗的額頭出賣了他此刻的緊張。

我吃著他親手切的牛排,輕輕「嗯」了一聲。

他鬆了口氣,繼續向我推薦這裏的美食。

走出餐廳,我走在前麵,他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麵。

我在路燈下停下,問他:「你不過來牽我的手嗎?」

幾米外站在昏暗中的周晉瑄有些訝異,撓了撓頭:「我、我不是在追你嗎?這樣......不禮貌。」

我笑他:「我剛剛已經答應你的告白了。」

他倏然展出笑顏,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如此外露。

周晉瑄衝過來,卻隻是在我麵前停下,輕輕牽起我的手,送我回家。

5

車在紅綠燈前平穩停下。

司機小心翼翼打量著後視鏡中周晉瑄的神色,他沒有說話。

車內安靜良久,他閉著眼歪倒過來。

濃重的酒味衝進我鼻腔,他靠著我睡了過去。

我知道他沒睡著,隻是......不想麵對罷了。

回到家,我沒讓別人假手,在周閆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中親自將周晉瑄扶上樓。

他勾著我倒在床上,口中酒氣撲在我臉上。

我皺著眉。

任誰也不會覺得一個帶著酒氣的吻體驗不錯,所以我扯開一些,重複了那句話:「周晉瑄,我們斷了吧。」

周晉瑄不甘心:「為什麼?我哪裏做的不好?」

「我很快就可以拿下這個合作了。」

「我很快就可以把你從他身邊救出來了。」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你不要我了嗎?阿錦。」

我起身,整理了自己淩亂的衣服。

「我隻是......不想和你繼續了。」

周晉瑄坐起身,沒有拉住我。

屋內沒有開燈,隻有開著的門縫投進一絲微光,他的臉埋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我卻莫名知道此刻他一定淚流滿麵。

我轉身離開,聽見他隱忍地抽泣一聲:「阿錦,你的心真狠。」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這是他對我說過最狠的話。

我強撐著走出臥室,從心臟傳遞至四肢百骸的痛戳到神經,我的大腦遲鈍地做出反應,衝進衛生間幹嘔起來。

淚水奪眶而出。

我又出現了幻覺。

這一次不是什麼惡心的幻視,而是幻聽。

耳邊出現周晉瑄高興地抱著我轉圈,大聲許願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聲音。

過往的回憶如同幻燈片一般在我麵前播放,像水晶一樣被我珍藏,又被我親手碾成玻璃渣,吞進肚子裏。

我靠著潮濕的牆壁滑下,臉埋進臂彎中。

昏沉之際,想起了我和周晉瑄分手那天。

他為了我反抗家裏聯姻,我得知此事,和他提了分手。

周晉瑄罕見地和我大吵一架。

事後我也覺得自己不對,他為了我作出那麼多犧牲,我怎麼能就這樣拋棄他,讓他做的一切都統統白費?

所以我冒著大雨,找遍了周晉瑄所有可能去的地方。

我不敢進周家,給他打電話,沒接。

他很少沒接我電話,一般這種時候都是有重要事情在身,不方便接電話。

所以我沒有打第二通,耐心地站在樹下等了半個小時,任由雨水打濕我的衣服。

我正打算撥第二通電話的時候,一輛車在我麵前停下來,後座的男人搖下車窗,上下打量我一眼:「來找晉瑄的?」

是周閆,我見過他的照片。

我點點頭。

男人說:「上車,我帶你進去。」

我沒找到周晉瑄,反而被蒙上眼睛關進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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