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景承戀愛長跑十年,我本以為我們終於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他一拖再拖,甚至連我親手設計的鑽戒都不肯戴在手上。
我察覺到他似乎變心了。
他不再每晚親密地摟著我睡覺,而是常以工作為借口留宿公司。
也不再和我交流,在家的每晚都在陽台不知和誰打電話笑得開心。
後來我無意間撞破了他和秘書翻雲覆雨,聽到他用最刻薄冰冷的語句諷刺我。
他說:“年紀大了,皮膚就會鬆弛。那個老女人哪比得上你年輕漂亮,更會討人歡心。”
既然他不想結婚,那我就成全他!
可在我失望離開後,他卻發了瘋滿世界的找我!
0
紀念日,我預定了我們常去的那家餐廳,買了蛋糕慶祝順便想和陸景承商談將婚禮提上日程。
可他明顯心不在焉,如同嚼蠟般咀嚼食物,眼睛時不時看向手機。
他的眉頭始終緊皺,心緒不寧。
我以為是飯菜不合他胃口,可我點的明明都是他平常愛吃的。
“怎麼了?”我問。
陸景承陰著臉,不耐煩放下筷子,指責我:
“下次不要總讓我陪你在外麵吃飯,我最近很忙。”
“可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啊。而且......今天是我們戀愛十周年紀念日。”
我有些傷心,他忘了我們重要的日子。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冷漠,陸景承連忙改口,“對不起寶寶。”
“最近公司事務太多了,又要經常加班,我很累。寶寶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陸景承握著我的手輕輕摩挲著。
我喉嚨發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麼多年我早就對他了解透徹,他在撒謊。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
視線轉移到他骨節分明的手上,無名指上還留有清晰的戒痕。
當初收到戒指時他高興地把我抱起轉圈說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可現在他摘下了,無論我是撒嬌還是生氣他再也不肯戴上了。
連同婚禮的事情,他都對我閉口不談,一拖再拖。
我剛想開口要解釋,他的電話鈴就急促響起。
陸景承猛地抽手打翻了一旁的紅酒杯,玻璃碎片濺到我的腿上留下劃痕滲出血,紅酒順著滴落在我潔白的短裙上。
他半分眼神沒有施舍我,拿起手機立馬接通。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神色一點點暗了,青筋暴起,恍惚間我聽到女生抽泣的聲音:“承哥你快來救我......我給客戶送合同......他們…他們現在不讓我走了。我好害怕......”
沒有猶豫,陸景承猛地抽身,“刺啦——”,椅子與地板之間發出刺耳的聲音,撕破了寂靜的空氣。
也撕破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毫不猶豫丟下我,連頭都沒回去找了別的女生。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半晌,腿上的刺痛才讓我回神。
服務員見狀立馬拿來藥箱,小心翼翼替我包紮詢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搖搖頭拒絕了,呆呆地望著桌上的蛋糕。
是我為了慶祝生日親手做的——他最愛的芒果蛋糕,也是我這輩子碰不了的食物。
想到這,我隻覺得自己全身發麻暈乎乎的,切芒果時手上又紅又腫,刺痛難忍,我都沒叫喚一聲。
可現在我好累,心好痛。
眼淚在眼眶拚命打轉。
我的內心慌亂不已,隻剩下一個念頭,
他出軌了!
02
我一直靜坐到店裏打烊,才渾渾噩噩起身打車回家。
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心情就像一團亂麻,理不清,讓我煩躁難安。
我在想是什麼時候我們開始沒了分享欲,沒了戀愛時的激情,生活逐漸變得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我忽然想到一年前。
那天晚上,陸景承從外麵回來將戒指丟在桌上,語氣不悅:“下次這種便宜貨就別讓我戴了,我現在身份不同,多沒麵子。”
他開始厭棄我給他買的一切東西,從袖扣領帶到衣服,他嫌棄我的眼光幼稚,嫌棄他們廉價配不上他如今的身價。
不僅如此,他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甚至插手我在公司的事務讓我安心全職待在家裏。
我以為是我苦盡甘來,是他心疼我在外奔波勞累,如今看怕是覺得我丟臉。
到了家,我不顧疼痛的腿在客房翻到了他昨天用的平板。
還好,微信還沒退出。
我指尖顫抖翻著他的聯係人和記錄,找到了一個備注寶寶,頭像很可愛的女生。
聊天記錄上滿屏的寶寶刺痛我的眼。
可笑的是!
他給我的備注居然是老女人!
我點進她的朋友圈,隻一瞬我就認出了她是誰。
是那個陸景承口裏厭惡的笨秘書,剛開始他向我抱怨人事部招來的人不會辦事,連咖啡都泡不好。我笑著打趣人家是小姑娘多體諒。
那時我甚至記不住她的名字。
可現在我突然意識到,什麼時候起宋月軟成為我們之間跨不過去的橫溝。而陸景承的稱呼也從開始的“笨助理”變成了“笨蛋”,再到後麵直接開始叫她“軟軟。”
我吃過醋,可他那時摟著我親著我的臉頰說一輩子隻有我一個老婆,我信了便也沒當回事。
可後來事情變本加厲,我過生日,宋月軟獨自去酒吧,她哭著打電話說自己遇到壞人了,讓陸景承陪她;
周末放風,她硬生生夾在我們中間親昵喂陸景承吃烤串。
我的生活裏不知不覺摻雜著越來越多宋月軟的身影!
如今我過紀念日想要結婚安定了,宋月軟一個電話都比我好使!
我渾身發抖,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早就膩了,而我還沉浸在愛的囚籠裏。
我繼續往下翻記錄,一張張親密無間的照片都像利刃狠狠戳進我的心。
而時間全是他騙我加班的日期,地點都是我曾經辛辛苦苦做好攻略卻被他爽約的地方!
更痛心的是,她的點讚裏有不少是我們的共同好友。
他們都知道,卻都瞞著我,把我一個人耍得團團轉!
所以陸景承騙我加班的那些日子其實都是在和宋月軟見麵!
沒回家的時候都是在和宋月軟約會睡覺!
也怪不得,他會搬去客房不願和我同睡。
原來早就在外麵吃飽了!
何其諷刺!
何其可笑!
我們十年的愛情,如同粗壯的藤蔓般纏繞在一起,如今卻枯萎成了一片荒蕪。曾經的甜蜜,全都化成了如今的苦澀。
我的淚不知何時打濕的屏幕,如今滑都滑不動。
我擦幹眼淚,撥通了媽媽的電話聲音有些哽咽:
“媽,我答應去國外結婚。”
我媽高興地連連應好,似乎察覺不到我的不對勁開口道:“棠棠,你是不是哭了,媽媽不想逼你。你要是真不願,不結也罷。”
我爸負氣開口:“哼,為了外麵的渾小子和自己親生爸媽都能斷絕關係,還回來幹什麼!”
我聽到我媽氣得拍了一下我爸,著急開口:“你爸瞎說的,天天拿著你照片看。心裏早就想你回來了,爸媽年紀大了,就想著闔家團圓你過得幸福美滿!”
我的眼淚如潮水湧出,哭得泣不成聲。
那邊爸媽著急得團團轉一個勁兒問怎麼了,我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沒有,我就是想你們了!”
“回家吧,囡囡。”我爸歎了口氣,平生第一次服軟。
我說:“好。”
怕他們太擔心,我解釋好幾遍隻是想家終於圓了過去。
我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突然意識到自己多麼愚蠢,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和親生父母賭氣離家!
是我太傻,太天真。
這一次,我放棄你了,陸景承。
我查了辦理簽證要半個月。
這半個月,讓我好好斬斷我們之間的一切,
然後,再也不見!
03
第二天,陸景承一大早就回來了。
他麵上帶著一絲心虛,更多的是偷歡後的刺激和滿足。
見我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走過來將手裏的芒果蛋糕放在茶幾上,半蹲著要將一小束玫瑰花塞進我的手裏。
我被玫瑰上的刺戳痛,瞬間縮回手。
他卻以為我不想要,麵色不愉更加大力握著我的手腕強行塞進來。
似乎這樣,就能減輕自己背叛的罪惡感。
我的手上被紮出了許多血,冷漠地看著他:“你不知道玫瑰有刺嗎?我都收回手了你還要塞給我。”
陸景承瞬間心虛摸了摸鼻子,抽出幾張紙,帶著歉意開口:“抱歉棠棠,我沒注意......”
我沒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他,陸景承麵帶愧色,將茶幾上的蛋糕端過來:“那你吃蛋糕吧棠棠。昨天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留在餐廳。下次,下次我一定補回來好不好。”
自從事業越來越大後,他便鮮少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此刻眸子真誠地看著我,可我卻隻想發笑。
原來,他好會演。
演得讓我以為我遇到了真愛,可以為他放棄一切。
他頭皮發麻,卻聽見我譏諷開口:
“十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對芒果過敏嗎?”
他下意識反駁:“可是你昨天......”
可是?可是我昨天不顧過敏親手給他做了芒果蛋糕!
愛吃芒果蛋糕的是他,從來都不是我!
陸景承的臉色瞬間蒼白,握著我的手:“棠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是老迷糊了,才記錯了。我的未來不能沒有你。”
陸景承,可我們沒有未來了。
我再也不信你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像隻小狗在和我服軟,可手上的刺痛告訴我絕不能心軟!
陸景承張口還想說什麼,卻被消息提示音打斷。
他隻不過低頭看了眼,就匆匆站起身拎著外套往外走:“棠棠老婆,我晚上再回來陪你吃飯。公司有點事,我先去忙了。”
他從進門就沒有注意過我蒼白的臉色還有腿上纏著的繃帶,甚至他對我手上被他弄傷的傷口都不管不顧,一句敷衍的關心都沒有。
我嗤笑一聲從旁邊拿出平板,不自覺又點進了宋月軟的朋友圈。
剛好,她更新了:
她捧著一大束精心裝扮的玫瑰花笑意盈盈。
配文幸福感滿滿:【是誰家的小秘書一大早就會收到一大束新鮮玫瑰花和草莓慕斯小蛋糕~原來是我啊~好幸福謝謝我的承哥哥。】
底下還有條評論:【哥哥怕我紮到手還細心地給我剪了所有的刺!(愛心)】
我懂了,我不過是個可以隨意敷衍的小角色。
帶刺的玫瑰花是從那大束玫瑰花裏隨意抽的,連小蛋糕都是順路給我買的。
一切的一切,我不過是沾了宋月軟的光。
晚上夜深的時候我收到一條未知短信:【今晚酒店33-438等你。】
我的眉心亂跳,似乎意識到是誰。
見我沒回應,她不放棄:【承哥喝醉了在叫你的名字,你來接他吧。】
她知道,原來她早就知道我注意到了。
我本不想管,可她消息不斷,想到如今他還是我的男朋友,還是起身去了。
宋月軟無辜可憐的臉上滿是潮紅來給我開門,裹著浴巾脖子上大腿上全是青紫的吻痕,可見情事上分外刺激。
“薑清棠,諾,人在那。”
陸景承已經穿戴整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下四散的臟衣服和隨意丟在地上的幾個套都在告訴我,剛剛他們如何的激烈。
宋月軟也不多說話,麵上帶著挑釁:“談了十年也不肯給你名分。估計是太老了,那裏鬆了讓人爽不起來吧。都熬成黃臉婆了,還是趁早找個人嫁了吧。”
我握緊了拳頭,卻又鬆開了。
簽證馬上下來了,我現在不能惹事。
可宋月軟知道我哪裏最脆弱,掏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是陸景承的聲音:“年紀大了,皮膚就會鬆弛。那個老女人哪比得上你年輕漂亮,更會討人歡心。”
那語氣刻薄冰冷,讓我全身僵在原地,幾乎喘不上氣。
接下來就是女人放肆的喘息聲夾雜著男人舒爽的聲音和激烈的撞擊聲。
我的腦子瞬間宕機,一片混亂。
宋月軟接下來的警告還有威脅,我幾乎全都沒聽見。
我反胃地直想吐,惡心,簡直太惡心了!
最終我還是沒管他,給他另開了一間房把他丟在地下我就離開了。
明明說好放棄他了,可我的心還是抽搐般的疼痛。
眼淚還是會掉。
還好,我馬上就要走了。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
04
這幾天,陸景承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著朋友圈像是被宋月軟纏得緊,分身乏術。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哄騙他的精力,讓我能夠專注收拾行李辦好簽證。
屬於我的我全都帶走了,有些大件我直接發快遞寄到父母家了,帶不走的我便掛在網上全部賣掉了。
我坐在沙發上指尖顫抖地翻著一張張屬於我們的回憶相冊。
從十八歲年輕稚嫩的我們到二十二歲攜手創業,再到現在事業有成,不僅我們坐在一起的時間變少了連同我們的合照也跟著越來越少了。
我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幾乎都快記不清當年熱烈的青春,隻記得現在滿地都是雞毛讓人窒息。我隨手將相冊扔進了火堆裏,看著它們慢慢燃燒殆盡。
火紅的光照在我的臉上,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
陸景承,這次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