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麻痹鄭明軒,祝卿好還是接受了那張投資卡。
劇組重新開拍的當天,鄭明軒特意趕來探班。
他借口觀摩現場,悄悄靠到祝卿好身邊。
所有人都頗有眼力見地避開,將場地讓給他倆。
祝卿好本以為他是要說些沒用的情話。
鄭明軒卻一直緊蹙著眉,“卿好,郭書音過一會兒就會過來看看。她應該是聽說了些我們的過往,有可能會為難你。”
“你能不能為了我,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祝卿好呼吸一滯,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偏鄭明軒還在大言不慚,
“也就是簡單吃個醋。你放心,我回頭會補償你的。”
補償!
當偏愛與嗬護都被迫給聯姻讓路,那麼他的補償,顯得蒼白又好笑。
祝卿好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不停地深呼吸著,為怕自己當場扇他,她匆匆點頭,借口要準備道具匆匆離開。
很快,郭書音大駕光臨。
她來時,祝卿好還吊在威壓上。
十幾米高的距離,需要她俯衝而下。且為了營造飄飄欲仙之感,必須腰腹不動、神色淡然。
郭書音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直等到祝卿好落到平麵,突然輕嗤出聲。
“不是說要靠這部戲拿獎的麼,女主角演技就這?”
從外人的角度看,這便是赤裸裸的為難。
導演是知曉幕後大老板的人,小心翼翼看向鄭明軒。
鄭明軒輕飄飄地掃過去一眼,“導演,既然是衝著拿獎去的,那每個動作都得精益求精。”
這句話,明顯向著郭書音。
現場人員都向祝卿好投去憐憫的目光。
祝卿好還是沒有說話,她認真地看向鄭明軒,直看到他慌張地撇過頭,才淡淡道:“好。”
為這一個好字,她一共飛了八遍。
等郭書音大發慈悲放過她時,她幾乎快直不起腰。
她顫抖著解開道具,幾乎算得上一瘸一拐,隻能狼狽地走向休息間。
錯身而過時,她聽到一聲極低的關心。
可等她抬頭,發聲的主人鄭明軒,已經與郭書音說起了笑。
直到最後,他一個眼風都沒肯落下。
祝卿好沒有抬頭,一步一步,與鄭明軒漸行漸遠。
沒多久郭書音單獨趕來。
她很不解,“你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你以為安排這樣一場自我受虐的戲,那個渣滓就會心疼,就會迷途知返?”
祝卿好早累得沒有半分力氣,隻有眼淚不停歇地從眼眶滲出。
“我就想試試,三年的情誼在權勢麵前,到底還能值多少。”
“且隻有現在越痛,我才能強迫自己,將從前的甜蜜從心頭徹底拔除。”
郭書音聽罷,跟著深沉歎息,“癡人。”
祝卿好卻笑了起來,淚中的笑,笑得絕望、笑得決絕。
“置之死地才能後生。也得讓鄭明軒知道,既然要腳踏兩條船,便也該吃些齊人之福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