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有周瑤同意，我不敢起身。

等他們羞辱夠了，周瑤挽著那個富二代，毫不避諱地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肩膀：

“今晚我不回去了，下次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她話裏的意思，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富二代還故意衝我挑眉，滿臉挑釁。

我喉嚨發緊，仍不死心地挽留：

“瑤瑤，跟我回家好不好......”

周瑤“切”了一聲，語氣裏滿是鄙夷：

“蘇凜，你不過是我打發時間的工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在我眼裏，你和那些圍著我轉的人，沒什麼兩樣。”

說完，她便和富二代有說有笑地走出了酒吧。

等周瑤和她那群朋友都走了，一直在旁邊目睹全程的調酒師，

歎了口氣，把我扶起來。

他躊躇片刻，還是忍不住勸道：

“先生，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值得嗎？尊嚴不是靠討好換來的。”

我對他報以感激的微笑，卻沒有回應他的好意。

看著地上被踩爛的禮物，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調酒師說得沒錯，靠卑微討好，換不來周瑤的真心。

可沒人知道，看似深陷情網的我，根本不愛周瑤。

我和周瑤的戀愛本就是一場交易。

於是，我主動接近周瑤，和她成了戀人。

這兩年，不管周瑤怎麼羞辱我，我都默默忍受。

我看了眼手機，距離和係統約定的兩年之期，隻剩下一天了。

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客廳裏，我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早已沒了熱氣。

這兩年，為了不讓周瑤起疑，我一直努力扮演好一個合格男友。

周瑤每次深夜醉歸，不管多晚，我都會為她煮醒酒粥。

因為她一句不喜歡外人進出，我辭退了鐘點工，獨自打掃這寬敞的公寓。

我冷冷地看著桌上的飯菜，徑直走進臥室，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意被踐踏。

畢竟，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動過真情。

周瑤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看到我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周瑤突然冷笑起來：

“蘇凜，你這是在鬧脾氣嗎？！兩年了，還沒認清自己的位置？不過是個替身，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別以為你玩離家出走這一套，我就會緊張。蘇凜，我警告你，要是敢有這種想法，我馬上甩了你。”

我像往常一樣，低著頭，沉默片刻後說道：

“我去給你熱飯。”

周瑤注意到桌上殘留的晚餐，原本嘲諷的表情微微一滯，

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不自然地捋了捋頭發，脖子上還留著曖昧的痕跡。

“今晚有個聚會，你陪我一起去，禮服我會讓人送來。”

這兩年，周瑤很少帶我參加聚會。

每次帶我去，我都會成為她和朋友們羞辱的對象。

但想到明天就是約定的最後期限，我還是默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