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給老王妃請安時,
看到我和沈玨攜手而入,老王妃臉上頓時湧現出慈愛的笑意。
老王妃原本是看不上我的家室,可有蘇妙兒做對比,
再加上短短一天,我便有要和蘇妙兒平分秋色的跡象,
老王妃頓時對我這個兒媳滿意的不得了。
直到我給老王妃奉完茶,蘇妙兒這才姍姍來遲。
一看到沈玨,蘇妙兒便眼眶一紅,眼神就差明晃晃的在譴責沈玨是負心漢。
看到蘇妙兒這番做派,老王妃臉色瞬間耷拉了下去。
放在以往,沈玨看到蘇妙兒這副模樣,必要十分心疼的出言解釋。
然而這次我卻搶先道:
“母親,兒媳本想給您說些體己話,昨日才讓妙兒妹妹晚來些,不曾想妹妹還是來的這般早。”
“妙兒妹妹,快給母親奉茶。”
見我替蘇妙兒解圍,沈玨想起昨晚我對他說的話,
一時間不僅強忍下在老王妃麵前安慰蘇妙兒的衝動,還感激的衝我微微點了點頭。
可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看向我的瞬間,蘇妙兒眼裏閃過的惱怒和嫉妒。
在給老王妃奉完茶後,蘇妙兒又接過一杯新茶,身子婀娜的朝我走來:
“妙兒給姐姐敬茶。”
然而就在我抬手要接時,蘇妙兒眸光一閃,隨即便尖叫了一聲。
隨著瓷杯碎裂的聲音響起,沈玨驚詫的衝過去摟住了臉色蒼白的蘇妙兒。
蘇妙兒捂住左手,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的同時,還直接想朝我跪下:
“姐姐,我知道同我一起嫁入王府委屈了你,你心中有氣,妹妹明白......”
“隻是一杯熱茶而已,若能讓姐姐消氣,便是十杯、二十杯,我也願意受著......”
沈玨心疼的緊摟著蘇妙兒不讓她跪,轉頭又對我怒目而視:
“姒鳶,這就是你昨日說的不會為難妙兒?我怎會信了你......”
“小桃,快將白露膏拿來!”
沒等沈玨把話說完,我就已經挑起藥膏抹到了蘇妙兒的手背上。
兩人被我的舉動弄的具是一愣,我卻恍然不覺的兀自解釋:
“白露膏對燙傷和祛疤有妙用,你不會留疤的。”
蘇妙兒楚楚可憐的神情一僵,顯然沒料到我這一出。
見我細細給她上藥,沈玨眼中浮現疑惑,他下意識的開口:
“你的侍女為什麼隨身攜帶藥膏?難不成今早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見沈玨還在懷疑我,小桃著急解釋:
“我隨身攜帶白露膏,是因為我家夫人極易受傷留疤,所以才常常備著,以便不時之需。”
“況且我家夫人體諒姨娘,本就讓我將熱茶換為了涼茶,姨娘怎會被燙傷?”
小桃這話一出,蘇妙兒臉上的神色瞬間有些掛不住了。
她的確感覺到茶水溫度不高,卻沒想到這是我特意換的。
老王妃看不上蘇妙兒,因此那杯茶至今未碰。
聞言她立刻輕啜了一口茶水,隨後眼神無比輕蔑的看向蘇妙兒:
“一杯涼茶,竟也能把你燙傷。”
先前為了蘇妙兒當眾質問我的沈玨,頓時麵色複雜的蹙起眉頭。
見沈玨這樣子,蘇妙兒立刻慌了。
她拉著沈玨的手,眼中全是惶恐不安,這副神情可謂是我見猶憐。
果然,下一刻沈玨便歎了口氣,隨後替蘇妙兒向老王妃告罪:
“妙兒許是太緊張了,母親莫怪。”
說完他又看向我,在看到他眼中的驚詫後,
我這才注意到,因為飛濺的碎瓷片,我手背處的兩道傷口正往外滲著鮮血。
沈玨眼中湧現愧疚,帶蘇妙兒離開前,猶豫再三還是輕聲囑咐我:
“傷口記得擦藥膏。”
見沈玨竟然關心我,蘇妙兒眼裏閃過不安,以至於她下意識攥緊了沈玨的胳膊。
為了奪回沈玨的關注,聽小桃說,
回去後蘇妙兒竟在她的別院裏,穿著暴露的作胡旋舞討沈玨的歡心。
當天夜裏,蘇妙兒寢殿裏的燭火幾乎亮了一夜。
第二天她就急不可耐的找上我,朝我炫耀自己身上歡愛的痕跡。
見我神色不變,蘇妙兒一改之前在沈玨麵前時,對我的討好和恭敬。
她語氣倨傲的衝我叫囂:
“姒鳶,你以為嫁進王府你就能壓我一頭嗎?我告訴你,沈玨心中隻有我,你不過隻是個有名無實的正妻!”
“昨天的事不過就是意外,可就算被你戳穿了又如何?沈玨還不是照樣站在我這邊!”
看著還在為沈玨偏心自己而得意洋洋的蘇妙兒,我心中隻覺好笑。
我當然不會認為一次被拆穿,沈玨便會厭棄蘇妙兒。
可信任的裂縫隻要出現便會越裂越大,等蘇妙兒能察覺到不對時,等待她的隻會是大廈將傾。
我的確不想同她爭沈玨的寵愛,但也不會允許一個妾室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等我懷了孕,為沈玨生下長子,這正妻之位終將會是我的!”
聽她還有如此雄心壯誌,我不僅沒有感到危機,反而心中還有了隱隱的期待。
畢竟,我雖然不想承受生產孩子的苦楚,可我卻需要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