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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床上。

房間內藥味彌漫，我楞楞地看著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就連臉頰上也被敷了一層冰涼的藥膏。

扭過頭，剛好對上楚懷玉複雜的目光。

“就這麼倔？發著高燒逞什麼能啊？”

“難道就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我又不知道那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

“幸好我動作快，要不然你就會撞碎頭骨，難道你想要孩子出生就沒有了娘麼？”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坐到床邊為我蓋好被子，隨後又端起藥碗一口一口喂我喝下。

“明日休息好了，我陪你去母親那把孩子接回來。”

麵對他難得的服軟，我卻沉默了。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我的孩子已經沒了，不過我也不想解釋了。

反正明日老夫人自然會告訴他。

卻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柳若依也跟來了。

楚懷玉眼中閃過一絲心虛，“若依隻是想要去給母親請安。”

我也沒多想，隻是老夫人去了寺裏上香，我們得等她回來。

柳若依扯住楚懷玉的袖子，笑吟吟的，“以後我和瑤光妹妹就是姐妹了，我想跟她說點私房話。”

隻是楚懷玉剛抬腳離開，柳若依就變了臉，她眼中滿是勝利者的喜悅。

“蘇瑤光，你那個野種死了，還想要瞞到什麼時候啊。”

“那些每根的東西確實是會伺候人，沒想到連孩子都能弄掉。”

“你不會以為有了孩子，就可以一步登天了？我告訴你，他心中隻會有我一個，哪怕我拋棄他，他也不會忘了我！”

我實在是懶得糾纏，“你滿意就行。”

柳若依被氣得跳腳，眼中滿是怨毒。

“我實話告訴吧，原本楚懷玉隻是想嚇唬嚇唬你，是我吩咐他們，不要對你留情的。”

“聽著他們說，你那個野種拽出來的時候，還活著。”

“是他們用鞭子活活抽死的！”

我腦中嗡地一聲，完全不敢相信我的孩子竟然是這麼死的！

“柳若依！我要殺了你！”

我徹底失控，撲上去掐住柳若依的脖子。

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骨頭被瞬間掐碎。

楚懷玉抱住柳若依，周身都冒著寒氣，“賤人！我是不是太管著你了！”

“不是這樣的，侯爺，孩子......”

一句話沒說完，楚懷玉飛起一腳將我踹到院中。

“還想要靠孩子裝可憐？”

“蘇瑤光，你給我跪在這裏好好反省，什麼時候錯了什麼時候才讓你見孩子！”

說完他護著懷中女子離開，柳若依給了我一個勝利者的笑。

春寒料峭，冷風刺骨，我被凍得蜷縮成一團，很快就失去了神智。

直到深夜，老夫人才將已經凍僵了的我抬到屋裏。

大夫說我身體虧損嚴重，怕是時日無多。

老夫人歎著氣給了我黃金百兩。

這十年是我一生的噩夢，早日了結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跟隨著江南的商隊離開京城時，我終於展顏一笑，隻是笑著笑著就淚流滿麵。

楚懷玉耐心安撫了柳若依一晚，思慮再三還是覺得不能給我下這麼重的懲罰。

可當他冒著風雨趕回到院中時，隻見到一地的血跡，再無我的身影。

他心中慌張不止，隻能叩開老夫人的房門。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經書，皺眉道：

“她失去了孩子，萬念俱灰之下已經離開了京城，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