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那天,家裏人斷定我命格陰邪,
恐怕會克死全家,需要陽氣驅邪。
假千金妹妹找了十幾個男人幫我“驅邪”,
事後,我落下終身殘疾,也難再有孕,
不堪的視頻傳遍了深市。
未婚夫和我退婚,妹妹頂替我的位置,和他成了婚。
我被人人唾罵,家人也嫌棄我是個不祥之人,將我掃地出門。
被全世界放棄的時候,是全國頂尖的玄學大師顏樹,不顧流言蜚語,堅持娶我回家,對我百般嗬護疼寵。
婚後第三年,試管嬰兒終於成功了。
我拿著懷孕的檢查單,高興地去找他。
卻聽見顏樹在電話裏和妹妹溫柔道:
“寶珠,隻要你過得幸福,我就幸福。”
喬寶珠嬌聲道:“樹哥哥,還要多謝你當初偽造了姐姐的命格,我才能如願嫁給溫承旭。”
“寶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我淚如雨下,以為的救贖,原來也不過是另一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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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時和家人說我是天煞孤星命格,需要陽氣“驅邪”的,
正是我身邊愛我如命的丈夫。
因為他的這番話,
我被喬寶珠找的十幾個男人蹂躪了一夜,
不僅身體和名聲盡毀,婚約也被取消。
我淚流滿麵,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
捏緊檢查單,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我本想給顏樹一個巨大的驚喜。
顏樹是國內頂尖的玄學大師,可算盡天機的人,都免不了五弊三缺、子嗣艱難,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
因此,這三年裏,苦藥我一把一把的吃,
比小臂還長的針,我挨了上百針,
總算求得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可是,如果他隻是為了讓喬寶珠如願嫁進溫家,為什麼又要在我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
高調的娶我進門?我這殘缺的身體,還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嗎?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一到家,我養的小黑狗就高興地在我身上蹭來蹭去,
我抱著它,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我是喬家的真千金,卻從小在貧民窟長大,
餓到撿垃圾吃,為了上學打三份工,小黑是我唯一的朋友。
突然,我發現小黑的嘴裏叼著一本筆記本。
打開筆記本,上麵竟然是顏樹手寫的換命秘方。
喬寶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垂涎我的所謂命格,說我是真千金,命格貴重,央求顏樹幫我和她換命。
換命需要的準備很多,符紙、紅布、一升被換命者的鮮血和心頭血......
我一眼就看見,換命者需連續一月每日服下符紙泡水。
原來顏樹每天讓我喝的補藥,居然是這種用處。
我歇斯底裏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流了滿臉。
在洗手間裏,我摸著自己的肚子,下了決心。
那次傷害以後,我也難再有孕,
醫生說,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孩子了。
這個孩子,我要。
但是,孩子的爸爸,我不要了。
我擦幹眼淚走了出去,
顏樹正好也回來了,看見我,笑著想來吻我。
“老婆,今天醫生檢查怎麼樣?取卵還成功嗎?”
我一下就聞到了他身上喬寶珠的香水味,知道他剛從她那裏回來。
備孕三年,顏樹從未陪我去過一次檢查,
但是喬寶珠那兒,隻是水龍頭壞了也能隨叫隨到。
我避開他的唇,冷淡道:
“就那樣,沒成功。”
他心疼的輕輕抱住我,在我耳邊寬慰道:
“沒關係,沒有孩子老公也一輩子都愛你,我給你帶了條絲巾,這個布料可稀罕了,漂亮吧?”
顏樹小心的給我係上絲巾,看著他體貼溫柔的樣子,
如果是之前的我,一定已經感動到紅了眼圈。
但是現在,我隻覺得虛偽和惡心。
我轉身想回房,顏樹卻把我拉住了。
“老婆,今天的補藥還沒喝呢?”
他朝我遞來一杯中藥,
看了那本筆記的我,自然知道這裏麵加了符水。
我苦笑著垂下眼:
“我今天不想喝。”
“老公,求求你,就今天一次,不喝了好不好?”
顏樹眉心微蹙,語氣雖軟,但是態度強硬:
“你身體不好,這補藥是一定要喝的。”
“乖,聽話。”
我看了他許久,終於端起符水一飲而盡。
關上房門,我撥打了假死機構的電話:
“你好,幫我準備三日後的假死,和一份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