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病房途中,鄧雲承咳嗽愈發劇烈,呼吸急促,最終暈倒在走廊。
檢查顯示,他因吸入大量煙塵,誘發了變異性哮喘。
鄧雲承滿心絕望, 然而,汪夏竟特意讓人送來副作用最小的新型哮喘藥。
“汪小姐聽說鄧先生病得嚴重,她身體不便,安排我拿新藥來。”經紀人說完放下藥便走了。
媒體大肆宣揚汪夏愛夫情深,稱她為治丈夫哮喘,買下國外最大藥物實驗基地,召集無數專家緊急研討,短時間內研製新藥。
鄧雲承緊攥著藥,反複查看,卻發現這根本不是新藥,而是副作用最大的試驗藥。
而且汪夏怎會提前知曉他會哮喘發作?
他猛地想起,林書宇也有遺傳性哮喘。
他苦笑著,淚水奪眶而出,汪夏是拿他給林書宇試藥!
鄧雲承推門衝出去,想找汪夏問個明白,可找遍醫院都不見她身影。
林書宇在樓下花園攔住他,手上正拿著新聞裏剛研發的天價新藥。
“你找汪夏姐嗎?她不在這裏。”林書宇嘲諷道。
“她在哪?”鄧雲承的聲音冷漠成冰。
林書宇不屑地冷笑:
“憑什麼告訴你?鄧雲承,別以為給了她心臟就了不起,汪夏姐心裏隻愛我!”
鄧雲承咬咬牙,笑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敢把真相告訴她?”
他看不慣林書宇高高在上的樣子。
既然林父要他做個惡人,他就把這個惡人做到底!
鄧雲承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嘲諷道:
“你清楚她其實在意我,對不對?林書宇,別忘了,結婚證在我手裏,你算什麼,見不得光的情人!”
林書宇憤怒地給了他一拳:
“你閉嘴!汪夏姐想嫁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我!”
林書宇像是被揪到痛處的貓,一下子就炸了毛。
下一秒,他抓緊鄧雲承的胳膊,惡劣地笑了。
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
“你猜,汪夏姐會相信誰?”
話音未落,鄧雲承就被林書宇拉下了台階,他從高高的台階石子路上摔下去,撞得頭破血流。
眼前天旋地轉,太陽穴突突地跳,處處刺痛折磨著他的神經。
心臟一陣一陣抽痛,視線模糊,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林書宇也摔在了路邊,身旁溢出血跡。
“鄧雲承!你幹什麼?!”
汪夏憤怒的聲音從遠出傳來。
鄧雲承掙紮著撐起身,身上好多被紮破的傷口,幾處深可見骨。
還沒等他解釋,林書宇搶先哭訴了起來:
“汪夏姐,我好痛!是他把我拉下來,要害死我!”
“我......”
鄧雲承剛開口,就被汪夏打斷。
“鄧雲承!你真的太過分了!我知道你娶了我委屈!但書宇他救了我的命,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她把手裏的哮喘藥丟到他旁邊。
“我還好心去為你買藥!嗬,我可真是多餘擔心你!”
她冷漠的話像尖刀刺進他的心臟。
“你既然有力氣傷害書宇,看來也沒什麼事,還不如早點去死。”
早點......去死......
救了我的是你,叫我去死的也是你。
汪夏,哪個才是真的你?
鄧雲承想起過去,他為汪夏在昏暗的燈泡下補衣服。
他刺傷了手,她含在口中為他止血,眼裏都是心疼。
“如果書宇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冷冷開口,在他心口又捅了一刀。
鄧雲承默默捂住流血的傷口,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她丟下的是藥店裏很普通的哮喘藥。
在你心裏,我真的沒有林書宇重要......
“汪夏姐,你送我的戒指不見了!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你買給我的。”
林書宇虛弱地道。
“誰弄丟的,就叫誰去找!”
汪夏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扶著林書宇轉身離開。
鄧雲承掙紮著起身,卻被保鏢攔住了:
“鄧先生,汪小姐吩咐了,你沒找到,不許離開這裏。”
他絕望地坐在地上,用受傷的手指在泥土和花壇碎片中瘋狂翻找。
三個小時過去,那枚戒指仍不見蹤影。
手指上的傷口扒著泥土。
指甲好痛,但他的心更痛。
汪夏,也許等他死了之後......
有一天你會發現真相。
我可以自己奉獻心臟給你,無怨無悔。
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傷害我,還要我歌功頌德。
你加諸在我身上的這些痛苦,終有一天,都會化成利劍,刺在你自己身上。
天空下起了暴雨,眼淚混著雨滴打濕了土地。
花壇裏也變得泥濘。
他渾身泥土,狼狽不堪。
花粉和驟然發燙的身體讓他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