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事後段景年都會撫摸脖頸處的項鏈,
我一直不明白原因。
直到他的白月光,闖進我們的訂婚現場,
“段景年,你要是敢戴著我送你的項鏈和這個女人結婚,我就敢帶五個男人回家。”
“反正沒有你,我守貞也沒有什麼意思。”
說著,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一直沉默不語的段景年終於忍不住,紅著眼眶衝到她身前:
“顧月,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01
“我要你取消婚禮!”
歡樂的氣氛瞬間僵硬,朋友們震驚的看著顧月,又用可憐的眼神看向我。
我僵硬著身體,勉強保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
“斯年,給我戴戒指吧。”
我看向段景年,帶著微不可查的祈求。
段景年完全無視了我,他紅著眼眶看著顧月,脖子上的青筋跳動。
顧月倔強的看著他,神情淒楚破碎,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從臉頰滑下。
她哀傷的看著段景年:“斯年,你沒有放下我對不對?”
她轉頭看著我,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她不過是我的替身,你真的想和她結婚嗎?”
段景年始終沒有說話,他的眼神不斷變化,最終後退了一步,惡狠狠的說:
“滾!我絕不可能回頭!”
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他重複道:
“絕不!”
聽到他的拒絕,顧月有些驚愕,她呆了下,忽然嗤笑一聲,
反手拉過身邊的男人,瘋狂的撕扯著兩個人的衣服,言語癲瘋:
“好啊!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自己了。”
“段景年,這樣你滿意嗎?”
她身上的衣服不多,很快就暴露出大片肌膚。
所有人都驚愕的忘記扭頭,沒想到顧月會這麼瘋狂。
我站在段景年身邊,聽到他牙齒咬的咯咯響。
他草草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動作粗魯的甚至磨破了我指尖的皮膚。
然後他大步衝向顧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她的身上,聲音痛苦無奈:
“顧月,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
“斯年,我就知道還愛我。”
顧月抱著他的脖子破涕而笑,遙遙對我挑釁一笑。
“段景年!”
“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夫!”
我努力憋住眼淚,衝著段景年的背影大吼。
“沈如,我不能放任顧月自甘墮落。”
“你放心,我肯定會娶你的。”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絲毫不顧及我會有多難堪!
心臟仿佛被錘子敲打成肉末,疼的我無法呼吸。
朋友們十分識趣的離開,我狼藉的站在場地中央,往日的一幕幕浮在我的腦海裏。
當初,是段景年追的我,我很快被他打動,墜入愛河。
但是不久後,他的朋友就告訴我,他之前有個深愛發狂的前女友顧月,
但是顧月為了前途拋棄了段景年,
於是段景年才找了我當替代品。
我知道這件事後,哭著問段景年是不是真的。
段景年指天發誓說我不是替身,還帶著我去找那個朋友讓他給我道歉。
但我心中始終有一根刺,
直到一天晚上,我和他回家的時候遇到了搶劫犯,
他拚命攔著那三個搶劫犯,讓我先跑去報警。
為此他被捅了八刀,在ICU裏住了三天,
我信了他說的愛我。
卻沒想到,自以為的愛情在白月光回來的那刻,蕩然無存。
我確實是一個可笑的替身!
我緩緩擦幹眼淚,看著狼藉倒在地上的立牌,上麵還寫著沈如和段景年百年好合。
精美的立牌裂開了一道縫隙, 一如我的愛情。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我眼底一片清明。
這種有瑕疵的愛,我不要了。
段景年,也配不上我對他的喜歡。
02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家走,細細的高跟鞋踩住了裙擺,我直接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身上全是擦傷,我痛苦呻吟一聲,趴在地上起不來。
冰冷的地板似乎要將身體凍僵,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橫行。
我想到了朋友臨走前安慰我的話:
“沈如,景年最後肯定會和你結婚。”
“他對顧月隻是不甘心,等他想明白就好了。”
可是,六年了啊!
他還沒有想明白嗎?
等回到家已經十點半了,我剛準備走進臥室,卻看到了讓我心痛的一幕。
顧月親昵的摟著段景年:“你不是說不愛我了嗎?”
“那為什麼還對我感興趣。”
段景年沒有回答,隻是紅著眼睛不斷親吻著顧月。
“停,你要是想和我和好,就和那個醜女人分手。”
在關鍵時刻,顧月製止了他的動作。
顧月眉眼含情,表情輕佻:
“我顧月,還不屑去當第三者。”
顧景年的喉結滾動了下,沙啞開口:
“好,我答應你。”
段景年抱著顧月急匆匆的關緊了房門,
巨大的關門聲同時驚醒了我。
我的腦海裏回蕩著段景年的回答,無言的酸楚在胸腔中發酵。
段景年,那我算什麼呢?
這七年又算什麼呢?
我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夜,流幹了最後一滴眼淚。
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心情敲響了臥室門。
段景年開門看到我,眼底有一抹心虛和慌張。
“沈如,你怎麼回來了?”
我反問道。
“我住在這兒,為什麼不能回來?”
段景年愣了一下。
“不是......昨天你沒有回來,我以為你在外麵住下了。”
“正好,我們出去吃早餐吧。”
他擋著門,試圖不讓我進去。
我酸楚的笑了笑:“屋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說完,我強硬的闖了進去,正好和圍著浴巾的顧月四目相對。
顧月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女主人一般的說道:
“呦,替身找過來了,在我這個正主麵前你不覺得羞愧嗎?”
“沈如,你別多想,她沒有地方去,我隻是讓她在家裏暫住一晚。”
段景年臉色一白,無力的解釋。
“你是當我眼瞎嗎?”
我指了指顧月身上的痕跡,滿臉諷刺。
顧月一如既往的高傲,她漫不經心的看了我一眼: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趕緊滾蛋。”
“你知道景年對我怎麼說你嗎?”
“顧月,你住嘴!”
段景年緊張兮兮的打斷了她的話。
03
“怎麼,你還護著她?”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顧月憤憤的看著段景年。
她猛的站起來,指著客廳的東西開口:
“這個沙發,是我最愛的款式和顏色!”
“牆上的壁畫,也是我最愛的畫家作品!”
“就連茶幾上擺放的百合,都是我的喜好。”
她譏諷的看著我,像是看一個小醜:
“你還不明白嗎?你們這住了七年的愛巢。”
“全是我留下的痕跡。”
“他和你住在一起,卻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著我!”
“還用我說他到底愛誰嗎!?”
雙耳一陣轟鳴,我茫然的看著周圍,
怪不得,每次我想換家具或者改變布局的時候。
段景年都會以戀舊的借口拒絕我。
我以為他不喜歡房間的變動,卻沒想到他是在借物懷人!
原本我還想回來收拾下我的行李,
現在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真的是太臟了!
“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段景年白著臉,暴躁的把顧月推入房間,然後有些蒼白的對我解釋:
“她瘋瘋癲癲的,你不要信她的話。”
“我愛的人是你,一定會和你結婚的。”
我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話,卻想起這七年的種種細節,原來他一直在關注著顧月。
突然向國外投資,每年雷打不動的出國十幾趟。
甚至在社交網絡上關注顧月的每一條動態。
現在想想,我真傻。
我聽著段景寧喋喋不休的解釋,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段景年讓我受了這麼大的屈辱。
那我就還給他一個難以忘記的婚禮!
想到這,我乖順的點頭:“我相信你。”
段景年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他抱著我:
“謝謝你的理解,沈如。”
“你才是懂我的愛人!”
04
幾天後,得知婚禮正常進行後,顧月趁著段景年不在找到我,滿臉嘲諷:
“你是真舔狗啊!景年明明不喜歡你,你還非要扒著他!”
我氣定神閑的看著她,輕笑了一聲:
“他不喜歡我又怎麼樣,總歸他答應娶我。”
“隻要有我一天在,你就是一個被人唾棄的第三者!”
顧月臉色變了又變,陰狠的瞪著我:“婚禮絕對不會正常進行!”
“沈如,你就等著吧!”
我看到她氣急敗壞的背影,繼續整理我的證據。
“去鬧吧!鬧得越厲害越好!”
兩周後,婚禮正常進行,
段景年作為新興的企業家,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結交的機會,請了許多老總打算拉關係。
優美的婚禮進行曲回想在會場上,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更衣間,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正式舉行婚禮。
我毫不猶豫的脫下婚紗,換上輕便的衣服。
在好友的掩護下,坐上早就安排好的車子開往機場。
車中,好友林悠悠慶幸的拍拍胸口:
“還好計劃順利進行!”
“我真害怕你一個戀愛腦上頭,不想走了!”
我笑的開心:“怎麼會?”
“從小我爸媽教我的就是,愛別人之前要先自愛。”
“段景年都背叛我了,我怎麼可能會留下。”
“你說的對,我家沈如那麼優秀,失去你,是段景年的損失!”
林悠悠嘀咕道,我看著她臉上的維護,內心懶洋洋的。
在知道顧月回來後,我的舅舅叔叔都曾勸過我:
“男人有幾個不花心的?你陪了段景年七年,他現在功成名就,因為一個女人你就離開他,多虧啊!”
“段景年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男人了,別在這耍小性子了。”
所有人都覺得段景年有錢,不過是跟別的女人玩玩,根本無傷大礙。
隻有我的好友,才會為我憤憤不平。
在機場告別了好友,我坐上南下的飛機,四個小時後,我在南方洛城落地,
剛打開手機,林悠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扯著嗓子喊:
“沈如,你是不知道,那場婚禮可真精彩啊”
“顧月果然是個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