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先生,您真的和林深雪結婚了嗎?"

江濤將結婚證摔在我麵前時,我正在主持公司年度研發成果展示會。

那結婚證照片上的男人不是我！

可我分明才是她的合法丈夫!

結婚三年來，林深雪一直不願對外公布我們的關係。

因為她的沉默,我和兒子承受了無盡的羞辱與傷害。

最後她終於說出了真相,跪在我麵前解釋。

但這樣的解釋,我和兒子已經不想聽了。

01.

那天是我事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天。

我站在展廳中央,西裝筆挺,正向來賓介紹這款突破性的新產品。

掌聲如潮水般湧來時,一個陌生男人闖入了會場。

他穿著高定西裝,舉手投足間帶著優越感,目光直直地鎖定了我。

"秦以峰,你真以為自己是林深雪的合法丈夫?"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顯而易見的諷刺。

我皺眉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真皮公文包裏抽出一本紅色證件:"看清楚了,林深雪的丈夫是我。我們的結婚證上寫著,五年前我們就已經是合法夫妻。"

接過那本小冊子時,我的手在微微發抖。

扉頁上赫然印著林深雪和這個男人的名字,那個日期像一把利刃,生生剜進我的心口。

這不可能。

我和深雪相愛三年,她怎麼可能還有別的丈夫?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這三年的點點滴滴。

林深雪對我和兒子的寵愛,生活裏的溫柔體貼...

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顯示她在欺騙我。

"江濤。"他優雅地做著自我介紹,眼神卻咄咄逼人,"我是林氏集團的首席投資顧問,也是深雪唯一的丈夫。"

台下已經亂成一片,閃光燈此起彼伏。

我的產品發布成了一場鬧劇,而我像個小醜一樣站在聚光燈下。

就在這時,林深雪匆匆趕到，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明顯愣住了。

"你怎麼來了?"她看向江濤,聲音裏有著難以掩飾的慌亂。

江濤將結婚證甩在她手中:"我隻是來提醒某些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覬覦林氏。"

說完,他轉身離去,隻留下滿場狼藉。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的鯊魚一樣圍了上來,話筒懟到我們臉上:

"請問這是林氏集團的內部矛盾嗎?"

"林總,您是否涉嫌重婚?"

"秦先生,您是否知情?"

我看著林深雪,等待她的解釋。

但她隻是低聲說:"以峰,相信我,給我點時間..."

"時間?"我冷笑,"你還要多少時間?等我和兒子在這種羞辱中徹底崩潰嗎?"

"不是的!"

她想抓住我的手,卻被我躲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解釋?"我解開領帶,狠狠砸在她身上,"你毀了我的事業,毀了我的婚姻,現在還要毀掉我最後的尊嚴嗎?"

"我要離婚。"

"不行!"她脫口而出,眼中滿是驚慌,"我絕不會同意離婚!"

02.

林深雪死死拽住我的手臂，指尖深深掐進我的肌肉："小熙才三歲，你怎麼忍心讓他從小就沒有媽媽？"

我一把甩開她，冷冷地笑："一個滿口謊言的母親，還不如沒有！"

她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給我三天時間...不，兩天就夠了，我保證..."

手機瘋狂震動打斷了她的話。

熱搜第一條赫然是"秦以峰：豪門假麵夫婿"。

我點開視頻，發布會現場被人惡意剪輯——

江濤甩出結婚證的畫麵被無限循環，我的表情被P成各種滑稽表情包。

彈幕像箭雨般掃過：

【裝了三年的總裁夫婿，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林氏股價暴跌，都是這個男人的錯！】

"你的保證還有意義嗎？"我抓起辦公桌上的獎杯狠狠摔在地上。

"當我被網暴的時候你在哪？當我的研發成果被人質疑的時候你在哪？現在假惺惺地說什麼為了孩子？"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她踉蹌著後退，："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大門重重關上的聲音裏，小熙的哭喊從臥室傳來。

我衝進去將他抱在懷裏，他緊緊摟著我的脖子抽泣："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狠狠咬住嘴唇壓下心痛："媽媽隻是太忙了，爸爸會把她找回來的。"

我立刻聯係了最好的離婚律師，開始準備起訴材料。

但林深雪仿佛人間蒸發。

她的私人號碼永遠是助理接聽。

"林總在開董事會。"

"林總在國外考察。"

"林總她..."

我直接殺到林氏集團總部，皮鞋跟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像是在宣告我的憤怒。

但當我要刷電梯門禁時，卻顯示權限已被取消。

"秦先生請回吧。"

助理攔在電梯前。

我攥緊拳頭，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轉告林深雪，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如果她不來，就法院見。"

轉身時，我聽見助理壓低聲音打電話："林總，他走了...是的，幼兒園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剛到幼兒園門口，小熙就像離弦的箭衝進我懷裏。

但我立刻發現他臉上有傷——

左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滲著血。

"怎麼弄的？"我小心翼翼地檢查他的傷勢。

他突然嚎啕大哭："小宇說...說他才是媽媽的兒子，說我是野種......"

我渾身發冷。

那天之後，江濤給我發來了好友申請。

鬼使神差地，我通過了。

他的朋友圈裏全是林深雪陪他們母子外出的照片。

小宇，就是江濤給兒子取的小名。

"他人呢？"

小熙指向秋千後麵。

一個穿著國際學校校服的男孩正在玩手機，腕上戴著限量版兒童智能手表。

就是江濤朋友圈裏那個和林深雪相似度極高的男孩。

"喲，冒牌爸爸來了！"

他衝我做了個鬼臉，"我媽媽說了，你就是個想傍大款的窮鬼！"

我蹲下來平視著他："你媽媽是誰？"

"林深雪啊！"

他得意地揚起下巴，"媽媽說她的公司比你的破公司值錢一萬倍！"

話音剛落，江濤從停車場大步走來，身後跟著一群自媒體："各位粉絲好，今天帶大家看看一場好戲......"

他突然腳下一滑，名表從手腕滑落。

表帶斷裂的聲音裏，直播間人數瞬間突破二十萬。

03.

江濤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陽光下刺痛我的雙眼——

那塊鑲嵌玫瑰金表扣的定製腕表，明明是林深雪送我的一周年紀念日禮物。

我下意識摸向空蕩的手腕，保險箱的鑰匙在西裝內袋裏燙得發燙。

"這是我的手表！"

我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腕，卻被記者的長槍短炮逼退。

江濤優雅地後退一步，直播鏡頭對準他故作委屈的表情：

"這塊表是深雪去年送我的周年禮物，要我調出購買憑證嗎？"

助理立刻遞上一個文件夾，那張發黃的轉賬憑證上，"林深雪"三個字龍飛鳳舞。

我太熟悉這個筆跡了——

去年並購案簽字時，她曾執著我的手一起簽下公司名稱，鋼筆在"雪"字收尾時劃破了紙張。

"現在誰才是小偷？"江濤把憑證拍在我胸口。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開：

【原形畢露！秦騙子滾出林氏！】

【裝了三年的總裁夫婿，連表都要偷？】

我死死攥著那張憑證，表扣的棱角劃破了我的掌心："這字跡..."

"是你妻子親筆簽的。"

他湊到我耳邊，聲音裏帶著譏諷，"那晚她在我懷裏簽的，想知道細節嗎？"

我抄起文件夾向他砸去。

紙張紛飛中，江濤突然向後踉蹌，名表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小心！"

程陽從媒體群中衝出來，一把扶住江濤。

他胸前的工牌晃動著"投資顧問特助"的字樣。

"秦先生，這是故意傷人，要負刑事責任的。"

他俯身去撿江濤的手表，領口露出那道傷疤——

那是他大學時為了還助學貸款在工地打工被鋼筋劃傷的，是我連夜送他去醫院縫的針。

"當年你跪在我麵前求我幫你還債的時候，怎麼不提法律責任？"

我揪住程陽的領帶，真絲麵料發出撕裂的聲響。

他渾身一顫，公文包裏的文件散落一地。

"說啊！你父親心臟搭橋手術的住院費是誰墊付的？"

我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我的眼睛，西裝都遮不住他劇烈的顫抖。

"現在幫著搶我人生的強盜，你晚上睡得著嗎？"

攝像機幾乎要懟到我臉上，彈幕瘋狂刷屏：

【職場大戲！冒牌總裁夫婿現原形！】

【江總脖子上的吻痕看到沒？林總好霸氣！】

程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袖扣嵌進我的血肉："峰哥，人要向前看。"

他的聲音輕若遊絲："就像你教我投資時說的，要選最有潛力的標的..."

"人生也是一樣，要選注定能贏的那一方。"

江濤的聲音適時響起："阿陽，我的鞋臟了。"

程陽立即鬆開我，跪在江濤麵前，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鞋。

04.

人群像一堵活牆向我們壓來。

"滾出林氏集團！"

一個保溫杯砸中我的太陽穴，滾燙的咖啡混著血液模糊了視線。

小熙被我緊緊護在懷中，他的小恐龍運動鞋在混亂中被踩掉。

早上出門時他還興奮地說："爸爸繡的小恐龍最可愛！"

我擦掉臉上的血跡怒吼："警察馬上就到！"

換來的隻是更刺耳的嘲諷。

穿著名牌西裝的男人揪住我的領帶："警察來了也是抓你這個騙子！"

他手上戴著鑽石袖扣，劃過我脖子時帶出一道血痕。

直播間的彈幕炸開煙花：【給這位老總加雞腿！打死裝逼男！】

眼前一陣陣發黑，我幾乎要站不穩了，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林深雪和江濤，你們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警笛劃破包圍圈時，我的西裝已經被撕得不成樣子。

"後退！全部後退！"

年輕警員揮舞警棍驅散圍觀群眾。

年長警官看了眼我青紫的臉頰："先生，婚姻糾紛建議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我緊緊攥著小熙掉落的鞋子，喉嚨裏全是血腥味："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

他遞給我一包紙巾："為了孩子，適可而止吧。"

小熙突然抓起我血跡斑斑的手按在警官的警徽上："警察叔叔，爸爸真的沒有騙人..."

製服上洇開的血跡，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做完筆錄，我才注意到寶寶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還在往外滲血。

顧不上其他，我立刻開車帶他去了醫院。

在急診室慘白的燈光下，我拍下寶寶縫針的照片發給林深雪。

視頻接通時，背景音是江濤直播間的聲音："感謝'雪姐的真命天子'打賞的超級火箭~"

"聽到了嗎？"我將手機對準小熙哭泣的臉，"你兒子被人說是野種！"

林深雪的臉色瞬間煞白："我和江濤根本不是夫妻！小宇不是我的孩子！親子鑒定報告就在我辦公室保險櫃..."

"夠了！你敢現在拿去開記者會嗎？"

"求你再等等，現在真的不合適..."

寶寶突然抽噎著喊"媽媽"，她的手指深深掐進真皮椅背："讓我和兒子說句話..."

我直接掛斷電話，："林深雪，你沒資格聽他喊你媽媽。"

05.

小熙拆線的那天，我在醫院意外遇見了消失許久的林深雪。

她闖進診室時，醫生正在給寶寶臉上的傷口消毒。

她身上還帶著江濤身上的古龍水氣息。

她剛伸手想碰兒子，就被我一拳打得撞在醫療推車上。

"砰！"

器械散落的聲響混合著護士的驚呼聲，像一出荒誕的默劇。

"阿峰？！"

她擦去嘴角的血跡，身後的小宇捧著棒棒糖愣在門口——

江濤特意給他買了和寶寶同款的小恐龍背包。

我抄起診療記錄砸向舉著手機的自媒體："滾！這裏不是你們的直播間！"

不到兩小時，林氏女總裁被家暴的視頻衝上熱搜。

研發部主管的電話炸響："你瘋了嗎？林氏可是我們最大的合作方！現在馬上遞交辭呈，我還能給你留條後路！"

彈幕在視頻下瘋狂刷屏：

【這一拳得賠償幾個億？】

【重磅！秦氏科技被林氏終止所有合作！】

回到公寓，我正要聯係律師商討起訴事宜，手機突然推送新消息。

江濤的直播間改名為《嗬護幸福時光》。

他摟著小宇泣不成聲："深雪隻是去看望生病的孩子，卻沒想到..."

鏡頭對準了兒童病房，桌上赫然擺著林深雪簽過字的住院單。

我的個人信息被人肆意傳播。

常去的高爾夫俱樂部會員號、小熙的就醫記錄，甚至兩年前車禍住院的病曆都被掛在網上。

快遞小哥送來黑色塑料袋時，我正在銷毀林深雪送的定製西裝。

火舌吞噬真絲領帶時，一條陌生短信發來小熙幼兒園的具體地址：

【賤種，準備收屍吧】。

林深雪打來的電話被我一一拒接，她隻能發微信。

"我請了私人保安..."

"法務部在處理..."

"接一次電話好嗎..."

我對著手機鏡頭錄下最後通牒："要麼現在離婚，要麼等著給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