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回到公司收拾個人物品。
辦公室裏的竊竊私語在我走過時戛然而止,我的助理小張紅著眼睛幫我打包文件。
“林總監,大家都舍不得你......”
我苦笑:“謝謝,但不必安慰我。”
電梯門打開,陸言西和沈棠並肩走出來。
沈棠的小腹還不明顯,但她已經刻意扶著腰,做出孕婦姿態。
她甜膩地叫我:
“姐姐,來拿東西啊?言西哥說可以多給你一個月工資作為補償呢。”
陸言西站在一旁,皺了皺眉,卻沒有否認,任由沈棠對我陰陽怪氣。
“留著給你的孩子買奶粉吧。”
我抱起紙箱就要離開。
沈棠滿臉委屈地看著陸言西:
“我隻是想幫晚晚姐說清楚情況。”
陸言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林晚,注意你的言辭。”
我甩開他的手:
“怎麼,陸總還想打我不成?”
看著我這樣陸言西突然覺得有些慌亂,放任我離開。
走出大廈,天空下著雨。
我沒帶傘,任由雨水打在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
媒體鋪天蓋地報道這場豪門三角戀,我和陸言西的往事被挖出來肆意扭曲。
更糟的是,業內開始流傳設計抄襲的謠言。
不置可否,這都是陸言西為了讓我繼續為沈棠做設計的手段。
我嘗試聯係幾家心儀的公司。
麵試時對方態度都很熱情,但總在背調後突然變臉。
一個月內,我收到了七封婉拒郵件。
那天晚上,我獨自在公寓喝得爛醉。
門鈴響起時,我踉蹌著去開門,濃重的酒味在空氣中彌漫。
居然是陸言西。
我攥緊門把,指甲嵌入掌心:
“你來幹什麼?”
他徑直推開我走進公寓,皮鞋踩過散落的酒瓶。
他皺眉看著我頹廢的樣子:
“晚晚,我們得談談。”
我看著他的樣子並不想說話。
陸言西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落地鏡前:
“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鏡子裏映出我紅腫的眼睛和皺巴巴的睡裙。
我冷漠的看著他,這一切難道不是你害的嗎。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沈棠現在懷著陸家的繼承人,不能勞累。你來做她的設計助理。”
我渾身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我撿起酒瓶。
陸言西眼神驟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按在鏡麵上:
“發瘋?”
冰涼的鏡麵貼著後背,他低頭在我耳邊輕語:
“別忘了你的設計專利還在陸氏名下。”
那些熬夜畫出來的設計圖,現在成了他威脅我的籌碼。
“想要回你的東西?”
他突然鬆開手,扔來一份合同。
“乖乖當沈棠的設計助理,我可以考慮給你留點顏麵。”
紙張擦過臉頰飄落在地,條款裏寫著“一切作品署名權歸沈棠所有”。
我笑出了眼淚:“這就是你的條件?”
“給你一周時間簽字。”
他走向門口,突然回頭。
“對了,這棟公寓我已經買下來了。”
他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晃了晃。
“求我的話,也許讓你多住幾天。”
防盜門重重關上時,我癱坐在地上,掌心被玻璃碎片紮出血。
不必了,是時候離開了。
他走後,我聯係了我在巴黎的導師。
“老師,我決定去巴黎了。”
導師很快回複:“早就該來了,你之前為了陸氏放棄深造的機會,錯失了多少機會。”
我無力反駁,隻覺得當初的自己真是一個傻子。
收拾行李時 ,我發現自己的設計草圖少了幾張。
那些我為婚禮後新項目準備的創意。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
果然,第二天陸氏集團召開了新品發布會。
沈棠挺著微凸的肚子,驕傲地展示“她的”新係列。
那些分明是我的設計,隻是稍作改動。
我坐在廉價旅館的床上看著直播,氣得渾身發抖。
手機突然響起,是陌生號碼。
“看到了嗎?”陸言西的聲音傳來,“沈棠的設計很棒,對吧?”
我怒吼:“那是我的作品!”
他輕笑:“誰能證明?"
“晚晚,隻要你回來繼續做設計師,你還會有好的生活,但是名字要寫沈棠,她懷孕太辛苦了,不適合勞累。”
我隻覺得可笑,陸言西,你毀了我的婚禮,現在還要毀了我的夢想嗎。
我意識到我不能再坐以待斃。
我直接掛斷電話,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係的號碼。
我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現在是知名調查記者。
我聲音異常平靜:
“安娜,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