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青梅在我醫院體檢,不幸被查出宮頸癌。
我再三確認後,拿著報告回家勸她抓緊治療。
她不僅不相信,還摟住老公的脖子,慢悠悠坐在他腿上撒嬌。
“江城哥哥,嫂子是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見不得我好過啊?”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我看著她挑釁的眼神氣極反笑。
一向寵我如命的老公卻皺著眉滿臉不讚同。
他說的話更是讓我愣在原地。
“陸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竟然拿孩子詛咒嬌嬌。”
01
我聽到這話,不敢相信它從江城嘴裏說出來。
指著自己不確定地問道:“你說我惡毒?”
宮頸癌切除子宮已經是最好且最幸運的結果了。
一向無條件信任我的江城卻因為這個說我惡毒!
我以為他們不懂,耐著性子解釋道:“這是癌症!”
“要是不及早治療,命都有可能保不住,更別說懷孩子了。”
卻不想任嬌嬌聞言狐疑地看著我。
“嫂子,你是不是怕自己生不出孩子,江城哥哥拋棄你和我在一起。”
“所以才編出這麼個故事唬人?”
她左一句生不出孩子,右一句生不出孩子。
或許是江城平時在外麵也這麼說我,才讓他的朋友有恃無恐。
我看著自任嬌嬌回來就毫不避諱和她親密的江城心生失望。
拿出包裏的檢查報告推到他們麵前。
“結果怎麼樣你可以自己看,也可以找熟悉的醫生幫忙看。”
“至於治不治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是我自己傻,被江城滿嘴的甜言蜜語哄騙,竟然真的信了他把任嬌嬌當妹妹的話。
還想著愛屋及烏,掏心掏肺的對她。
此刻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汙蔑,以及江城對於任嬌嬌坐在懷裏毫不排斥的動作。
我就算再傻也全都明白了。
“陸然,嬌嬌是客人,你怎麼能跟她甩臉子?”
轉身離開的時候,江城猝不及防拉住我的手。
說的卻是紮向我心窩子的話。
我抬起另一隻手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看著這位自從任嬌嬌回來就大變模樣的丈夫。
“江城,她說我懷不了孩子,見不得別人好的話你沒聽到嗎?”
“誰家的客人會這麼說主人?”
“你又為什麼不替我說一句話?”
“現在我隻不過是累了,不想多說了,你就站出來指責我甩臉子?”
“是連親疏遠近都分不清?還是說......我才是那個疏那個遠?”
我毫不發怵地看著江城的眼睛同他對質,問出心中不滿。
江城心虛的眼神閃躲。
還沒說話,任嬌嬌就搶先一步拿起那份檢查報告。
“得了吧陸然,我叫你一聲嫂子是看得起你。”
“我和江城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你和他結婚才幾年,本來就沒有我們親近。”
“再說這檢查報告,誰知道是不是你為了害我故意弄虛作假的。”
“我...半個字都不信!”
她語氣發狠的說完,就笑著把報告單撕碎,洋洋灑灑扔了一地。
回過頭麵對江城時又是另一幅嘴臉。
“江城哥哥,我在常去的那家餐廳訂了位置,我們去喝一杯吧。”
02
江城知道我不喜歡酒味,所以婚後幾乎不碰。
更遑論是陪另一個女人喝酒。
我對這件事倒還算有信心,一抬頭卻發現他正為難地看著我。
“然然......嬌嬌也是因為你才心情不好......”
“我陪她喝一杯......就當是替你賠罪了......”
替我賠罪!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需要賠罪。
有些驚訝地看著明明自己想做,卻偏要拿我當借口的的江城。
在看到他眼裏的懇求時笑出了聲。
“想去就去吧。”
我說的輕鬆,聽到江城帶著任嬌嬌歡天喜地出門的聲音卻淚流滿麵。
這個滿口愛我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心。
曾經為我一一設置的偏愛如今又為另一個女人破了例。
我簡單的梳洗過後就上床睡了覺。
夜裏卻一直輾轉反側,臨到天亮才微微閉上眼。
而說去陪任嬌嬌喝一杯的江城,直到我起床要去上班時才回來。
他身上浸染著沐浴過後的香氣,一進門就把我抱在懷裏。
“然然,昨晚喝多了,我怕熏到你,就沒有回來。”
我不想拆穿他的謊言,悶哼了一聲當作應答。
江城卻又小心翼翼開口翻舊賬。
“然然,你昨天的做法,確實不夠妥當,也不怪嬌嬌會生氣。”
我換鞋的動作頓住,抬眼看著滿心都是任嬌嬌的江城。
強忍住心痛開口問道:“你不是已經用自己賠罪了嗎?”
任嬌嬌的朋友圈發滿了他們昨夜的荒唐,江城身上的口紅印直到現在還清晰可見。
我抬起手摸著他的衣領問道:“這些還不夠嗎?”
江城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後,慌張搖頭解釋。
”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卻已經不想再聽,拿起包關上了門。
一路上卻眼眶酸澀的在想這段婚姻該不該維係。
等到了醫院,昨天給我報告的醫生過來打招呼,順便問我。
“然然,任嬌嬌沒跟你一起來嗎?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我搖搖頭歎息一聲:“生死有命。”
她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太對,也跟著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迷迷糊糊忙了一天後,我滿身疲憊的回到家。
進門卻看到桌上亮著微弱的燭光,下麵是江城做好的晚餐。
我的嘴角下意識提起,剛抬腳,任嬌嬌卻穿著我的衣服從臥室出來。
“江城哥哥,你看我穿這套好不好看?”
“陸然的衣品太差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件亮眼的。”
她一邊轉著圈展示,一邊還不停抱怨。
我笑她不知道江城的喜好,說到底還是個外人。
下一秒笑容卻僵在臉上。
03
“好看,嬌嬌,果然隻有你才配得上這樣的顏色。”
江城的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我如遭雷擊。
想到剛和他結婚時穿著這件衣服展示。
江城卻隻看了一眼就興致缺缺道:“然然,我不喜歡鮮豔的顏色。”
原來不是不喜歡,是不喜歡它穿在我身上。
或者說......是我不配。
我喉間溢出一聲苦笑,聲音驚擾了濃情蜜意的兩人。
江城慌亂的走到牆角按了燈,不耐煩地大吼:“誰?”
在看到我時又卸下了滿臉的陰狠。
“然然,你怎麼回來了?”
我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公卻問我怎麼回來了。
迎著任嬌嬌不滿的視線,我冷冷開口:“是打擾了你們嗎?”
江城抱住我嗔怪:“然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和嬌嬌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打擾的。”
孤男寡女,燭光晚餐,換了衣服互訴衷腸,還不叫見不得人。
我氣江城狡辯。
任嬌嬌卻雙手環胸走到我麵前嗆道:“陸然,你可不能這麼自私。”
“眼看自己都要死了,還把著江城哥哥不放。”
什麼叫我快要死了?
我疑惑的看著江城,他卻同樣滿臉迷茫。
“嬌嬌,你在瞎說什麼,然然活得好好的,怎麼就快要死了?”
我聽得出他聲音裏似有慌張,任嬌嬌卻一把拽過他。
指著我興師問罪。
“別裝了陸然,我早就打聽過了。”
“你和另一個醫生關在辦公室密謀了好一會兒,說的就是什麼真的假的。”
“不是你得病了要誣陷給我,還能是什麼?”
我按照她的話細細回憶,才想起當時說的是:“再確定一次化驗結果,千萬不能誤診。”
“任嬌嬌還這麼年輕,按理來說不會得這種病才對。”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腦回路,才能憑借別人的隻言片語斷定是我得病汙蔑她。
隻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看著任嬌嬌得意的樣子,仿佛已經看到她不久後淒慘的下場,不想和她多計較。
她卻在江城麵前添油加醋,不停抹黑我的名聲。
“江城哥哥,聽說這病是因為不檢點,流產太多次才會得......”
“你在和陸然結婚前,沒有調查過她的背景嗎?”
任嬌嬌說的小心翼翼,一副不得已的為難表情,眼底卻滿是挑釁。
我雖然知道這些話最終都會應驗在她身上。
但經過幾次江城出乎意料的表現,對他的反應也著實有些拿不準。
果然......
“然然,這些你都沒有告訴過我。”
江城表情受傷的說出這句話,言語間已經給我定了罪。
我對他失望至極,但念及肚子裏的孩子,還想最後給彼此一個機會。
於是突發奇想問道:“假如得病的真是我,你會怎麼辦?”
04
我定定地看著江城,等待他給我們的關係進行最後宣判。
江城先是愣了一下,在經過一番沉默不語後,頹喪的回答我。
“病了就治,還能怎麼辦?”
“但是然然......我想要一個孩子......你把子宮摘除的話,就不能再生了......”
他的言外之意這麼明顯,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撫在肚子上的手緩緩垂下後,我輕聲說了句“知道了”,就落荒而逃。
把頭捂在被子裏哭得泣不成聲。
原來一個任嬌嬌,一場莫須有的病,就能看清枕邊人的真心。
這些年終究是我高估了和江城的關係。
“然然,然然,你怎麼了?”
“有空收拾一下東西,盡早去醫院吧。”
江城的聲音隔著被子沉悶地傳進我耳朵裏,任嬌嬌還在後麵不停的挑撥離間。
“江城哥哥,要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
“陸然這病都是因為別的男人,就應該讓她給誰流產找誰去。”
“賴著你當冤大頭算怎麼回事啊?”
一陣衣衫布料地摩擦聲後,江城掀我被子的手停住。
“然然......你要是不敢說,就把聯係方式給我......”
他這話擺明了是認可任嬌嬌的說法。
我怒上心頭,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起來把身邊所有的東西都砸在他身上,又隔著江城揪住任嬌嬌的衣領。
“你左一句流產右一句流產,是親眼見過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況且你怎麼就這麼篤定得病的是我?”
“萬一真的是你自己,就不怕今天說的話全部反噬在自己頭上嗎?”
如果任嬌嬌繼續這麼冥頑不靈,遲早也是個將死之人。
我本來不想和她多計較。
但她實在是上躥下跳惹人心煩。
直到此刻聽到我的問話,她還仍舊不屑的翻著白眼。
“我潔身自好的很,才不會和別的男人隨便發生關係,不像你......”
話說到一半,任嬌嬌就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起來。
我意識到什麼,鬆開她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江城卻已經推開我衝了上去,滿臉關心的問道:“嬌嬌,你怎麼了?”
“撐住點,我送你去醫院。”
他把任嬌嬌從地上抱起來就往門外衝。
走出幾步後見我不動,紅著眼睛怒吼:“陸然,你愣著幹什麼?”
“還不趕緊去開車,聯係床位,記得要找最好的醫生。”
一通命令下達後,江城就搶先一步出了門。
可我能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任嬌嬌如今這樣都是她自己不信的結果。
我沒有跟出去,拿出行李箱慢慢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等江城迫不及待打來電話催促時,對他冷冷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