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沈延川看著我油鹽不進的麻木模樣，深吸一口氣。

“行了！如你所願，林翎。

今天是我和顏顏的訂婚宴，你回去當眾跟顏顏好好道個歉，態度誠懇點，這事就算過去了！”

沈延川攬著我的肩，臉色鐵青地讓保鏢開道，勉強算得上溫柔地把我塞進車裏。

訂婚宴上，布置得金碧輝煌，比當初我和沈延川的奢華十倍。

賓客們上趕著來巴結沈延川，紛紛粗暴地推擠開我。

我像一隻不小心見了光的陰溝裏的老鼠，狼狽的逃竄閃避。

“延川來了呀，顏顏等你好久了。

顏顏從小沒了父母，我們二老都把顏顏當親生女兒養的，這一次她就以林家小姐的身份出嫁！”

親媽厭惡地看我一眼，晦氣地嘖了一聲。

父親當作沒看見我，繼續和沈延川寒暄。

張皇後退間，我不小心踩到了誰，撞在那人身上。

身後傳來嬌嬌軟軟的一聲叮嚀。

那人驚呼一聲，拽著我的手臂一起摔倒。

我的衣服被拉扯得淩亂，露出大片吻痕，密密麻麻分布在肩胛。

所有人都轉身看著我和摔倒在地的孟顏，對著我身上的曖昧痕跡指指點點。

父親指著我歎氣。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孟浪的女兒！

你怎麼對得起沈延川！”

我慌裏慌張去扶孟顏，母親揚手扇我一巴掌。

“白去學規矩了！一回來就欺負顏顏！”

我有點委屈。

“不要怪翎翎，媽媽，是我沒有站穩，是我的錯。

對不起啊翎翎，上次我太害怕了，是我太怕死了，我要是不說那些，你就不用受罰的，現在連未婚夫都沒了......”

我還保持著半跪去扶孟顏的動作。

“我故意害你的，我就是想要沈家哥哥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被鎖著和乞丐做那種事情爽死你了吧，你可真像一隻下賤至極的騷狗！”

孟顏一邊說，攀著我的手臂想借力起身，實際上狠狠擰了我腰間的肉一把，恰恰按在未愈合的刀口上。

我被她一席話刺激的腦子一片空白，此時更是疼的尖叫一聲，下意識推開她。

孟顏站起來一半又重重倒地。

腦袋磕在桌腳，撞的鮮血淋漓。

發絲淩亂，桌上的紅酒潑了她的白婚紗一身，手掌撐在碎玻璃上，鮮血流了一地。

“對不起翎翎，我也不求你原諒，是我活該！

我走，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了！”

孟顏倔強著站起身，踉蹌的往外走。

走一步就是一道血痕。

“林翎你有完沒完！

你這個喪門星，一回來就害的顏顏受傷，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毒婦！”

沈延川踹了我一腳。

我摔在那灘碎玻璃上，疼痛使我雙眼模糊。

沈延川小心翼翼地抱著不住顫抖的孟顏，皮鞋狠狠碾壓在我臉上。

“沒必要再裝可憐了，我不會再被你騙了去！

你這種天性歹毒的賤女人怎麼可能短短一個月就能學乖，我要是再狠心點，就該再把你鎖回橋洞上去，再好好治治你！

來之前我怎麼和你說的？還不快跪下，給顏顏磕頭道歉！”

我麻木地躺在玻璃渣子上，一動就是鑽心的痛。

“延川哥哥，你別為難翎翎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林大小姐，怎麼能給我一個連林家養女都不算多平民道歉呢！

這些年我都......都習慣了，你不必為我出氣。”

“給我跪下！“

沈延川再忍無可忍，盯著我的眼神冷冽，恨不得將我徹底撕碎。

我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撐著地跪起來，玻璃深深紮進紮滿手心。

還沒等我跪穩，後腦勺忽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我俯麵摔在滿地的玻璃渣上，捂著臉，雙手止不住地顫動。

疼......太疼了！

疼痛瘋狂蔓延，我感覺到我的臉被玻璃撕扯的粉碎。

背部被扯開的衣衫裏，又是色彩濃鬱的大麵積吻痕，還有結塊了的不知名液體。

父親氣的雙眼赤紅。

“林翎，你根本不配做我林家的女兒，你連做個人都不配！

欺淩養妹，和男人廝混，當街脫衣勾引妹夫，媒體瘋狂報道，你簡直丟盡了整個林家的臉！”

我靜靜地趴在地上。

賓客們的譏笑和母親喋喋不休的辱罵一起傳入我的耳朵。

我一聲不吭地全受了。

我該怎麼解釋呢？說我是被逼的，我不做這些就會被電擊被虐打被刀割滾水燙？

刀子刺進腰裏，破開皮肉的痛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一閉眼就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可我不能說，所有人隻會覺得我活該，我罪有應得！

躲在沈延川懷裏的孟顏怯生生地開口。

“林爸爸，翎翎也不是故意的。

她隻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才會對我做那種事。

她已經在橋洞底下受到懲罰了，被風吹日曬一個月，她畢竟是大小姐，哪裏吃過這種苦！

畢竟是我害的她，她對我有怨恨也是應該的......”

孟顏越這麼說，父親勃然大怒。

“你是公眾人物知不知道！

林家因你蒙羞，你這逆女，你連顏顏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連給她舔鞋都不配！

從今往後，你再不是林家的大小姐，你是林家最低賤的舔鞋奴！“

我愣住。

連手都停止了顫抖。

被鎖在橋洞裏的那一個月，不知道受誰指使，我一直以來都被當舔鞋狗來訓練。

乍一聽父親這話，仿佛我又置身回了那一個月的噩夢中。

涎笑著，肮臟的乞丐，沾滿泥濘汙穢的鞋，熏天的臭氣......

我拚命搖著頭，企圖把這一切從腦袋中趕出去。

我趁著還有一點理智，死死咬著牙，生怕下一刻會發出些曖昧的聲音。

這些在這一個月來，已經成了我的肌肉記憶。

父親卻不滿意。

見我久久沒答話。他以為是我無聲的反抗，是我在抗議。

大手一把拎起我的衣領，攜帶著掌風啪啪扇上我的臉。

力道之大，毫不憐惜。

熟悉的虐打的感覺，疼得我麻木，疼得我精神錯亂。

恍惚間我又回到了橋洞。

我迫不及待地跪起來，瘋狂扯開衣服，俯身舔舐著父親的鞋。

“對不起我錯了！

你不要打我，我會做到讓你滿意，我卑賤，我淫蕩，我是舔鞋狗！

我不是什麼林小姐，不是什麼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我是最肮臟下賤的舔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