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沈淮川安撫好白芷,心裏莫名一陣心慌。
他轉身離開,還沒走幾步就被白芷攔下。
“我不許你走!”
白芷拉住他的手不放,“你一走,我就沒有安全感。萬一比賽失誤,那怎麼辦?”
沈淮川有些糾結,不知為何,心裏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他正欲推開,白芷又說:“怎麼?你不想拿冠軍了?”
聽到冠軍兩個字,沈淮川失了神。
這是他和宋晚知一輩子的執念。
自從她受傷後,時常看著舞鞋發呆。
她嘴上不說,心裏早就傷痕累累了。
沈淮川已經想好自己的獲獎感言,一想到宋晚知喜極而泣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
他最終妥協,坐回白芷身邊。
“明天的比賽,你必須全力以赴!”
“放心吧!”
到比賽當天,沈淮川隱約覺得不對勁。
今天一早他就給不停地給宋晚知發短信。
“寶貝,你到現場了嗎?”
“今天這支舞,是專門為你而跳的。”
“這是我們的共同的夢想,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同見證。”
......
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沈淮川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他給宋晚知打去電話,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接通。
沈淮川的心砰砰直跳,他安慰自己,比賽的重要性宋晚知是知道的,不可能不來。
他在後台和觀眾席來回穿梭,隻希望在人群看到熟悉的身影。
白芷不甘心地攥緊手心,怨毒地盯著他。
她年輕漂亮,而宋晚知不過隻是個瘸子,有什麼好留念的。
明明她才是陪著沈淮川走向巔峰的人。
白芷上前攔住沈淮川,“好了,別浪費體力了。馬上就要上台了。”
沈淮川麵上點頭,可眼神仍不停張望。
突然他聽到一旁的參賽選手正在議論,“今年臨時換了個評委,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
沈淮川猛地轉頭看向評委席,原本是宋晚知母親的位置上坐著別的評委。
他心頭猛地一震,不顧白芷的叫喊,衝到管理處。
“宋夫人為什麼沒來?告訴我!”焦急問道。
負責人想了會,支支吾吾地回答:“聽說是陪女兒治病,臨時換了評委......”
沈淮川神色驟然一變,心都提到嗓子眼。
“不...不可能......”
“你再仔細看看!這怎麼可能!”
這時,白芷快步走過來拉住他。
“夠了,別關心這個了。馬上到我們上場了!”
沈淮川一把甩開。
“滾!要跳你自己跳,別管我!”
白芷愣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
“什麼叫我自己跳?這場比賽有多重要,還需要我跟你說嗎?!”
“那個宋晚知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她伸手想強行把他拉走,卻被沈淮川反手一個耳光,摔倒在地上。
“沒有宋晚知,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白芷趴在地上,委屈地大哭。
沈淮川完全顧不上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飛快地啟動,開車,就到去車上的這段距離也打了無數個電話。
“接電話!知知!”
“求你了,快接電話!”
他嘴裏不斷念叨著宋晚知的名字,駕車的手緊張得發抖。
一路上風馳電掣,油門已經踩道底。
突然,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隻看到一輛貨車迎麵撞來。
沈淮川瞳孔緊縮,猛打方向盤。
“砰——”
一聲巨響,汽車撞到旁邊的護欄上。
沈淮川腦袋發暈,身上被碎玻璃紮出無數條傷痕。
他推開變形的車門,才發現左腿嚴重變形,脛骨撐起褲子。
每走一步,柏油路上都留下黏膩的血痕。
沈淮川看了眼距離,離家隻有1公裏了。
想到馬上就可以看到宋晚知了,突然笑出了淚。
一旁的好心人勸他,“小夥子,快別動了,你的腿都要斷了。”
他低頭看了眼,“斷了好,斷了就可以跟知知一起治病了。”
路人瞪大眼睛,隻覺得他是瘋子。
沈淮川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到家門口,手緊張得發抖,幾次三番都沒能插進鑰匙孔。
哢噠一聲,門開了,屋裏空無一人。
沈淮川喘著粗氣,“知知?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