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沈淮川洗碗的功夫,我衝進廁所。
一想到他這張嘴親過白芷的腳,胃裏一陣翻湧。
我紅著眼眶,近乎自虐般拚命搓洗自己的臉。
皮膚變得通紅,破皮,甚至滲出血絲,我渾然不覺得疼。
突然有些理解沈淮川的潔癖。
真臟,
怎麼洗也洗不幹淨。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咬著唇,努力忍住眼裏。
可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大顆大顆落下。
廁所外,沈淮川敲了敲門。
“阿星,我去排練了,你早點休息。”
我胡亂的嗯了一聲。
等到“砰”的關門聲,我拿著拐杖,跟了上去。
意外發現,電梯停在了下一層。
我從樓梯下去,發現其中一戶的門虛掩著,沈淮川的鞋擺在門口。
我瞳孔緊縮,心突突直跳。
從沒想過沈淮川偷腥會偷到眼皮子底下。
那些他聲稱"獨自排練"的夜裏,怕都是跟白芷在床上苦練。
我靜步走進去,衣服急不可耐地散落在地上。
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嬌笑,“猴急什麼,門都沒關。”
沈淮川毫不在意地開口,“怕什麼,這樣才刺激。”
“也是,你家那個瘸子,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親親老公,在樓下有一個小家。”
他們說的話反複在腦海中撞擊,恨不能震碎我的腦髓。
一年前,我和沈淮川參加了比賽。
隻有奪得冠軍才能獲得國舞杯的參賽資格。
本以為憑我們的實力,並沒有多大問題。
可過早的鋒芒畢露讓我們樹敵無數。
距上場還有四分鐘,我發現有人在沈淮川的舞鞋裏粘上了圖釘。
我瞬間頭皮發麻,可為了我們的夢想。
我交換了我和他的舞鞋,忍著痛走上了舞台。
追光燈亮起的刹那,圖釘穿透足弓紮進我的踝骨。
汗水將舞服打濕,我臉色白的透明。
一曲之後,我們獲得冠軍。
“我們贏了。”沈淮川哽咽著要抱我。
我卻笑著倒進血泊中。
醫生說傷到了神經,可能這輩子都沒法跳舞了。
他抱著我哭的不能自己。
而我怕他內疚,囑咐醫生隻說是我練功過度。
沈淮川強撐著安慰我,說他會成為我的腿,帶我走遍萬水千山。
他說他會帶著我們的夢想一直走下去。
......
我回到家,看著滿屋的情侶款失了神。
曾經恩愛的象征,成了最諷刺的東西。
我把這些東西全部裝箱,準備扔掉。
恰巧,沈淮川回家。
他走到我身邊,聲音帶著疑惑。
“怎麼突然收拾東西了?”
我沒抬頭,漫不經心道:“準備大掃除呀。”
他有潔癖,所以即使腿腳不便,我也會打掃衛生。
沈淮川鬆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項鏈,吊墜上銀色的翅膀閃著光。
“這段時間忙著訓練,都沒有時間陪你。送你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我抬頭看了眼,想到白芷手上正帶著同款的手鏈。
“我不喜歡這個。”
“不過我想吃城北那家雞蛋糕了,你幫我買?”我漫不經心道
他微微一怔,顯得有些詫異。
那家雞蛋糕香甜美味,需要排兩個小時。
平日我心疼他訓練辛苦,從不主動要求。
沈淮川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臉,“小饞貓,等著吧。”
等他走後,我叫來廢瓶回收站的叔叔。
他把東西搬走,問:“姑娘多少錢?”。
“不要錢。”
沈淮川的真心一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