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州為了給小青梅死去的媽尋一塊風水寶地,背地裏將我媽的墳移去了亂葬崗。
被我發現後,他不僅不道歉,反而責怪我小氣且不懂人情世故。
“喬惜顏,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媽生前隻是一個保潔,而妙妙媽媽是教書育人的大學教授。”
“你媽能給妙妙媽騰位置是她的福氣。”
聞言,我氣極攻心,一巴掌甩在傅九州的臉上,他一怒之下踹斷了我的兩根肋骨。
出院後,我決定帶著傅九州爸爸的骨灰離開。
......
今天是媽媽的祭日,我去給她焚香燒紙,卻發現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是個陌生人。
知道我媽墓地位置的隻有我和傅九州,於是,我連忙聯係他。
電話鈴聲整整響了一分鐘才被接起,但接電話的是傅九州的小青梅沈黎妙。
她的聲音很嬌媚,時不時嗯嗯啊啊叫兩下,應該是在進行男女之間的深入運動。
我掛斷電話,直奔家裏。
打開房門,傅九州正和沈黎妙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
見我回來,傅九州不僅沒有因為被現場抓到出軌而心虛,反而不耐煩地看著我。
“今天不是你媽的祭日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拳頭攥緊,努力壓抑住欲從胸腔裏噴湧而出的怒火,“你是不是動我媽的墳了。”
“是啊!不可以嗎?”傅九州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喬惜顏,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媽生前隻是一個保潔,而妙妙媽媽是教書育人的大學教授。”
“你媽能給妙妙媽騰位置是她的福氣。”
聞言,我怒不可遏,兩步上前一巴掌甩在傅九州的臉上。
他的反應速度很快,當即起身一腳踹在我的胸腹間。
清脆的咯吱聲響起,疼痛遍布上半身,我能感覺到是肋骨在斷裂。
傅九州赤裸著身體在我麵前蹲下,他抬起我的下巴,笑的很是不屑。
“喬惜顏,我記得三個月前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媽,讓你跟她斷絕關係,你非但不肯,還斥巨資在她死後給她找上好的墓地。”
“你做事不聽從我的意見,我也沒必要尊重你的想法,不過一個死掉的保潔而已,埋哪不是埋。”
我氣的渾身顫抖,如果不是體型懸殊,我真恨不得把傅九州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你到底把我媽的骨灰放去了哪裏?”
“嗬......”傅九州冷笑一聲,“我在亂葬崗隨便挖了個坑把她的骨灰埋了。”
“哦!對了,坑挖的不深。”他撇頭看向窗外,“如果雨下的大,應該能把她的骨灰衝出來。”
“你個人渣。”我掙脫他鉗製我下巴的手,忍著疼痛往亂葬崗趕。
油門踩到底,車窗外兩邊的風景飛速從我眼前掠過,回憶像走馬燈似得在我腦海裏浮現。
我和傅九州是大一開學認識的,他對我一見鐘情並展開瘋狂的追求。
在他炙熱的表白下,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那天,他在他所有的社交平台上官宣了我們的愛情。
戀愛期間,他對我百依百順,哪怕是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辦法幫我弄來。
我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雙方父母沒有見過麵,但婚前,傅九州有見過我媽。
那時的他對我媽極有禮貌,一口一個阿姨叫的親熱。
擔心我媽冬天幹保潔會凍到手,他還特意給我媽買了防寒手套。
可現在的他,卻一口一個保潔的把我媽的職業貶低到塵埃裏。
嗬。
男人啊!變心的速度比天氣還快。
等我到亂葬崗已是下午三點,天空灰暗,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我淋著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我媽的墳。
一個小土堆,前邊插著一塊被蟲子蛀咬過的木板,上邊寫著喬惜顏母親之墓。
好在坑挖的不深,我隻徒手10分鐘就將我媽的骨灰壇子挖了出來。
我沒有回家,而是帶著我媽的骨灰去了醫院。
經診斷,我斷了兩條肋骨,需要住院。
住院的第二天,傅九州帶著沈黎妙來看我。
他看向放在床頭的骨灰壇,發出不屑的嘖嘖聲。
“喲!喬惜顏,你還真去把你媽給挖出來了。”
“說實話,像你媽這種賤人埋亂葬崗都是抬舉她,我當時應該隨便找個糞坑把她的骨灰丟進去的。”
“你他爹的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赤紅著雙眼憤憤地瞪著傅九州,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我媽有那麼大的惡意。
“傅九州,你可以討厭我,但你沒必要因為我而遷怒到我媽的身上,她又沒得罪過你。”
“姐姐,你還不知道吧!”
沈黎妙開口:“九州哥哥的爸爸媽媽之所以離婚是因為你媽媽在酒店借用保潔職務之便,總是有意無意地勾引九州爸爸。”
“九州爸爸曾多次拒絕你媽媽,誰知道你媽媽竟然趁九州爸爸睡著給他下那方麵的藥。”
“等九州媽媽發現時,你媽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好在你媽後邊被車撞死了,不然,你和九州可真得有個跟你倆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了。”
我大腦轟的一下炸開,印象中,我媽一直是一個善良淳樸,勤勞能幹從農村走到城裏的勵誌女人。
她從小教育我,作為女人一定要有賺錢的能力,絕對不能依附於男人。
農村有太多的女人就是因為長年在家帶孩子,沒有獨立的經濟,哪怕自個兒的男人在外出軌嫖娼,她們也隻能忍著。
但我媽不一樣,她敢對我爸的家暴和賭博說不,她敢和我爸提離婚,她敢帶著我出來謀生。
她能以一己之力托舉我讀完大學,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千方百計去當小三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抬眸直直地注視著傅九州,“說我媽是導致你爸媽離婚的罪魁禍首,證據呢?”
傅九州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呈到我的麵前。
視頻裏,我媽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慌慌張張的從一個房間跑出去。
看起來不像是勾引別人上床,更像是被人強勢侵犯。
“光憑這段視頻,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媽勾引的你爸?”
傅九州嗤笑,“我爸可是傅氏集團的大老板,而你媽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保潔。”
“說白了,你媽就是想仗著那張臉給我爸當小三,然後過衣食無憂的金絲雀生活。”
他惡狠狠地看著我,“如果不是你媽,我爸就不會和我媽吵架,就不會氣急攻心突發腦溢血而亡。”
“你媽不僅是個賤人,還是個殺人凶手。”傅九州越說越氣,整張臉漲的通紅。
突然,他的視線再次落到我媽的骨灰壇上。
我心裏咯噔一下,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把骨灰壇砰地一下砸在地上。
“老女人,賤女人。”傅九州像條瘋狗一樣在我媽的骨灰上踩踏。
我想去製止他的行為,卻被沈黎妙死死按在床上。
“哎呀!姐姐,你不要亂動嘛!你媽是個勾三搭四的賤女人,淪落到這個下場是她應得的。”沈黎妙漫不經心的語氣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紮在我的胸口,又疼又窒息。
等傅九州把我媽的骨灰揚到窗外,任風吹走時,我身上的束縛才得以解脫。
我瘋了一樣跑到樓下四處尋找我媽的骨灰,可惜,我連顆渣滓都沒有找到。
我出院那天正是傅九州媽媽五十歲的生日,在傅九州強烈的要求下,我還是踏進了傅家的老宅。
傅九州媽媽見到我,原本揚起的笑臉立馬換成一副嚴肅不滿的模樣。
“不愧是村裏走出來的人,禮貌這方麵再怎麼也比不上城裏人,竟然空著手來。”
她側頭看向一旁的沈黎妙,“還是妙兒好,跟我家九州門當戶對,人長的漂亮還孝順。”
“重點家風正直,不像......”
不等傅九州媽媽把話說完,我開口打斷她。
“是啊!沈黎妙家風正直,正直到一回國就和有婦之夫搞在一起。”
“像這種家風確實不是我家能比得上的,畢竟我家要臉。”
“你......”傅九州媽媽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你了半天硬是沒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傅九州邊給他媽順氣,邊赤紅著雙眼對我破口大罵:
“喬惜顏,你媽已經把我爸害死了,難道你還要把我媽氣死嗎?”
“你跟你媽一樣是個賤人,我真後悔當初瞎了眼愛上你,我TM詛咒你出門被人......”
傅九州罵了我整整五分鐘,曾經對他揭露過的傷疤此時此刻全部化成了他用來傷害的我利刃。
我沒有反駁他,隻是捂著還沒好全的肋骨準備離開。
豈料,我還沒走半步,沈黎妙的聲音悠悠響起。
“九州哥哥,姐姐還沒為剛剛對阿姨的不禮貌行為道歉,她就這樣走了不好吧!”
“是啊!空手來給長輩過生日,還對長輩出言不敬,是該道歉。”
“對,應該道歉。”旁邊的親朋好友看熱鬧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地討論起我的行為。
傅九州是個要麵子的人,他立即張開雙手擋在我的麵前。
“喬惜顏,跪下跟我媽道歉。”
我冷眼看他,“如果我不呢?”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揚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道不道歉?”
我捂著臉頰忿忿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沒錯。”
“反了你了。”傅九州咬牙切齒的左右開弓連甩我十六個巴掌才停下。
旁邊吃瓜的親朋好友直呼打得好,女人不聽話就該暴力管教。
他們的一言一語鑽進我的耳朵。
那刻,我仿佛回到了村裏,回到了我媽被我爸家暴的時候。
從小在城裏長大的人也不過如此。
回到家,我看著床頭的結婚照極具諷刺,曾經的海誓山盟化為雲煙,現在隻剩下了恨。
我打開衣櫃準備搬出去,卻聽到門口傳來打情罵俏的聲音,是傅九州和沈黎妙。
傅九州抱著上半身赤裸的沈黎妙進到房間,見我在,眉頭瞬間皺起。
“喬惜顏,誰讓你進我和妙妙房間的。”
我真的是被氣笑了,這是我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主臥,他卻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當真是無理到荒唐。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傅九州是不是被人奪舍了,或者是被人給下了什麼蠱。
“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
傅九州把沈黎妙塞進被子裏,然後揚手又想打我。
這次他沒能如願觸碰到我,因為我先他一步動了手。
我一腳踹在他的兩腿間,一腳不夠消除我心頭的怒氣,我又連續踹了他兩腳。
直到他像隻煮熟的蝦一樣蜷縮在地,吱哇叫疼,我才停下。
趁著傅九州沒力氣動彈之際,我又把躲在被窩裏的沈黎妙拎出來暴打了一頓。
看著兩人哀嚎的模樣,我長舒一口氣,拉著僅有幾件衣服的行李走出了門。
直覺告訴我,我媽絕不是狐狸精,她的死也絕不是意外,傅九州爸爸的死肯定也另有隱情。
把行李放到酒店後,我立即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偵探事務所,讓他們幫我查關於我媽和傅九州爸爸的事情。
私家偵探的效率很高,不過三個工作日便將一個厚厚的文件袋和一個U盤交到了我的手上。
事實證明,我媽不是狐狸精,傅九州爸爸的死跟我媽更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把手裏的資料複印了一份寄給傅九州,然後帶著傅九州爸爸的骨灰去了另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