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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盡全力甩開了他的手。

我再也不需要他虛情假意的關心了。

那是推我入深淵的砒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聽見了蕭夜罵人的聲音。

“夫人每天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怎麼會突然小產？你們這群廢物。”

我的閉著眼淚不願意醒，任由眼淚沒 入我的發絲。

我是好孕的體質，若是他想要留下孩子，這幾年早就已經子嗣繁茂。

現在我遂了他的願，把孩子弄沒了，他倒是開始假慈悲。

我不想再被他的糖衣炮彈欺騙，一直到人走了才睜開眼睛。

餘光看到窗邊站著一隻鴿子，是皇後的指示來了。

我叫小翠把它腿上的紙條拿出來，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明日後花園。”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皇後特意選明天有什麼深意。

外麵一片吵鬧聲，我迅速燒了紙條。

下人說蕭夜陪林惜去庫房挑了許多東西，可她不滿意，隻要我手裏代表侯夫人的金釵。

庫房裏放著這些年蕭夜送我的各種稀罕玩意兒，我平時不舍得拿出來，還和新的一樣。

蕭夜隨手發賣，她棄之敝履，我仿佛是兩個人調/情的小醜。

我徒手掐滅了火苗，指尖灼燒的痛意讓我清醒。

林惜闖入了我的房裏，哭天抹淚地說自己多不容易。

“弟妹，我隻想看一看，要不是......它原本也該是我的。”

她停頓的話語，在場的人都猜得出來。

要不是蕭炎戰死，她就是侯夫人。

蕭夜的臉上閃過愧疚之色，他也看著我。

我揚起了最得體的笑容，叫小翠拿來妝奩裏的金釵，親手為林惜別在頭上。

“嫂嫂說得在理，本就是你的東西，我平白占了這些年，也該還給你了。”

蕭夜看向我，想說些什麼。

我盈盈一拜，頭上的步搖叮鈴作響。

“侯爺，聽下人說嫂嫂看了庫房好多東西，一會兒我就讓人送到她房裏。”

蕭夜握住了我的手，歎息道。

“阿無，我今後一定多補償你。”

我微微欠身，不動聲色隔開了些距離。

“恭賀侯爺喜得鱗兒。”

許是我慘白的臉色讓他想起了，我剛小產不久。

他難得無視了林惜的請求，宿在我的房裏。

“阿無，你知道的，我心裏一直都有你，隻是母親想要給長房留個念想。”

我在黑夜裏揉碎了床幔，默不作聲。

我想問問他，如果他做那些隻是為了遵守孝道。

為什麼林惜沒生育時，他就打掉我的孩子。

五年來，我流掉了八個孩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可我最終什麼也沒問，翻身背對著他。

蕭夜擁著我的腰肢，在我脖頸處落下一個吻。

“阿無，明日是你的生辰，我一定為你大肆操辦，在京城誰也不敢說你半句閑話。”

我轉身虛虛抱住了他，這些天第一次展開了笑容。

“謝謝侯爺，我很高興。”

現在想起紙條上的字，我才恍然大悟。

皇後真是深謀遠慮。

誕辰變忌日，一定很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