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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最終還是沒能吃成。
顧微微剛吃了一口菜,便表情難看地吐了出來。
宋澤西立馬瞪向我:
“你不知道微微吃木耳會過敏嗎!江芙星,你如今心思怎麼變得這般惡毒!”
可他似乎有意識地忘了。
我怎麼會知道顧微微吃什麼過敏。
“她還有幾天就要舉行婚禮,你就非得給我惹麻煩是嗎?”
我直視他的眼睛。
“和誰?”
宋澤西惱羞成怒般別過頭。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行了,你就好好待在家裏反思吧,我真是將你慣壞了。”
他一把抱起顧微微,關上的門震天響。
我隻感覺整個人像被扔進冷水中。
凍得我渾身都發顫。
我抖著手拿過桌上的藥,加大了劑量。
顧微微不知道哪裏來的我的手機號,成天發消息。
“你知道嗎?宋澤西這幾天陪著我,做盡了你們曾做過的事,可他在睡著後卻喊著你的名字,多可笑!”
“江芙星,你不過是個連自己爸媽都不要你的瘋子,憑什麼跟我搶?”
“論家世,論容貌,論能力,你有哪點比得上我?”
“可他偏偏對你這樣的人上了心!你還不知道吧,等過了明天,他就是我的老公了。”
......
宋澤西是婚禮前一天才回來的。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向我道歉。
“星星,對不起,那天老公讓你受委屈了,今晚我帶你去吃大餐。”
我靜靜望著他,思緒卻遠去。
三年前,父母鬧離婚,兩個人誰也不願意要我。
我像個破布娃娃般被踢來踢去。
在辦理離婚證那天,兩人卻在爭吵時被失控地卡車撞飛。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我,患上了抑鬱症。
宋澤西無意間救下了我,成了我的心理醫生。
一點點將我縫合成正常人的模樣。
相愛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如今的嫌惡也是真的。
我不想做他金屋藏嬌的小雀兒。
明天過後,在那個世界,或許我可以隻是我自己。
宋澤西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脖頸。
“星星,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一定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渾身地疲憊讓我有些失了力氣。
我麻木地笑著,早沒了質問的心思。
宋澤西去停車了,我先一步坐進了餐廳。
外麵下起了大雨,他始終沒進來。
手機有消息進來。
“你猜,他會選我還是選你?”
我嚼著冷掉的牛排。
知道他不會再進來了。
第三次被拋下了。
宋澤西,我再也不要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