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些人根本不是見色起意,是藏珠故意讓人毀了我的清白。
而這些事,父母親竟然也是知道的。
可他們卻都瞞著我,可笑我還竟還想找他們為我主持公道,卻不想他們也是幫凶。
往日父親摸著我的頭說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母親在一旁為我準備華服珠寶的畫麵浮現在我眼前。
假的,都是假的,就連我是林家的千金也是假的......
眩暈感再次襲來,咬破了舌尖才保持清醒。
“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互換,如今我的藏珠在宮中受盡委屈,可林姣姣卻活的這樣自在,這一切都是她欠藏珠的。”
母親聲音撕心裂肺,我卻隻覺得渾身發抖。
怪不得這些年母親送給我的東西總是會準備兩份,往常她同我說是怕藏珠搶我的,
如今看來,那不過是她尋了借口為親女送禮罷了。
“讓她們交換本就是聖上的意思,當初聖上愛姣姣的母親如命,偏偏生產之時遭害,若不是擔憂姣姣也會同她母親一樣,聖上也不會想出換孩子這一法子。”
“再說這些年聖上也一直護著藏珠,她在宮中也算安穩,我也一直受聖上提拔,不過短短幾年便官至丞相。”
我幾乎要被父親的話砸暈,我竟是聖上的孩子。
怪不得聖上對我這樣好,每回我生辰聖上給我的慶生禮不亞於公主。
宮宴時我的位置也比公主們更靠近他。
連我的未婚夫顧臻,也在和我定下婚後不久,被聖上看重封了將軍。
外頭隻道是聖上器重父親,連我也是這樣想的,卻不想是聖上疼愛親女。
而我一直以為疼我愛我的父母,心中竟這樣怨恨我。
回想起那日我被尋回時,父親的憂愁,母親的淚水,或許根本不是因為心疼我,而是擔憂藏珠會不會被懲罰。
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混亂,過去十幾年的情誼與如今的恨意糾纏在一起,我不知要如何麵對他們,悄悄的抬腳準備離開。
裏頭卻傳來茶杯被摔碎的聲音,而後是母親的怒吼:
“我不管!藏珠才是我們的孩子,你總不能看著她去死!你要想個法子救下她!”
我的腳步頓住,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許久後,我聽得父親的低歎。
“罷了,那便......給姣姣灌幾碗藥,再對外頭說是病死。”
為了藏珠,他們竟想將我毒殺,我的心中隻剩徹骨的寒意。
父母、顧臻,我以為最愛我的三個人,全都是傷我的罪魁禍首。
過去十幾年的時光,全是虛幻。
夜色很涼,如我的心一樣。
門被人推開,丫鬟端了一碗藥進來,說是父親為我準備的補藥。
好一碗‘補藥’,忍下心中的痛意,我裝作無事讓她放下出去。
待她出去後將那藥倒入一旁的花瓶中,裏頭的花很快枯萎。
寒風吹開了窗,外頭的飄雨打在我的臉上,我卻渾然不覺。
這麼霸道的毒,他們是一點餘地都不想給我了。
心中像是被寒霜裹住一般的麻,頭微微轉動,看到之前的白綾。
我麻木的將白綾懸於房梁之上,又尋來一個凳子站了上去。
腳下的凳子踢掉時,強烈的窒息感喚回了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