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蘿這才笑了笑,很是滿意:“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隨後,綺蘿又吩咐一旁的婢女:
“把這些肉都帶去廚房熬湯,長公主可是純陰之體,這肉啊,最是滋補。”
婢女連連應是,其餘的人也跟著綺蘿的背影離去,沒有人再管痛暈在血泊中的孟卿卿。
閻王殿內,正在處理公務的謝昭遠看到綺蘿,連忙收起桌上的奏折。
“阿蘿,你怎麼來了?”
“閻君近日辛苦,我特地煲了些湯,想讓你嘗嘗,你看看味道如何。”
謝昭遠眉眼染過一絲暖意,“我不是說過,隻你我二人在場,你不必喚我閻君,喚我阿遠即可?怎的還如此生疏。”
綺蘿聞言,微微紅了臉,這才羞怯地喚了他一聲阿遠。
謝昭遠唇角微微上揚,這才端起玉碗一飲而盡。
隨後,他頓時感覺渾身一暖,一股靈力直衝丹田。
他眸光劇烈晃動,眼中透著無比驚異的複雜神色。
“阿蘿,你這是給我喝的什麼湯?”
綺蘿卻沒有回答他,還把自己的手往身後縮了縮。
反應過來的謝昭遠連忙抓過她的手,在看見她被紗布纏住還在冒血的手肘時,心頭一緊。
“阿蘿,你……”
綺蘿半靠在他身上,脂粉都遮不住她臉上的慘白,“阿遠,你上次用心頭血來救我,我問了鬼醫,純陰之人血肉是大補,我便想著……割自己的肉來補償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向謝昭遠的眼神裏,愛慕之情洶湧而出。
看得謝昭遠既感動又心疼,隻恨不得將所有的愛意全都給她。
此後幾天,如流水般的奇珍異寶就被謝昭遠齊齊送入了綺蘿的宮殿中。
凡是綺蘿心中所想,他都會答應她。
包括成親。
在謝昭遠宣布和綺蘿要成親後,整個地府的人都羨慕不已,紛紛讚歎著綺蘿命好。
而此刻這個命好的女人卻再次出現在孟卿卿的榻前。
隻見綺蘿身著一襲繡金風紋的絳紅色宮裝,衣襟處綴以珍珠流蘇,腰間束著一條鑲玉錦帶,裙擺層層疊疊,竟像是開了一朵牡丹一般。
她頭上戴滿了各式珠寶,金冠的鳳翅微微顫動,仿佛立即要展翅高飛,睥睨眾生。
以至於讓孟卿卿一時沒有認出她來。
在孟卿卿的記憶裏,綺蘿還是那個穿著單薄破舊的衣裳跪在自己馬車前求她收留的丫鬟。
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下讓孟卿卿軟了心,所以,她才把綺蘿帶進了宮裏。
卻沒曾想,救了一頭白眼狼。
“孟卿卿啊孟卿卿,阿遠喝了你血肉熬的湯,靈力大增呢,可我又像當初在人間騙他一樣,騙他說那是我割的肉,他當即心疼得不行,給我渡了三天三夜的靈氣,說我是他此生唯一摯愛,以後不準我再這麼傷害自己。”
孟卿卿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死死攥緊拳頭。
“怎麼,這就受不了啦,我今日來,可是給你送一份大禮的呢。” 綺蘿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可知,你父皇、母後、皇兄……在被丟進油鍋之前,經曆過什麼嗎?”
孟卿卿渾身血液凝固。
“要不要看看?”
綺蘿指尖一點,幻境展開——
她的父皇被按在地上,四肢折斷,喉嚨裏發出絕望的嘶吼;
母後衣衫破碎,被群鬼爭相撕開衣服淩辱,哭喊著她的名字;
皇兄被惡鬼撕咬,血肉模糊;
“不……不……”
孟卿卿渾身發抖,眼淚混著血水滾落。
“他們那時還在喊你的名字呢。” 綺蘿笑得瘋狂,“可惜啊,你救不了他們!”
孟卿卿的瞳孔驟然收縮,周身陰氣暴漲!
“啊——!!!”
她猛地暴起,一把掐住綺蘿的脖子,眼中血絲密布,聲音嘶啞如惡鬼:
“我要你魂飛魄散——!!!”
綺蘿驚恐地掙紮,卻發現自己竟掙脫不開!
孟卿卿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魂體,她的魂魄開始潰散!
“救、救命……阿遠……”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淩厲的掌風襲來,謝昭遠一掌擊飛孟卿卿,將綺蘿護在懷中。
“孟卿卿!” 他聲音冰冷徹骨,“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