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俱是一驚,開始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顧世子說從未碰過她,難不成是這女子在扯謊汙蔑世子?”
“還真說不準,畢竟若是成了,可就是潑天的富貴呀。”
眾人的議論聲一字不落的傳進柳依依耳中,她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但不過片刻,她便神情哀傷的盯著顧淮景,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世子,您就算再不喜歡我,也不該如此毀我名節啊。”
“您如此說,讓我和孩子以後該如何自處啊。”
感受到顧淮景不斷顫栗的身子,我輕輕握住他的手。
“這位姑娘,敢問你和顧淮景是何時春風一度的?”
柳依依顯然沒想到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問出這麼私密的話,她愣了一下,下意識道:
“正是上個月十五那日......”
我忍不住笑了:
“上個月十五那日,淮景哥哥一直同我在一起。”
顧淮景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被我一個眼神製止了。
柳依依急忙反駁:
“不可能,崔姑娘,你為何要騙人?”
我冷哼一聲:
“我堂堂尚書府千金,崔氏嫡女,有什麼騙人的必要,你一個孤女,也敢質疑我嗎?”
“來人,此人誣陷侯府世子,把她給我帶下去拷問,勢要逼問出奸夫是誰。”
尚書府的下人得到我的命令,緩緩向柳依依靠近。
柳依依見狀,急忙跑到顧淮景麵前跪下,哭著道:
“世子,您真的要如此狠心嗎?眼睜睜看著我和孩子被人欺辱?”
說完,她眼神憤恨的瞪了我一眼:
“崔姑娘,我不過是想來拜見您,求您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您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難道一定要逼死我不可嗎?”
她的話音剛落,彈幕再次在我眼前閃現。
“女主好可憐,惡毒女配怎麼這麼蠢啊,她難道不知道,她現在蹦躂的越歡,以後的下場就會越淒慘嗎?”
“我要是她,就趕緊恭恭敬敬的把女主請進府裏,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彈幕從腦子中甩出去。
生機?
上輩子我可並未為難她,反而在得知此事後老老實實退出,成全她和顧淮景這對“有情人”。
但我也並沒有得到什麼好下場。
這輩子,再信這些彈幕我就是狗。
想到這兒,我麵無表情的擺擺手,示意家丁把她拖下去。
誰知女主突然暴起,拚命把麵前的家丁推開,怒氣衝衝的指著我和顧淮景道:
“我知道了,你們兩人一個怕我連累了自己的名聲,一個怕我奪走了夫君的寵愛,這才狼狽為奸合謀害我。”
“顧世子,你捫心自問,你十五那日當真和崔芷在一起嗎?當時是誰喝的爛醉如泥,拚命拉著我不許我走。”
“你們想冤死了我,好啊!我今日就一頭撞死在你們尚書府門口,讓蒼天辨一辨這世上的忠與奸!”
說著,她便真的卯足了勁往門口的石獅上麵撞。
家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拚命掙紮,嘴裏不停說著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冷哼一聲,對拉著她的家丁道:
“放開她,既然這位姑娘一心求死,咱們尚書府也不能攔著。”
家丁聽話的鬆了手。
柳依依卻在即將撞到石獅時,腳下一頓,跌倒在地。
我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冷聲道:
“隻有真正清白的人才配讓青天辨一辨這世間的不公與善惡,你憑什麼讓人家辨,你當真清白嗎?”
“你口口聲聲說那日顧淮景已然爛醉如泥,難道你不知道,醉酒的人是行不了房事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附和我。
“崔姑娘所言不虛,我家那男人喝醉的時候,別說房事了,我連搬都搬不動他。”
“我是大夫,可以證明,如果真如這位姑娘所言,顧世子當時喝的爛醉如泥,他們是成不了事的。”
柳依依臉色瞬間白了,嘴裏喃喃道: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的,慢慢他就可以......”
說到這兒,她突然捂住了嘴巴,強裝鎮定道:
“是我記錯了,顧世子並未爛醉如泥,隻是有一點點醉,不,他是裝醉!”
“沒錯,他那時就是在裝醉!”
此話一出,眾人又將懷疑的眼神投到顧淮景身上。
柳依依說的不錯,確實有不少男子假借醉酒輕薄女子,酒醒後再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齷齪至極。
顧淮景被眾人的眼神看得臉色通紅,剛要開口解釋。
此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淮景,為父是怎麼教你的,大男人要敢作敢當,你既做了,就該承認才是。”
顧侯爺一臉正氣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對著顧淮景義正嚴辭道:
“柳姑娘對你一往情深,為了不連累你的名聲,懷著身子搬出了侯府,你卻這麼對她。”
“你不認她和孩子,是要活活逼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