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溫水放在我床邊,留下了一個安撫的眼神,轉身出去開車了。
溫欣說她想關心一下我的傷,於是留在了病房裏。
她看著狼狽不堪的我,“噗嗤”笑了出來。
溫欣掰過我的下巴端詳著我的臉,青紫的傷口被她大力按壓,痛地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風光無限的安大小姐,也有這麼難看的時候?”
溫欣惡意地笑著:“安然,你知道嗎?墨哥哥是為了趕回來跟我結婚,才會將你丟在那兒的。”
“聽說你和那些臟男人睡了?一個伺候過那麼多男人的破鞋,你還有什麼臉賴在墨哥哥身邊!”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聽說你們的婚禮隻籌備了一天,並且沒來得及領證,你猜他為什麼會那麼匆忙?”
溫欣似乎被我戳到了痛處,狠狠剜了我一眼,尖聲說道:“賤人!墨哥哥已經在媒體麵前給了我名分,馬上我們就要去見父母了,你別想挑撥離間!”
她獰笑著湊近我:“你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人會對你做什麼嗎?可他還是陪了我一天才去找你,你以為他在乎你的死活?”
“別傻了,他堂堂秦氏集團總裁,怎麼可能會要一個被恐怖分子玩兒過的女人?他巴不得你被他們玩兒死。”
“你知道嗎?他已經對這裏的醫生下了命令不準醫治你,讓你活活在這裏等死,到時候就對外聲稱搶救無效,而他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的雙眼驀然睜大。
我的傷很重,這隻是第一次手術,往後還需要繁瑣的康複步驟。
每一天都需要醫生來觀察,換藥,治療,不然傷口感染足以致命。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溫欣被我這幅樣子取悅到了,哈哈大笑起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將你送到這家看守最嚴格的私立醫院?不止是為了封鎖消息保全他的名譽,更是為了確保你能死得悄無聲息。”
我掙紮著起身,卻一下子摔下了床。
溫欣像是看小醜一般看著我,抬手接起了電話。
“墨哥哥,你到樓下了嗎?好,咱們回家。”
我徒勞地呼喊著,可就像她所說的那樣,沒有人進來幫我。
我隻能忍受著傷口二次撕裂的痛苦,自己強行爬上了床。
“幫幫我......誰來幫幫我......”
傷口湧出了鮮血,浸透了紗布。
呼叫鈴被掐斷,門窗都被鎖住,病房變成了一座孤島,徹底將我困在裏麵。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不顧渾身的劇痛,撲下床拿起手機想要報警。
可是病房裏信號微弱,一通電話都播不出去。
我絕望地趴在地上,渾身的溫度高得嚇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起了高燒。
頭脹痛到像是要爆炸一般,昏昏沉沉。
這是傷口感染的預兆。
意識昏沉,我靠著摸索一遍一遍打著電話。
忽然,電話接通了。
對麵傳來了秦墨的聲音。
我想起來,秦墨一直是我手機裏的緊急聯係人。
我虛弱地開口:“救救我......”
電話那頭正熱火朝天,我聽見了許多人的笑聲。
秦墨的聲音裏有絲不悅,好似我打攪到了他。
“安然,你又在胡鬧什麼?醫院裏不是有那麼多醫生圍著你轉嗎?”
肺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樣,我用力呼吸,眼前因為窒息而陣陣發黑。
“秦墨,求求你......救救我吧......”
秦墨的嗓音冷了下來。
“安然,你懂事一些,我現在正在忙很重要的事情,沒法去陪你。”
“有什麼事就找醫生,我不會治病。”
“墨哥哥,是誰的電話呀?”
對麵傳來溫欣嬌俏的嗓音:“咱們快進去吧,我爸我媽該等急了!”
秦墨匆忙掛斷了電話。
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陪著溫欣去見家長是嗎?
我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忙音,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秦墨握緊手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可他現在馬上就能走完劇情,完成100次任務了。
他不允許任何節外生枝,至於安然,他已經向係統提交了滯留申請,等他徹底留在這個世界以後,會好好補償她的。
他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一旁的溫欣嚇了一跳:“墨哥哥,你怎麼了?”
秦墨擺擺手,想要穩下心神。
手機上卻忽然傳來了醫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