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掃墓,我看到彈幕後,選擇死亡99次。
上吊、跳崖、喝農藥,自殺、他殺、意外殺。
隻為等那位替我打臉倀鬼家人的快穿者。
但他一直沒來,我一直死亡又複活。
直到第00次,快穿員皺著眉頭,拍打衣角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
“我會幫你教訓這些極品親戚,你放心地把身體交給我吧。”
而我熟練地拿起鐮刀,收割幾條生命。
“不用了。”
隻是打臉,實在太便宜他們!
......
夜裏,等全家人都睡著後,我握著一把鐮刀,站在村口的老楊樹下。
村裏好多人上吊都選這個地方,繩子都沒摘。
深吸一口氣,我鑽進那個奪走多人生命的圈。
我就賭這一把。
意識模糊間,想起白天發生的事。
從昨夜開始,我就被鎖在地窖。
今天是清明節,全家人都去為妹妹掃墓,仿佛忘記有我這個人,沒有人放我出去。
隔著石板,地窖裏沒有一絲光線,我手腳發僵地蜷縮在角落。
“東西都帶齊了?”
“媽,帶齊了帶齊了。”
“彩鳳她手上的東西已經......”我爸的音量越來越低。
他們越走越遠,我什麼也聽不見了。
我好餓。
地窖裏有剩下的土豆、白菜和南瓜,我以前嘗過生的,不難吃。
但我不敢。
我身上沒一塊好皮了。
肚子開始抱怨喊叫,我習以為常地忍著,背靠在凹凸不平的土牆上,弓起身子,雙手擠壓胃部。
這樣會好受一些。
我餓得發暈時,幾行奇怪的字出現了。
【88號是不是馬上要穿到這個甜文小說了?】
【對啊,88號每次打臉虐渣都太爽了,特別帶勁兒,特來發彈幕紀念。】
【原主真是懦弱,旁邊有吃的,卻硬生生把自己餓死,也是個人才。】
我沒上過學,勉強認識一些字,但讀得很慢。
幸好這些字不是立刻消失。
這些彈幕上是說,馬上會有一個人來救我?
她會幫我打臉這群惡人,讓我重獲新生?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還算完好的大腿內側。
是痛的。
我沒在做夢。
抱著一絲希望,我靜靜地等待那個88號上我的身。
等到有光透進,那個88號也沒有來。
“死丫頭,出來做飯!”
奶奶他們回來了。
我沒有多難過。
以前期望有人能救我多少次,就失望多少次,不差這一次。
費力地移開石磚,我乖乖地做好,一個個喊他們吃。
我不能和他們一起上桌。
隻敢盛上一小塊飯,就著鍋邊剩下的幾滴肉汁,蹲在灶膛邊上狼吞虎咽。
幸好我吃得夠快。
奶奶拿著昨天抽過我的木條,用力地戳我的胸口。
“你妹妹沒了,你就要接手她幹的活兒。”
我控製不住地抖動和躲避,直到木門頂住了我的後背。
我退無可退。
妹妹從小學到初中的課本,被一股腦扔到我腳前。
“先把這些書給我學會了,你要是比你妹妹學得差,看我不打死你!”
我不住地點頭。
隻要聽話就好,隻要不反抗就好。
隻要...習慣就好。
奶奶很滿意我的乖巧,我從陰森的地窖搬進妹妹的房間。
我認識的字,都是從妹妹扔下的作業本上學來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課本,很新奇。
課本封皮很破,但粗略一翻,隻有零星的筆記。
正當我翻箱倒櫃找筆的時候,彈幕又出現了。
【88號怎麼還沒來?】
【原主要瀕死,88號才能上身。】
【可這家夥情況都好轉了,怎麼瀕死?】
妹妹有一本很新的字典,我生疏地翻著字典。
瀕死?
要接近死亡,88號才回來救我。
可如果她又不來呢?
可萬一她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