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苦澀地笑了一下,“如果我毀掉她最心愛的東西,你也會讓她別計較嗎?”
瞿司白瞥了一眼撕毀的畫作,塵封的記憶傾巢而出。
他點燃一把火,將碎紙焚燒殆盡。
搖曳的火光,將他的臉龐映照得格外清冷。
沈青黎嚇壞了,沒見過素來沉斂的男人發這麼大的火。
心臟像被人狠狠撕扯,隱隱痛起來。
她不知羞地癡纏他五年,五年的時間,再冷的冰霜都該融化了。
她竟然傻乎乎地認為,其實他是喜歡她的。
那場旖旎的邂逅,在他看來是羞恥的過往,是該被抹殺的汙跡。
瞿司白溫柔地幫女孩擦掉眼淚,“心瑤,別哭了。”
“哭壞了眼睛,我會心疼的。”
晚上瞿司白在別墅舉辦了歡迎宴,邀請了一眾好友過來。
他的兄弟跟江心瑤十分熟絡,是他們感情的見證者。
以前沈青黎被蒙在鼓裏,沒少在他們麵前秀恩愛。
在他們看來,她不過是個笑話。
瞿司白心裏有個愛慕多年的女孩,他們心知肚明,卻都幫著他一起瞞著她。
江心瑤穿得嬌俏可人,一身白色連衣裙顯得十分清純。
幾個男生紛紛湊上去,熱絡寒暄。
“心瑤,當初你出國,老瞿天天酗酒,喝酒喝到胃出血。”
“他還跑去藏區當佛子,甚至要跟家裏人斷絕關係!”
“這一次,誰也不能阻止你們在一起!”
沈青黎躲在角落裏,還是不可避免被針對。
心臟好像被藤蔓死死纏繞,讓她無法呼吸。
江心瑤捧著酒杯朝她走來,不經意間露出脖頸上的玉佛。
玉佛細膩溫潤的質感,縈繞著一層淡淡的佛光,有驅邪祟,調陰陽的作用,對體質弱的女子大有益處。
這是瞿司白派人尋遍了全國各地,跑遍五湖四海才找到的上等羊脂玉,專門請了大師雕刻。
沈青黎落水後身體就一直很虛弱,成了別人口中的“藥罐子”。她天真地以為,那隻玉佛是男人為她尋來的。
江心瑤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我不在他身邊這些年,謝謝你替我照顧他。”
沈青黎感覺心臟的地方,被狠狠錐刺了一下。
江心瑤語氣酸酸的,“你畫畫很有天賦,聽說司白還給你辦過個人畫展。”
“如果你的手受傷了,以後再也沒辦法畫畫,會怎麼樣呢?”
她突然尖叫一聲,摔進了身後的泳池裏。
她在水裏撲騰著,大聲喊著求救。
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瞿司白眉心狠狠地跳了跳,沒有猶豫就紮進泳池裏。
他的兄弟異口同聲,“沈青黎,你發什麼瘋?”
瞿司白把落水的女孩救上來,趕緊進行搶救。
做完人工呼吸和心肺複蘇,女孩才幽幽轉醒。
瞿司白緊緊把她擁在懷裏,臉上是失而複得的喜悅,“心瑤,還好你沒事!”
沈青黎局促地站在那裏,怯怯開口,“她自己掉進泳池裏的,我沒有碰到她。”
男人的眼神太過冰冷,看得她膽寒。
瞿司白眼底淬了冰,“心瑤體質虛弱,小小的感冒對她來說可能是致命的!”
“你算什麼東西,也值得她拿自己的命來誣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