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時錢大偉往身邊的幾名群眾問道：“你好，請問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嗎？”

“跳樓啊，剛才我路過這裏的時候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接著就看見這男的躺在地上了，好恐怖啊！”一名大叔說道。

“是從這棟大廈跳下來的嗎？”甄昕問。

“是啊，我剛才碰巧拐彎走到這裏，就看見這個人從樓頂處墜下來，好恐怖啊，那跳下來的聲音很大啊，嚇死人了，我得回去用柚子葉洗洗晦氣才行。”一名大嬸一邊合掌一邊離開。 “小尹，立即打給法醫，通知其他夥計前來善後。”錢大偉吩咐道。

“是！”

這時沈清風蹲了下來，開始對屍體認真地觀察著。

片刻之後，他不禁是眉頭一皺 ：“真的是跳樓嗎？”

他自言自語道。

“你覺得有異樣？”錢大偉問。

沈清風：“不敢肯定，還是等法醫來了再說。老錢，我上樓頂看看。”

“我跟你一起吧。”錢大偉道。

“我們也去！”韓曉和甄昕也隨後跟上。

“那屍體怎麼辦？要不我留在等法醫和其他夥計過來吧。”小尹道。

“也好。記住，不能讓其他群眾拍照。”錢大偉道。

“是！” 眾警員隨著錢大偉的腳步邁進了永福大廈。

到了樓頂，隻見那裏除了放著幾個水塔以外，並無其他特別的物件，現場也沒有明顯的打鬥痕。

這時甄昕指著地麵，說：“這裏樓頂是水泥地，不同的腳印很多，又多又雜，而且還交替踩踏，根本無法確認到底有多少人曾上來過。”

“局長，清風哥，你看，那邊有個手機，還有車鑰匙！”韓曉指著兩點鐘方向突然喊道。

沈清風和錢大偉便立即上前。

錢大偉：“這手機？”

沈清風：“是徐成的，那天我看見過。”

隨即，沈清風戴上手套，拿起手機便翻看了起來。

可越看他的神情卻越發凝重。

“怎麼了？”錢大偉發現了不對勁。

“你看看。”沈清風將手機遞給了錢大偉。

原來在徐成手機裏麵的記事本上寫著一段話，錢大偉將內容讀了出來： “小斌，當你看到這些信息的時候父親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是，不要傷心，因為父親是罪有應得的。我對不起你，不能看著你長大，但我更對不起趙家，我欠董事長的太多太多了。他待我親如兄弟，我卻對他父子下手，我知道我豬狗不如，但為了能讓你活下去，我別無選擇。老何，所有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一切責任就由我一個人扛吧，請你務必遵守諾言，否則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錢大偉看完也是一臉疑惑。

“按裏麵這麼說難道趙氏父子真的是他殺的？”小尹道。

“不，我覺得這不一定是徐成自己留下的遺言，或許......”甄昕望向了沈清風。

“但裏麵提到的老何又是何人呢？”錢大偉道。

“老何？會不會是？”韓曉欲言又止。

錢大偉便說：“韓曉，你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你們還記得半年前趙氏集團那名姓何的老總因虧空公款而被判刑的事嗎？”韓曉道。

“虧空公款？”錢大偉想了想，接著說：“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但當時我沒太關注此事。” “是叫何大海的是吧？”甄昕說。

“對！就是何大海！”韓曉連連點頭。

“我也記得，我聽其他夥計說，好像是趙富強親自出庭作證的，之前他因要出庭作證還差點被何大海殺死。”甄昕道。

“是的，我也聽說過，而且我還聽說當時本來何大海找準了時機要殺趙富強滅口，但幸好徐成及時出手救了他並成功將何製服，這樣趙富強才保住了性命。”韓曉道。

甄昕道：“這麼說來，這個何大海報複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至今他還在獄中呢。”韓曉道。

甄昕：“報複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的。”

韓曉：“嗯嗯，甄昕說得對，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姓何的在搞鬼，那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合乎情理了。”

這時的沈清風一直保持沉默。

“清風，你怎麼看？”錢大偉看向了他。

沈清風：“雖然目前徐成已死，但我對他的死還是有所保留的。而吳美鳳，徐成一死，即使找到她恐怕也是死無對證了。至於那姓何的，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並不難，他人不是還在獄中嗎，去找他就行，隻是如此一來......”

正當他說話之際，錢大偉電話響起，打來的正是在樓下現場的小尹，經法醫已初步檢查，證實徐成的確是死於墜樓。

於是，他們便拿著徐成的手機和車鑰匙下了樓。

可是，剛一下來，沈清風不禁為之一愣，因為前來檢查的法醫不是熟悉的老陳，而是一名看上去年輕斯文的男子。

“老陳呢？她沒來嗎？”沈清風問。

“你說陳姐啊？她今天休息，我負責頂她的班。”男法醫道。

沈清風：“這樣啊，那屍體都看過了？有可疑嗎？”

“初步看過，死者的各種征狀都與高空墜落致死相吻合，目前沒有發現可疑之處。”男法醫態度肯定。

“沒可疑之處？”

沈清風聽後愁眉不展。

錢大偉道：“清風，既然這裏沒發現，我們還是先去找那何大海吧，說不定能套出些什麼來。反正監獄離這裏不遠。”

沈清風想了想，答：“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徐成的屍體與遺物交給我，我再仔細查一查，我總覺得他的死並非意外，而你們則先去調查那姓何的，咱們隨時互通消息。”

“好的。”

言畢，錢大偉等人便火速趕往監獄。

為了不遺漏一絲證據，沈清風用徐成的車鑰匙打開了他的車，往裏頭認真地檢查一遍。

然而，仔細如他，也並未能發現任何異常。

“車子不像有別人坐過，難道他真的一個人跑來這裏跳樓自殺？為何要選這個地方呢？”

正當沈清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他習慣性地將車鑰匙一扭，將引擎開啟，打算聽一聽車子啟動的聲音，可就這一刹那，眼前的一幕卻令他產生了疑惑。

“油缸是滿的？”沈清風雙眼眨動數下，道：“不對，他一定不是自殺，如果要自殺他不會將車子的油加滿。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是打算在做完某件事之後便一走了之！”

帶著這個疑問，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經過了10分鐘車程，沈清風開著徐成的車來到了臨時停屍間，此時已是晚上7點30分，徐成的屍體也其他夥計被運到了這裏。

“天啊，沈清風，你叫我馬上趕過來，你自己卻遲到了15分鐘，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是休假的，什麼意思嘛你！”說話的人正是法醫老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也不想的。老陳啊，我知道你今天休息，不過這一件事非你幫忙不可！”沈清風笑臉嘻嘻地說。

老陳瞥了他一眼，一臉不爽，說：“哼，認識你真是我倒了八輩子的黴了，說吧，這回是要看哪具屍體？”

“老陳就是老陳，一說就知道我的來意了。是的，我要看的屍體在裏麵，是今日永福大廈墜樓的那個，徐成，也就是上次在趙氏項目那邊你見過的那個司機徐成。”沈清風道。

老陳一聽略有吃驚，道：“他？他怎麼突然間死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我那同事不是到過現場了嗎？”

“是到過，也檢查了，他說沒發現可疑。但是我思來想去，覺得徐成不可能自殺，況且，恕我直言，我覺得你那同事應該是初出茅廬的吧。”

“哎？你怎麼知道的？”

沈清風：“從他眼神和表情已經看出來了，跟你那老練的綠豆眼，哦不，是鷹眼才對，差距甚大。”

老陳：“人家才剛開始執業，但是專業知識那一塊還是很厚實的，就是欠缺了一些經驗。什麼？鷹眼？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呀？”

沈清風笑了笑：“當然是誇你了，好了，閑話不多聊了，你趕快幫我看看吧，徐成的死至關重要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

說罷，老陳便進入了停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