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魏長征收到消息,抓老婆偷情,結果害死人,蹲了大牢。
這消息,前世跟自己沒關係,可現在!
似乎這消息的來源渠道變成了自己?
李家興臉色嚴肅地起身,不管是不是。得以往萬一!
魏長征不能死,剛才透露他妻子偷情的消息,是為了賣對方人情,折服對方。
這人是自己日後的商業搭子,他要是死了,那自己就白折騰了。
“李少,您這是?”
見李少一臉嚴肅地起身,呂前程有些詫異。
“呂總,咱們跟過去看看!”
“沒這個必要吧,這是他家的事情。咱們跟過去也幹不了什麼啊。再說了,他老婆要是出了點問題,這家醜不可外揚的......”
話還沒說完,李家興已經快步出了門。
呂前程撓了撓頭,隻得無奈地跟了出去,心裏埋怨:這位爺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幸福裏小區。
魏長征將車子停在了樓下。
他此時還心存僥幸,覺得老婆一定不能出軌。心裏這麼安慰自己,腳下的動作卻更加麻利。
快步上了電梯,他來到家門前。
門是電子鎖。
魏長征深呼一口氣,大拇指放了上去。
“叮!”
“已開鎖。”
魏長征平複了一下情緒,輕輕地轉動了門把手,躡手躡腳地進了屋。
一隻腳剛邁進來。
他呆住了。
那是一雙不屬於自己的鞋子,突兀地出現在了門邊的鞋櫃旁。
與此同時。
屋子裏還傳來了聲音。
魏長征腦子炸了,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紅著眼睛,大步衝到了樓上的臥室。
二樓的一間臥室關著門。
“我靠!”
魏長征大腦嗡的一聲,怒發衝冠,用力地去擰門把手,發現擰不動之後,改為大腳猛踹。
室內。
隱約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接著,女人的聲音鎮定了些,“誰,誰啊?老魏麼?你幹嘛呢?”
“把門打開!”
“老魏,我,我在睡午覺......”
“我讓你他媽的把門打開!”
魏長征用力揣著房門,踹了幾腳,把腰給閃了,他更加火大,哼哼了幾下,去客廳找了個椅子,單手拎了過來。
與此同時。
“是這家吧?”
“沒錯,是這家。”
呂前程氣喘籲籲地點了點頭。
剛才開車跟著魏長征,那老小子像是發了瘋一樣,連闖兩個紅燈。兩人一路緊隨其後,把他折騰的不行。
“李,李少......咱們還是別進去了。說到底,是人家的私事,咱們去了不好......”
呂前程勸了一句,被無視了。
見門沒關。
李家興快步而入。
二樓傳來了爭吵聲。
他循聲趕去。
一間臥室的門鎖,被什麼東西砸開了,屋子裏一片狼藉。一個身段豐腴的女人,尖叫著拿被子遮蓋自己,除了她和魏長征,屋子裏沒別人。
見進來了一個陌生男人。
頭發散亂的女人有些驚恐。
魏長征回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但卻沒理會李家興。此時的他,正處於氣頭上,大腦充血。
他撲倒床上,就給了自己老婆一巴掌。
“你還真他媽在這兒偷人!結婚這麼多年,我有對不起你麼?每次出去應酬,人家都玩小姐,我心裏惦記著你,連碰都不敢碰那些女人一下。你這麼搞,對的起我麼!”
連續兩巴掌,把他老婆打的慘叫連連。
“人呢!那個野男人呢!”
魏長征唾沫橫飛,神色猙獰。
“沒,沒有!”
她老婆小聲抽泣,低下頭不敢看丈夫。
“沒有?”
魏長征又是一耳光甩了過去,“鞋子還在門口呢!你跟我說沒有?”
呂前程此時已經過來了。
聽著臥室裏的打鬧,很識趣地沒有進去。
“是不是躲到陽台了?”
魏長征視線掃視了一圈,發現了被推開的落地窗,快步上前。
“魏總,別衝動!”
李家興腦子裏閃過前世新聞上,看到的照片。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摔倒在血泊裏,雙眼死死盯著上空。
他本來還想勸一句,發現根本沒用。
因為早就有了心裏準備,他的反應比魏長征快很多,趕緊跟了出去,查看外麵的情況。
這間臥室的落地窗外,有個小陽台,為了美觀,陽台並沒有安裝防護欄。此時,一個一絲不掛的壯碩男人,正雙手反扣著陽台的邊沿位置,將自己隱匿了起來。
魏長征來到陽台。
見空無一人。皺了皺眉,隨後便瞧見了不太顯眼的一處,那是幾根扒住陽台的手指。
此時的他正被衝動所控製,拿了身邊的一盆多肉,作勢要砸過去,“媽的,你這個雜碎,還敢躲!”
他忘了。
男人腳下的位置,並非是平地,而是懸空。整整十三層的高樓。
那身材健碩的健身教練,本來就做賊心虛,被人當場抓奸,更是六神無主。此時見一個花盆要砸過來,下意識地想躲。
結果,手一鬆,整個人掉了下去。
瞧見這一幕,魏長征大腦一片空白,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出人命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一隻手用力拽住了健身教練的鬆開的手臂。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啊!呂總,別在外麵看戲了,你也過來幫忙!”
李家興有些撐不住,嗬斥了一句。
“哦,好,好......”
魏長征長呼一口氣,上前幫忙。
聽見呼喊,呂前程也小跑著過來。
三人合力,將一臉慘白的健身教練給拉了上來。
“靠!”
魏長征有些虛脫,腦門上滿是冷汗,腦子裏反複回蕩著剛才野男人掉下去的場景,身體忍不住地發抖,一陣後怕。
好半天,他才緩過來,朝著李家興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李少,多了虧你,要不然,我老魏下半輩子可就完了!”
“好好休息,把家裏的事情處理一下。我和呂總就不打擾了。”
李家興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長征點了點頭。
房間裏,妻子蒙著被子嚎啕大哭。他很想說些感謝地話,做些表示。但現在的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呂前程看著李家興離開的背影,也上前,拍了拍魏長征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兩人下了樓。
“李少,我送您回去吧。”
呂前程表現的很殷勤,有些事情,他在心裏邊憋著,很想很想問。
李家興想了想,點頭。
“行。”
兩人上車。
呂前程發動引擎,調轉了一下車頭,他看著後視鏡裏的大少爺,隨口問道:“李少,您在什麼地方下?”
“舒家巷。”
“舒家巷?”
呂前程皺了皺眉。
那地方,緊挨著城中村。魚龍混雜的,環境不太好。堂堂大少爺,怎麼會住那地方?
不過,他沒問。
李家興也沒打算解釋。
車子行了半路。
呂前程時不時偷瞄後視鏡。
李家興打開車窗,點燃一根煙,“呂總有什麼事,隻管問。你猶猶豫豫的,看著我都難受。”
“哈哈。”
呂前程笑了笑,“倒是有點事情,比較好奇。李少,您怎麼會知道魏總老婆的事情?”
早就知道有人想問這個了。
李家興透露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裏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他故作不屑,“呂總,你不會以為,阿貓阿狗什麼的,我都會去見一麵吧?”
見呂前程有點跟不上自己的思路,他解釋道:“魏長征想見我,我不得提前查查他,看看他有沒有資格見我。這一查,就查到他老婆外麵有奸情。”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再問下去就是庸人自擾了。
呂前程心悅誠服,更加佩服對方的能力之大,“不愧是李少,短短半天,把魏總的底褲都給查了個底朝天。”
車子此時,已經開到了舒家巷。
李家興坐在車上,指了指前麵的路,“拐進去就行。呂總就停在這兒,不用送到樓下了。”
“那怎麼行,李少要是願意,我以後就是您的專職司機。”
今天的天氣微微有些熱,雖然已經進了十一月,但秋老虎的餘威,偶爾還會發一發。
此時正好是正午。空氣中彌漫著一層熱浪。
樓下大幫子人,圍著一顆大榕樹,在樹蔭下納涼,說著家長裏短,嘀咕著最近樓裏麵發生的新鮮事。
一輛寶馬X3停在樓下多時。
有個三十多歲的墨鏡男子,蹲在車子跟前,抽著煙。他脖子上帶著一串拇指粗細的金鏈子,懷裏還夾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不倫不類,硬要說的話,像是個小暴發戶。
眾人看著寶馬指指點點。
住在這棟樓裏的都不是什麼有錢人,有些人家裏買了車,但也僅僅隻是十萬上下的代步車而已。
寶馬X3,往這樓下一停,無疑是整棟樓最靚的仔,由不得人們不重視。
“這是誰家的車?”
“不知道啊。”
“四樓,大斌親戚的。你們不知道?”
“大斌還有這種親戚呢?”
“大斌家的表弟,就那抽煙的小夥子。在前程置業做小包工頭,妥妥的有錢人。不止有錢,還有關係呢。聽說跟前程置業的老總,呂前程認識。你們不知道吧。就去年年底,大斌表弟把人打進醫院了,本來是要坐牢的,可沒幾天,人就被放出來了。”
“難怪。前程置業可是咱們本市的龍頭企業,大斌家表弟能給前程置業做包工,還認識呂前程。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眾人說說笑笑。
寡婦楊娟也在人群中,聽著人們的議論,看向那輛黑色寶馬的眼神中,滿是豔羨。
一陣腳步聲從樓下下來。大斌出現在了眾人視野中。
他滿臉傲氣,拍了拍車頭,對著帶大金鏈子的表弟說道:“我剛才去看了,人沒回來。咱們就在這兒等。都騎在我頭上拉屎了,不打折這小子一條腿,還以為我王家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