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疑惑地抬起頭來,看見女人一雙眸子裏,有著絲絲縷縷的情緒蔓延上來。
他以為自己看錯時,女人偏冷的聲音,在沉悶的車裏響起。
“謝家家規,結婚了便不可再離,除非喪夫。”
顧澈頓了一下:“想好了。”
謝皎皎這才重新將視線轉到男人身上。
她眉眼似乎帶笑,又泛著涼,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跟我結婚,有名無實,可不行。”
顧澈沒說話,將唇抿得緊了一點。
下一秒,女人的發絲垂下來,曖昧地貼在他的臉上。
顧澈被撩撥得喘了口粗氣。
一時間,車內氣氛沉默。
謝皎皎冷冷淡淡地盯著他的反應,笑了聲:“如果你是跟江若予賭氣,那就下車。”
車外冷雨掃了進來,顧澈眉心一跳,他換了個姿勢,直接扣住了女人的腰。
兩人距離不到二十厘米,他幾乎能感受到女人發燙的鼻息。
心一橫,顧澈欺身上前,猛地扣住女人纖細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男人身上的柏木香蔓延在謝皎皎的鼻腔。
曖昧的氣息升騰起來,謝皎皎能感受到腰間的大手逐漸用力,將她緊緊箍在懷裏。
一吻結束,謝皎皎幾乎喘不過氣,睜著水盈盈的眸,無措地看著男人。
顧澈頗有些意猶未盡。
卻聽到女人一字一頓的問他:“我和江若予,誰的吻技更好?”
顧澈本能的心頭一顫,抿唇,沒有回答。
他移開視線,顫抖的唇瓣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
謝皎皎緊緊盯著他。
她又再次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啞著嗓子重複了一遍:“江若予和我,誰的吻技更好?”
說這話時,她幾乎軟了身子,眸子裏是水汪汪的春-色,一雙狐狸眼此刻也漫上了霧氣。
原本清涼沉靜的芙蓉麵,此刻泄出了幾分吃味。
片刻後,顧澈咬著唇:“江若予很排斥我的身體接觸,我和她,沒有過。”
他和江若予在一塊這麼多年,江若予從來都不讓他碰。
甚至是牽手和親吻這種小事,都避之不及。
他以為,江若予是想把最珍貴的晚上留到新婚夜,哪成想......
江若予壓根就是為了謝慕周守身如玉!
謝皎皎頓了頓。
良久,她才突然笑了一聲,吻上了顧澈的唇。
很快,顧澈的眼神變得晦暗......
結束後。
謝皎皎聲音漫不經心地響起,帶著一絲饜足:“戶口本帶了嗎?”
聽見女人嬌媚的聲音,顧澈愣怔一瞬,指尖發緊:“帶了。”
謝皎皎轉頭,對著司機說:“去民政局。”
半小時後,民政局。
顧澈從門口走出來,手裏還握著紅本本,覺得恍惚得有點像做夢。
他竟然就這麼結婚了。
直到女人伸出修長的手指,從他手裏抽走其中一本紅本。
“後悔了?”
謝皎皎聲音涼涼,微暗的雨色襯得她一張臉幾乎像妖孽一般,十分惹眼,宛若神祇。
她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
“後悔了,可不能離了。”
顧澈抿唇,搖了搖頭。
他不後悔。
能和謝皎皎結婚,算是他高攀了。
顧澈沉默的坐上車。
謝皎皎繞過他時,稀碎的長發擦過他的衣袖。
兩人視線相對,又一觸即分。
一路上,兩人沒多說什麼。
謝皎皎讓司機把他送到家門口之後,扔給他一串鑰匙:“觀山苑,婚房,晚上見。”
......
顧澈一進家門,就被人打了一巴掌。
啪!
他眼前一黑,牙尖劃破口中的軟肉,血腥味立刻蔓延開來。
再睜開眼,是一臉怒意的顧夫人,她氣勢洶洶地站在他跟前:“你這個廢物!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把握好江家的親事!我們家全靠江家救命了!你現在竟然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