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瑞離開後,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沈母呆立在原地,臉上的神情從驚愕轉為憤怒,最後扭曲成了一種近乎瘋狂的模樣。
她猛地轉身,眼神中燃燒著怒火,直直地衝向沈清秋的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沈母用力撞開。
沈清秋正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淚水早已幹涸,留下一道道淚痕。
她沉浸在被退婚的痛苦中,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沈母怒喝一聲,聲音尖銳得如同劃破夜空的厲哨。
“你給我起來!”
幾個下人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麵,不敢多言。
沈母衝到床邊,一把抓住沈清秋的胳膊,用力往外拽。
沈清秋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扯得生疼,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拉了起來。
沈清秋虛弱地問道,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和茫然。
“媽,你幹什麼?”
沈母的聲音幾乎要衝破屋頂。
“幹什麼?你還有臉問!”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把自己的婚事搞成這樣,現在人家都上門來退婚了,你讓沈家的臉往哪兒擱?”
沈清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幾個下人架著拖到了院子裏。
“撲通”一聲,她被強行按跪在地上。
冰冷的石板地麵透過單薄的衣物,刺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但這與她內心的痛苦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沈母手持藤條,站在沈清秋麵前,眼中的怒火絲毫未減。
“我從小就跟你說,要抓住陳景瑞,要好好表現。送你出國留學,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你能配得上陳家,讓我們沈家能攀上這棵大樹嗎?可你呢?你都幹了些什麼?”
說著,沈母手中的藤條狠狠抽在了沈清秋的背上。
“啪”的一聲脆響,沈清秋的身體猛地一震,劇痛瞬間襲來。
她緊咬著牙齒,一聲不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沈清秋顫抖著聲音說道,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媽,我已經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
“婚禮上我以死相逼,他還是要離開,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還有理了?”
沈母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手中的藤條再次揮舞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打著沈清秋的身體。
“我要你這樣的女兒有什麼用?不能給沈家帶來任何好處,還把事情搞砸,你就是個廢物!”
沈清秋的背上、胳膊上,一道道血痕逐漸浮現,血水順著傷口慢慢流了出來,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每一次打都像是在把她往死亡的邊緣推。
但奇怪的是,在這無盡的痛苦中,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也許,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沈清秋在心裏默默地想著,眼神變得空洞。
她不再掙紮,不再反抗,任由沈母的藤條落在自己身上,仿佛這樣就能解脫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