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拾好家裏的東西,手機鈴聲在空蕩的別墅裏突兀地響了起來。
“阿晚,來一趟「夜色」。”
甚至就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電話就掛斷了。
秦以晚深呼吸一口氣,隨便整理了兩下就出了門。
外邊的雨還在下著,等她冒雨趕到包廂外的時候,裏邊的人正在嬉笑著。
“陸哥,秦以晚怎麼現在還沒來?該不會是下雨了不願意出門吧?”
旁邊的人端起酒杯遞到了陸眠手裏,順便推了這人一把。
“秦以晚就是陸哥養的一條狗,別說是下雨了,就算下刀子都會趕來。”
"當年若不是秦以晚長得和嫂子有幾分相似,陸哥怎麼會看得上她,現在還不得一直黏著陸哥。"
說著又吹了聲口哨。
“陸哥,今晚是你最後的單身之夜了,要不要和那秦以晚現場直播來一段啊?”
“那秦以晚身材是真不錯,就是不知道以後要便宜了哪個男人了,要是能和我銷魂一次......”
陸眠雖然沒說話,但是手裏的酒杯已經在男人說葷話時,悄然被捏碎。
紅色的液體混合著血水滴落在地上,包廂裏瞬間噤了聲。
門外站著的秦以晚隻覺得心臟揪著疼。
原來在陸眠心裏,自己不過是一條狗。
“小姐,我替您開門。”
她剛轉身要走,趕上來的服務員就替她打開了門。
見到秦以晚,陸眠隻當什麼都沒發生,如同往常一般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來了?”
他不容她抗拒地拉著她坐在了旁邊沙發上。
“我不舒服,想要先回去。”
可能是之前淋的那場雨的緣故,也有可能是這裏空氣太過渾濁,秦以晚隻覺得頭有些暈。
“你鬧夠沒有?”
陸眠壓低了聲音,攥著秦以晚的手用力幾分。
“我不就是結個婚而已,不讓碰不說,現在還想要躲著我?阿晚,你究竟想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秦以晚心口一顫,指甲陷入肉裏也沒有察覺。
陸眠似是後悔自己語氣重了,輕歎了一口氣,手摸上她的發。
“好了,他們剛剛也都是開玩笑的,不要鬧了。”
“不管我和誰結婚,都永遠不會離開你。”
可能是感覺到氣氛的尷尬,有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秦小姐,我敬你一杯。”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秦以晚捂著痙攣的胃部,搖頭端起了桌上的水杯。
“我......”
想要以茶代酒的話還沒出口,手中的水杯就被陸眠一把奪了過去。
“秦以晚,我都和你示好了,你還要鬧?”
他以為她是故意借機在鬧別扭?
陸眠厭惡看見秦以晚眼裏的疏離,這會讓他感覺失去掌控權。
他扼住秦以晚的下顎,拿起酒瓶直接灌了進去。
酒液順著下巴連帶著淚水一同流淌進了衣襟裏。
胃部的痙攣在提醒著秦以晚,再喝下去,她又要胃穿孔出血了。
前兩年陸眠的公司並不順當。
才剛畢業的她一身稚嫩地跟著他去應酬。
說是想要學習,其實就是擔心他。
眼看著他一杯杯酒地灌下,從未喝過酒的她奪過了那酒杯。
“我來。”
從那天起,她就成了他應酬桌上最能擋酒的人。
可是酒喝的太多,她吐得滿洗手間全是血,陸眠抱著她一路狂奔醫院。
那時的淚水滴在她的身上,是溫熱的。
“阿晚,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碰酒了。”
手背觸碰到淚水,陸眠的動作頓了頓。
他眉心微蹙,指腹剛接近到秦以晚眼角,包廂門就被打開了。
“阿眠,出來喝酒怎麼都不叫我!”
白婷婷快步上前來挽住陸眠的胳膊,眼神停在了秦以晚身上。
“她是......”
陸眠輕咳了一聲,鬆掉了秦以晚的手。
“阿晚,叫小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