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彩票中了一個億,卻擋不住親生父親把錢全都拿走,送給他妹妹和兩個侄子。
“賠錢貨留那麼多錢幹什麼?我還指望著你兩個堂哥給我們家傳宗接代呢!”
母親重病在床,我卻連當天的飯錢都拿不出來,就看著媽媽活生生餓死在病床上。
我要去報警,卻被父親活活掐死。
再睜眼,我居然回到了剛中彩票的那一天。
這一次,我不會再天真地相信所謂“親情”。
1
我坐在老舊的沙發上,手裏捏著一張皺巴巴的彩票。
電視裏正在播報當期的中獎號碼,我盯著屏幕上的數字,呼吸幾乎停滯。
完全一致,我中了一個億。
還沒等我回過神,廚房裏傳來父親盧威粗暴的喊聲:
“盧雨婷,彩票怎麼樣了?別整天瞎折騰!”
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燉豬腳走出來,狠狠瞪了我一眼,像是看一件礙眼的垃圾。
我趕緊把彩票塞進袖口,低聲說:
“沒中,一點都沒對上。”
從小,盧威就沒正眼瞧過我,卻對他那兩個妹妹的孩子掏心掏肺。
我媽媽羅虹每年攢點工資,他非逼著她拿去給小姑的孩子買名牌鞋、請家教。
我隻能穿著她從地攤撿來的舊毛衣過冬。
有一次,媽媽看我冷得發抖,悄悄給我買了條圍巾。
盧威發現後,衝她咆哮:“生了個賠錢貨你敢拿錢給她花?”
他一把搶過圍巾,扔進爐子裏燒了。
現在,他站在我麵前,嘴裏叼著根牙簽,冷笑:“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浪費錢。”
我壓著火氣說:“我浪費?我連個作業本都買不起,你把錢全給小姑的孩子學跳舞、學書法,我買張彩票怎麼就浪費了?”
他眼一瞪,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敢跟我叫板?小姑家的孩子比你強一百倍,給你錢也是白扔!”
我盯著他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心底一陣發冷。
上一世,我中了一個億,他卻聯合小姑把錢全卷走。
媽媽查出肝病急需手術,他拿著我的錢給小姑一家買豪車、養小三,卻不肯出一分救她。
我威脅要報警那天,他和小姑把我拖進醫院地下室,當著媽媽的麵掐死了我。
睜開眼,我回到了中獎的這一刻。
我咬緊牙,決定先藏住這個秘密。
2
吃飯時,他端起碗,把大半燉豬腳裝進一個飯盒。
我問:“你拿去幹嘛?”
他不耐煩地回:“關你屁事!”
“我和媽媽不夠吃啊。”
“餓死鬼啊?我給小姑送點,你和你那廢物媽少吃點。”
“你憑什麼罵我媽廢物?她這些年累死累活養家,你憑什麼這麼說她?”
他愣了愣,沒料到我會這麼硬氣。
他眼神閃了下,但很快又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摔門出去了。
我摸著袖子裏的一億彩票,想起上一世的慘劇,心像被刀割一樣。
第二天,我偷偷跑去兌了獎。
繳了稅,到手八千萬。
我用自己的名字開了幾個賬戶,把錢分散存好。
回家後,我拿出一張存了100萬的卡,放在媽媽和爸爸麵前。
“媽,我之前買的彩票中了100萬。”
媽媽眼睛一亮:“雨婷,你真中獎了?太好了!今晚咱們出去搓一頓慶祝。”
“搓什麼搓!就知道吃!”
父親下意識懟回去,他還沒從中獎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我看了眼站在旁邊盯著卡流口水的父親,說:“錢我有打算。媽媽,你每天走路去廠裏太累,我給你買輛車。剩下的,我給自己買套房做首付,反正以後用得上。”
媽媽點頭:“這主意好,我沒意見。”
盧威卻猛地一腳踹翻椅子:“想都別想!媽的昨天你還說沒中獎,今天就拿回來一百萬?死丫頭翅膀硬了敢騙人了是吧?”
我根本不給這個“父親”一點兒麵子:“什麼敢不敢的,我騙你又如何?”
眼見我和父親要嗆火,媽媽趕忙來圓:“老盧,雨婷安排得挺合理,咱們沒錢給她買房,這100萬正好用上。”
他冷哼:“她一個丫頭買什麼房?早晚嫁出去的。這錢得給小姑家的小峰,他明年要上大學,得有套房。”
盧小峰是小姑的寶貝疙瘩,也是盧威的心頭肉。
我盯著他問:“我中的錢,不給我用,給你侄子買房?”
他臉色鐵青,吼道:“你算個屁!我養你這麼多年,花的錢早超100萬,這錢輪不到你管!”
上一世,他就是這麼蠻橫,逼我和媽媽低頭。
媽媽怕他發火,總讓我忍著。
這一世,我不讓了。
“我買的彩票,我中的獎,憑什麼我沒權利?”
“從小到大,你給盧小峰花的錢比我多無數倍。我生下來你就把我丟給外婆,你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他被我懟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捂著心臟裝心梗。
上一世,他用這招裝病騙我交出密碼,把錢全拿走。
其實他屁事沒有。
媽媽慌了,忙扶住他:“雨婷,別跟你爸吵。”
我知道,得讓媽媽看透他才行。
“卡在我手上,密碼我不會說,這錢我做主。”
說完,我轉身回屋鎖上門。
他在門外破口大罵:“你個小畜生,當初就不該讓你出生,養你真是瞎了眼!”
媽媽小聲勸,他卻吼:“我真是倒黴,娶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他老罵媽媽沒用,可她年輕時家境比他強。
是外婆看她老實,才讓他娶了她。
在我眼裏,媽媽勤勞善良,處處為家。
而盧威好賭好酒,輸了就回家砸東西。
媽媽拚命賺錢,他卻把錢全扔給小姑一家。
他寵著小姑,覺得自己多了不起。
那天他罵到半夜,最後摔門回了房。
媽媽被他趕到客廳睡,連條毯子都沒給。
半夜,我聽見她咳嗽,出去一看,她縮在沙發上凍得發抖。
我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她卻抓著我說:“雨婷,你爸就是嘴硬,心不壞,別怪他。”
我看著她眼裏的淚,心疼得想哭。
媽媽,我該怎麼告訴你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他看著你病死,我為了救你被他害死。
但別擔心,他很快會露出真麵目。
3
他回來時已經是傍晚,帶著一身酒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著我吼:
“盧雨婷,你小姑看中了個鋪子,要開個小超市,你趕緊拿20萬出來。”
我冷冷地說:“不給。”
他瞪大眼睛:“她已經跟人談好了,後天得交錢,你現在就去取給我!”
我還是那兩個字:“不給。”
不管他怎麼吼,我都不鬆口。
這100萬,足夠撕開他和小姑一家的真麵目。
他緩了緩語氣:“你拿20萬出來,也不影響你買房啊。”
我說:“行,讓小姑自己來跟我簽借條,寫上利息,保證一年還清,我就給。”
還沒說完,他抄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就砸了過來。
煙灰缸擦著我的耳朵砸在牆上,碎片四濺,我耳邊一陣刺痛。
媽媽從廚房跑出來,看到我捂著耳朵,急了:“老盧,你幹什麼?”
他跳起來罵:“你們倆個廢物,這100萬我也有份,憑什麼不給我拿出來!”
“想分錢,那就離婚分家,你是這意思嗎?”
他像瘋狗一樣撲過來,揮拳要打我,被媽媽死死抱住。
他推開媽媽,指著我鼻子罵了幾句,摔門走了。
我知道,這事沒完。
整整一個星期,他沒回家。
媽媽急得整宿睡不著,幾次要去找他,都被我攔住。
“媽,這是他嚇唬你的老套路,你別管他,不出一周他自己就回來。”
小姑精明得很,知道不能丟了媽媽這個搖錢樹,一直是盧威的狗頭軍師。
一周後,在小姑的攛掇下,他果然回來了。
但他不是來過日子的,是回來折騰我們的。
從那天起,他在家什麼都不幹,天天摔盤子砸碗,弄得家裏烏煙瘴氣。
我無所謂,當沒看見,媽媽卻被他弄得心神不寧。
見我沒反應,他換了招。
幾天後,他開始每天半夜兩點放搖滾樂。
音量開到最大,整個房子都在震。
我睡得迷迷糊糊時,他會踹開我房門,站在門口盯著我。
有幾次,我半夜醒來,看到他站在那,眼睛裏全是恨意。
上一世被掐死的恐懼讓我心臟狂跳,那幾天我差點崩潰。
我不懂,他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女兒?
第一晚被嚇醒後,我鎖了門。
第二天回家,發現鎖被他用錘子砸壞了。
第三晚,他又闖進來,站在床邊一動不動。
我醒了他也不走,就那麼盯著,想逼我崩潰。
可我咬牙沒妥協。
折磨我沒用,他轉頭對付媽媽。
媽媽每天六點起床去廠裏。
他卻每天四點把她搖醒,逼她起來給他做早飯。
媽媽睡客廳躲他,他直接拿冷水潑她臉。
有時,他把媽媽的衣服全扔垃圾桶,讓她沒法出門。
有時,他藏了媽媽的手機,關了鬧鐘,害她上班遲到。
幸好媽媽在廠裏幹了十幾年,遲到也沒人追究。
他不光精神上折磨,生活上也下手。
那段時間,他往飯裏摻東西。
有時放一堆辣椒,有時直接倒醬油。
媽媽吃了拉肚子,去醫院掛了兩天水,從那以後不敢碰他做的飯。
我和媽媽隻能天天訂外賣。
見我們不屈服,他又出新招。
這招狠毒得讓媽媽徹底看清他。
那段時間,他把媽媽折騰得筋疲力盡。
她每天隻能加班到深夜才敢回家,避開他。
那天晚上,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掀開床上的被子,嚇得尖叫一聲。
被子裏塞滿了活蟑螂。
幾十隻蟑螂爬來爬去,有的已經鑽進枕頭裏。
媽媽最怕蟲子,當場嚇得腿軟。
她連夜叫了物業來處理。
之後幾天,她怕家裏還有蟲子,晚上都不敢合眼。
折騰了這麼久,她精神和身體都撐不住了。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下班後帶她住進旅館。
在旅館裏,媽媽終於忍不住說:“你爸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翻了個白眼:“他一直就這樣,隻是你以前太慣著他,他沒這麼鬧罷了。”
她長歎一聲:“雨婷,不就20萬嗎,給他算了。”
“學校裏教的,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媽,今天給了他,難道他以後就不要了?”
我不能讓她退讓,得讓盧威徹底暴露。
我搖頭:“你以為他隻要20萬?他想要的是100萬。這隻是開始,後麵他會變本加厲把錢全搶走。”
媽媽低頭想了一會兒,點了下頭。
盧威回家看到空房子,氣瘋了。
他給我打電話,罵得一個比一個難聽。
他罵媽媽,罵我,罵外婆,說我們都欠他的。
以前,他用手機跟蹤媽媽,但我早把那軟件刪了。
他找不到我們,隻能靠電話發泄。
媽媽聽著他的咒罵,臉色越來越沉。
他在電話裏喊:“你們不給我錢,我讓你們全家不得安寧!”
“明天不回來,我就去你媽廠裏鬧,讓她丟工作!”
媽媽氣得發抖,說:“我算什麼東西?盧威,結婚二十年,我沒虧待過你。你給小姑家拿的錢,沒100萬也有80萬。”
“家裏沒存款,你心裏沒數?我工資全給你了,有年過年還是我媽接濟的,你有良心嗎?”
她哭了。
可他還在電話裏罵個不停。
媽媽聽著他說小姑那兩個不成器的孩子,徹底心寒。
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我帶她去吃了頓海鮮。
她一直想要個電飯煲,不到一千塊,可每次攢夠錢,不是小姑要裝修,就是小姑夫賭債要還。
她不想惹盧威生氣,隻能讓步。
在餐廳,她給我夾菜:“雨婷,多吃點。以前出去吃飯,你總吃不飽。”
是啊,她喜歡帶我們下館子。
可盧威每次都叫上小姑一家。
小姑的兒女點菜專挑貴的,吃不完就打包。
說是帶我們吃飯,其實是請他們一家。
媽媽一個月工資搭進去,我隻能啃點白飯。
那天,我給媽媽買了個電飯煲。
5600塊。
要買就買最好的。
她感動得紅了眼,卻不肯收,說讓我留著買房。
我又拿出一張100萬的卡,說其實我中了200萬,才說服她收下。
“雨婷,咱們還是回去吧。”
媽媽小心翼翼地提議。
電飯煲總得有用的地方。
那地方,隻能是家。
我知道,媽媽把新的生活寄托在這個電飯煲上。
從她舒展的眉眼能看得出,她還是覺得,一家人,鬧夠了也就完了,生活照舊。
“好吧。”
我卻不這麼想,鬧就要鬧出一個結果。
我們帶著電飯煲回家,父親恰好也在家,他看到那個電飯煲,盯著看了半天,沒吭聲,轉身進屋。
媽媽興奮地拉住我的手,什麼都沒說,嘴角的笑意卻十分的甜蜜,仿佛在說:看吧,你爸爸還是顧家的。
一個會掐死親生女兒的父親顧家?
嗬嗬。
媽媽,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