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婚內對我的表弟一見鐘情。
我們三個人在離婚的路上,不料遭遇了車禍。
再次睜開眼,我們竟然一同回到了我與老婆剛領結婚證的那天。
這一次,我們心照不宣,都選擇了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
她迅速與表弟領了證,一同出國。
而我,則堅守在國內,刻苦鑽研法律知識,勤勉工作。
五年時光匆匆流逝。
在表弟的相助下,她已成為國外聲名鵲起的小提琴家,享受著高額的演出報酬,被無數粉絲狂熱追捧。
而我,依然默默地在律師事務所裏,為需要幫助的人提供法律支持。
直到一場家族聚會的到來,我們三人再次重逢。
她依偎在表弟身旁,滿臉春風,帶著一絲高傲與得意,對我冷嘲熱諷。
然而,當我告訴她我正計劃與另一個女人共度餘生時,她瞬間怒不可遏,咆哮道:
“我隻是一時衝動犯了錯!你憑什麼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1
我到達酒店前廳的時候,許多親戚都還沒有來。
我自己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打開電腦開始研究那樁棘手的案件。
正當我沉浸在案件的思緒中時,林微夏與江澤晏推開了酒店大門。
他們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親戚的目光,大家紛紛起身衝到他們身邊誇讚。
“微夏真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在國外闖出了名堂,還有個這麼優秀的老公!”
“聽說這次微夏是受音協的邀請回國參加演出的,真是給我們家族爭光了!”
“微夏啊,我們家孩子特別喜歡彈琴,天天都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能不能抽空指點他一下?”
麵對親戚們的熱情,林微夏眨了眨眼,挽著江澤晏的胳膊輕笑一聲:
“都是自家人,別這麼客氣。孩子有什麼不懂的,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這話一出,親戚們的奉承話語倒豆子一樣蹦出來,都想靠著微薄的血脈關係為自己或者後代鋪一條路出來。
林微夏微微仰起頭,享受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我結束了手上的工作,摘下耳機,打了個哈欠。
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我的聲音吸引。
“咦?季源舟怎麼也來了?他不是最不喜歡這種聚會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這句話也引起了林微夏的注意。
她高高在上的目光掃向剛才說話的人,淡淡地問道:
“這幾年季源舟都沒參加過家庭聚會嗎?”
那人連連點頭。林微夏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五年前,我和林微夏重生後的那一天,我們剛剛領完證,準備去見家長。
結果,她在一眾親戚的注視下,突然衝到江澤晏身邊,緊緊抱住了他,向他傾訴愛意。
之後,她向我提出了離婚,說她真正愛的人是江澤晏。
那場突如其來的婚變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而今天在場的親戚們,大多數也都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季源舟在京大律所工作,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這種場合他從來都不參加的。”
“誰知道他今天為什麼突然來了?說不定是故意的,想引起微夏的注意。畢竟當年那件事,他也挺丟臉的。”
“人家微夏現在可是著名的音樂家,澤晏是她的經紀人,這兩個人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季源舟現在還想和微夏再續前緣?簡直是癡人說夢......”
親戚們在一旁議論紛紛。林微夏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依偎在江澤晏的懷裏。
“都是過去的事了,澤晏才是我最愛的人。”她輕聲說道。
大家瞬間不說話了,畢竟現在林微夏和江澤晏夫妻恩愛,在他們麵前總是提起從前也沒什麼意思。
我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向服務員點了一杯喝的。
我抿著咖啡,心裏隻盼望著父母能早點來,宣布完重要消息後,我就能趕回律所繼續工作。
可江澤晏似乎並不願意看到我如此清閑。
他看似頗有風度地走到我麵前,表麵關心實則譏諷地說道:
“表哥,好久不見,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差,怎麼邋邋遢遢地來參加宴會了,平時一定很辛苦吧?”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不少人也開始以長輩的口吻訓斥我。
“源舟也是的,非要做什麼律師。沒時間就算了,錢也沒掙到多少,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找到女朋友。”
“哎,真是沒出息。怪不得這些年都不敢來參加家庭聚會。”
我對上江澤晏不屑的視線,這才有心思細細打量他和林微夏。
林微夏的頭發盤在腦後,穿著一件高奢品牌的經典羊絨大衣,身上的配飾無一不是高定珠寶,貴氣逼人。
江澤晏則穿著同係列的西服,手上隻戴著一枚婚戒。但他那獨有的貴氣,讓他站在那裏就如同從小說裏走出來的富家少爺一般。
怪不得所有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現在看來,兩人還真是般配。
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與江澤晏拉開了距離。
“表弟,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離我遠一點。你身上的劣質香水味,熏得我頭疼。”我淡淡地說道。
江澤晏的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微夏就迫不及待地為他出頭:“季源舟,你弟這是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皺了皺眉,一股煩躁湧上心頭。但考慮到當下的場合,我還是硬生生將這股煩躁壓了下去。
“我沒有擺臉色,隻是工作了一天很累,沒功夫和你們敘舊。”我平靜地說道,“離我遠點可以嗎?”
這話一出,林微夏的臉色更難看了。畢竟她已經習慣了受人追捧,自覺比我過得好了數倍不止。
在她眼裏,我應該羨慕嫉妒她擁有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輕雲淡。
江澤晏敏銳地感覺到了林微夏的情緒,連忙出聲安撫:“老婆,今天是家族聚會,就別跟表哥計較了。”
“畢竟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他耿耿於懷也正常。我們要寬容一些。”江澤晏說道。
林微夏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她緊緊摟著江澤晏的胳膊,滿眼愛意地看向他:“澤晏說得對,還是你更懂得人情世故。”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我,滿臉都是厭惡與嫌棄:“季源舟,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真是令人討厭。”
“如果當初你肯溫柔一些,說不定我們的結局不會像現在這樣難看。”她冷冷地說道。
2
聽到她說的話,我心中閃過一絲恍惚。
上輩子,我和林微夏在一次展覽中相識,在聊天中越來越了解彼此。
然後就發展成了看展搭子,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領了證。
為了慶祝領證,我們做東,請來了不少親朋好友共同祝賀。
然而,在宴會當天,江澤晏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安寧。
他穿著一身優雅得體的西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林微夏。
她在見到江澤晏的那一刻,整個人便呆住了。
起初我並沒有在意,但在生活中,林微夏心不在焉的時刻越來越多,甚至拒絕和我住在一個房間。
直覺告訴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我卻不願意相信。
畢竟我和林微夏興趣愛好相同,三觀契合,而且那麼相愛,她怎麼會幹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呢?
可林微夏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偷偷看手機的動作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我下夜班,正巧撞到林微夏摟著江澤晏在我家樓下緊緊抱在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在婚姻中崩潰。
我像個瘋子一樣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對我。
“季源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她指著我說道,“蓬頭垢麵,不修邊幅,每天眼眶下都掛著黑眼圈,就像一個比我老二十歲的男人!”
“你表弟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謙和有禮,溫文爾雅,他才是我的理想型!”
林微夏的回答令我徹底心碎。
“我們這段婚姻,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這個世界上我自認為最親近的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對我惡語相向。
林微夏見事情敗露,毅然決然提出了離婚。
我失去了一切,終於再也受不了,答應林微夏離婚。
在離婚的路上,我的情緒依舊平穩不下來。
江澤晏還在一旁對我冷嘲熱諷。
爭執中,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拐角處的卡車。
巨大的爆炸聲讓我瞬間失去意識。
再睜開眼,竟然又回到了領證後辦宴席的那一天。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成全了他們兩個。
他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去國外發展事業,而我終於能再一次進入律所繼續我愛的工作。
不一樣的是,我有了上一世的工作經驗,這一世很快就成了律所的一把手。同時也遇到了人生中的真愛。
徹底和上一世悲慘的命運告別。
3
見所有親戚都陸陸續續地到齊了,我爸媽挽著手走過來,臉上綻放著笑容:“源舟,和長輩們都打過招呼了嗎?”
我朝人群聚集的方向指了指,微笑著回答:“大家都挺忙的,沒空理我。不過,江澤晏和林微夏回國了,正被圍著呢。”
爸媽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但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他們在國外確實闖出了名堂,有人想攀關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人性嘛,總是喜歡登高踩低,這也很正常。
然而,當我們一靠近他們時,就發現他們和林微夏交談的話題總是離不開貶低我。
“雖說微夏當初看錯了人,但也因此讓她遇上了澤晏,這絕對是天賜的緣分啊!”
“沒錯,源舟這孩子人品還行,就是太古板,不懂得變通。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主動和表弟、弟妹緩和關係。萬一以後有什麼事求到人家頭上,人家可不願意幫他!”
江澤晏掛著那抹一貫溫柔的笑容,但眼中的驕傲自滿卻難以掩飾,他端著一杯酒向我走來。
“源舟哥,他們說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表弟,萬一你有什麼事,我肯定會幫你的。”
一旁的林微夏撇了撇嘴,但還是附和道:“都這麼大人了,也該學學人情世故了,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我爸媽聽到這些話,氣得渾身顫抖。我連忙按住他們的動作,揚起一個笑容回應:“對,你們說什麼都對。”
說完,我拉著爸媽找了個位置坐下。點好的菜一道道被端上桌,眾人紛紛舉杯,讓林微夏講講她在國外的經曆。
“國外音樂家那麼多,微夏能闖出名堂肯定很不容易吧?”
林微夏挽著江澤晏,當著眾人的麵親了一下他的臉,然後才開口回答:“確實很不容易,但我老公一直堅定地支持我。如果不是因為他,說不定我早就放棄了,找個小公司打工忙碌到老。”
“佳偶天成,你們兩個這是互相成就啊!”
“不得不說,微夏當初選擇離婚和澤晏在一起,這個決定做得真對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我踩得一文不值。而我,卻成了他們和林微夏交好的橋梁。
我媽氣得眼眶發紅,湊近我小聲說道:“不就是拉個破琴嗎?神氣什麼!”
我安撫著母親的情緒,平靜地說道:“等一會小葉來了就好了。”
說到未婚妻葉詩芮,我不自覺地地露出了微笑。
現在所有人都在圍著林微夏轉,忽略了原本組織這次聚會的人是我爸媽。
但我們誰都沒有出聲,而是默默地等待著。
直到服務員走到我麵前,溫柔地告訴我菜已經全部上齊了,才有人注意到我們。
林微夏打量了一下酒店的環境,這地方位於市中心,走廊上掛著私人收藏的世界名畫真跡,進出的也都是各界名流。就連最不起眼的水晶燈,粗略一看也價值不菲。
她又看向我,冷笑一聲:“季源舟,原來今天的聚會是你組織的?你一個月的工資能買得起這裏一杯酒水嗎?”
“怎麼?在律所收了不幹淨的錢?特意在我們所有人麵前奢侈一把?”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拿著卡去前台結賬。中途,葉詩芮打來電話告訴我她可能會晚點到,讓我招待好親戚們。我笑著和她聊了幾句天後,才轉身回到包廂。
可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被林微夏攔了下來。
她用不屑的目光掃視我全身上下,然後將一遝厚厚的錢扔到我腳下。
“打腫臉充胖子有什麼好的?拿這些錢結賬吧,別說我不念舊情。”
我把她的錢推了回去,淡淡地解釋道:“我不缺錢,而且這些錢......”
“別裝了!你那點工資有多少我還不知道嗎?當初跟你離婚的時候就勸過你了,別再幹這種又苦又累的工作。掙錢少還不討好,有什麼意義呢?”
我懶得理她,抬腳就往包廂內走。剛走兩步,就和江澤晏打了個照麵。
“源舟哥,我希望你不要再對微夏有什麼妄想。她現在是我的老婆,你的弟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組織這頓飯是想和我們套近乎。你過得不好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要想著借著親戚的身份來攀附我們兩個。以後不要耍這種小心機了,這樣隻會讓我們更討厭你。”
我挑了挑眉,沒有為自己辯駁,而是淡淡地開口回應道:“好的。”
4
林微夏與江澤晏離開包廂後,親戚們的談話焦點終於轉移到了我們一家身上。
舅舅率先發問:“姐姐,姐夫,今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怎麼突然想到組織大家聚一聚呢?”
爸媽相視一笑,隨後牽起我的手,宣布道:“其實,我們有一件好事想和大家分享,一起慶祝一下。”
我剛準備開口,包廂的門卻被猛地推開,江澤晏一臉陰沉地衝到我麵前。
“季源舟,是不是你毀了微夏的提琴?那可是她最寶貴的琴,價值至少八百萬!”
緊接著,林微夏抱著受損的小提琴走了進來,她怒視著我,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我還好心怕你買不起單,特意去給你送錢,沒想到竟然是你故意在前台損毀了我的琴!季源舟,你怎麼這麼無恥!”
我定睛一看,琴的弦已經崩斷了幾根,原本光滑的琴麵也被劃出了幾道痕跡。
麵對這兩個氣勢洶洶的人,我解釋道:“我根本沒見過這把琴,有這時間汙蔑我,你們還不如去查查看監控,到底是誰做的。”
我忙了一整天,隻想快點宣布好消息然後回家休息。
然而,江澤晏卻冷漠地拒絕了我的提議。
“微夏和我出行都有保鏢護送,而且琴是交給工作人員放在前台的。”
“這裏除了你去前台結過賬,沒人去過前台,肯定是你做的。”
親戚們的臉上也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他們紛紛勸我。
“源舟啊,這裏確實隻有你出去過,你還是趕緊給微夏和澤晏道個歉吧,都是一家人,不會真跟你生氣的。”
“對啊對啊,八百萬呢!萬一人家真讓你賠,你肯定賠不起啊,趕緊服軟認錯吧!”
江澤晏高高地抬起頭,冷漠地說道:“看在我們都是親戚的份上,你跪下給我道歉,就不用你全賠了,賠一百萬就行。”
林微夏也隨聲附和道:“季源舟,你好好道歉我就能原諒你,要不然我們法庭上見!”
我壓製住憤怒的情緒,揉了揉眉心:“我都說了跟我沒關係,實在不行就報警吧。”
吵鬧聲引起了酒店工作人員的注意,但此刻卻無人顧及我們。
所有服務生都恭敬地站在門口,迎接著剛剛邁進門檻的女人。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背後輕輕挽住了我的腰,她朱唇輕啟,頓時,整個包廂內鴉雀無聲。
“寶貝,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