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奮力掙紮起來,
“我沒有殺人!凶手就在現場,你們快找啊!我求求你們,凶手肯定還沒走遠!”
“求求你們放開我,我真的不是凶手!”
身後的兩個警官將我更加用力製服,我的臉摩擦著地麵,嘴裏還在懇求他們去抓凶手。
“你要幹什麼?還想跑?”
周圍有人朝我吐了一口唾沫,
“畜生!你殺人的刀都沒來及拿走,不是你還有誰?”
“快把這個殺人狂魔抓起來!槍斃!”
我看著不遠處,法醫將妻子一塊塊撿起,放進手提箱。
看著父母跪在地上,陪著接受大家的審判和嶽父嶽母的發泄,我心痛得仿佛不能呼吸。
很快,記者也來了。
話筒懟到我父母麵前,我的呼吸停頓了幾秒。
果不其然,爸如同上一世那般,淚眼婆娑地對著記者說:
我兒子是無辜的,這件事肯定事出有因。
此話一出,周遭的怒罵聲更盛了。
“果然爛人生爛人,能生出殺人凶手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滿心苦澀,
難道我重生回來,隻是為了將上一世的苦楚再經曆一遍?
我陷入夢魘般發呆,卻胸口的劇痛喚醒。
熱呼呼的鮮血噴灑在我臉上。
我低頭一看,還是那把熟悉的美工刀,又插入了熟悉的位置。
看著嶽父那猙獰的神情,我不由得露出解脫的笑容。
我多麼希望,再次醒來時,睜眼看見的是妻子。
可我看見的是病床前,雙眼紅腫的父母。
看見我醒來,爸爸想抬手打我,卻被媽媽攔住。
媽媽麵色憔悴,聲音裏滿是懇求,
“你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殺茵茵?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爸爸那一巴掌終究還是落在我臉上。
“我們到的時候,你們在吵架,你還拿著刀,要是我們今晚沒來,是不是在家裏你就動手了?”
想起妻子躺在血泊裏的樣子,我厲聲辯解:
“我沒有殺茵茵,凶手不是我!”
聽到動靜,門口的警官全部進來了,他們神情嚴肅。
我努力回想著,哭著告訴他們凶手另有其人。
“警官同誌,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愛我的妻子,我恨不得死的是我。求求你們一定要看監控,我不信凶手能這麼神通廣大,連監控都拍不到他!”
為首的警官搖搖頭,冷笑一聲。
“你還不承認?監控我們早就看過了,事實擺在麵前,容不得你抵賴。”
“你父母下車後,車子就開始搖晃起來,你在車裏用砍刀幹了什麼,心裏沒數?”
“別再執迷不悟,坦白交代所有事情,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我努力回想每個細節,現場的每個人。
爸媽,嶽父嶽母,發小,表哥表姐,親近的朋友,小區保安,物業經理,整棟樓的鄰居......
我再三強調:
“我的車絕對是被凶手弄壞的!”
可警官隻是沉著臉聽著,似乎覺得我的說辭毫無邏輯。
但我沒有放棄。
這一次,我沒有被直接定罪,我還有機會幫妻子找出凶手。
我確信,凶手一定在現場。
可事情再次出乎我意料,警官根本不給我時間思考。
他們帶著醫生的診斷,說我沒有大礙,別企圖裝病逃脫法律的製裁。
連法醫也拿出凶器鑒定報告: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殺害周茵,可凶器上,隻有你們兩個人的指紋。”
他頓了頓,“受害者周茵懷有兩個月身孕,我們做了DNA檢測,是你的孩子。”
聽到這話,我淚流滿麵。
想起妻子那張恬靜溫柔的臉,想起她舉著b超單時,幸福的神色。
當再一次被冰涼的手銬銬上,我不再掙紮。
我用盡全力拚命回想著,兩次凶殺現場的共同之處。
從臥室到停車場,肯定是有我沒有注意到的共同點。
肯定有細節被我遺漏了!
終於,在被押送出病房門之時,我想到了。
我對著所有人大喊:“我知道凶手是誰了!他們就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