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用了點早膳,卻見侍書在一旁欲言又止。
“什麼事?”我問道,侍書猶豫再三,還是咬咬牙,一臉氣憤地說:“昨晚聽荷軒要了三次水。”
我心中一痛,隨即冷笑一聲:“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侍書又接著說道:“今早夫人大發雷霆,將二少爺二少奶奶好一頓責罵。因是家醜不能外揚,便以沒保護好兄長為由,讓二少爺給世子爺守靈,又罰二少奶奶跪三天祠堂。二少爺還想求情來著,卻被夫人指著鼻子罵你可曾對得起你死去的兄弟,給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聽了之後更加心寒,也替裴瑜不值,就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好哥哥在自己死了當天,就在他們的床上好好照顧了他的妻子三回,會不會氣的棺材板都壓不住,直接活過來。
“侍書,走吧,我們也該去給世子爺上柱香了。”我一身孝衣,率先邁開步子往靈堂而去。
進了靈堂,我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爐裏。才轉頭看向跪在一旁的“裴瑜”。他與我的目光接觸的瞬間,便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一臉譏誚:“二弟與二弟妹真是伉儷情深啊!隻可惜,你大哥在天有靈,看著他拚死救回來的弟弟弟妹,在他的靈前鴛鴦交頸,不知作何感想?”
“裴瑜”一臉震驚地抬頭看我:“昭儀,你聽我解釋......”
“大膽!裴瑜,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本郡主閨名?”我厲聲斥道。
“郡主,嫂嫂,你聽我解釋......”他慌亂地開口辯解。
“解釋就不必了,你敢當著世子的麵說你不曾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嗎?”我眼神冷冷地盯著他道,他不敢與我的視線相對,最終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既然二弟不曾將世子與我視為兄嫂放在心上,從此我們大房和你們二房再無瓜葛。也請你不要隨便出現在我麵前。”我冷哼一聲,提步離開。
回到蘅蕪苑,想著“裴瑜”一臉的慚愧懊惱,我心裏痛快的想大笑三聲,麵上卻還得裝出一副寒心模樣。
如此七天後,裴瑾下葬了,從此我就真的成了寡婦。我卻不管其他,隻管好生養胎。
可我不去找事兒,卻架不住白雨柔總想來找我炫耀。
她打著安慰我的名義,三天兩頭的到我麵前暗戳戳地秀恩愛。
她明知裴瑾為了她拋棄身份扮演裴瑜,心中得意之餘不免想要在我麵前炫耀一下。每每隱晦地提起她們三個從小的情分,兩位表哥對她有多好。怕我知道,又怕我不知道。
在她再次忍不住提及前一晚“裴瑜”如何體貼時,我眼皮都沒抬一下, 涼涼地回她:“二弟與弟妹夫妻恩愛是好事,隻是雖不求二弟為郡馬守孝,也不宜在孝期傳出孕事丟了侯府臉麵。若是廣元寺所求真的如了願,也不知郡馬泉下有知,該作何感想呢!”
白雨柔臉色煞白,跌跌撞撞地狼狽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是忍住不的嘲諷,要是她真的傳出孝期有孕,也不知道裴瑜會不會夢裏回來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