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毒蟲一口就能要人命,唯獨蠶女可解其毒,隻要與其發生關係,毒素便可轉移。
沈禦不顧阻攔,親自進山尋找稀罕玩意兒,卻被毒蟲咬傷。
依稀記得毒素轉移的那一刻,我渾身冰冷,仿佛無數條爬蟲在我的血液裏遊。
而他卻懷疑,我在自導自演。
蠶絲被喚出,我趕走了纏上身的小蛇。
身上的黏膩惡心的讓人想吐。
頭頂突然伸出一隻大手,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又被那混小子欺負了?”
“想做沈家當家主母,換一個人嫁如何?比如說我。”
我毫不客氣拉著他的手爬上來。
沈景寧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靠在樹上,精致的眉眼間不難看出他與沈禦有幾分相似。
兩人雖相差一歲,卻是叔侄關係,同為沈家的人,沈景寧是戰場上恣意張揚的馬,沈禦卻是內閣裏老謀深算的棋手。
仔細思索一番,我拍了拍沈景寧的肩膀:“換!”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欣喜。
不是為了什麼沈家當家主母,隻是靈魂漂泊太久了,沈府早已成了他的歸宿。
我提起藏在樹後落灰了的紅纓槍,頓時感慨萬千。
當初沾滿鮮血的槍杆如今也生了灰。
我翻身上馬,駛向遠方。
另一邊,顧柔翻箱倒櫃,怎麼也沒找到她的罐子。
她氣得給了身側的丫鬟一巴掌:“傻站在這裏幹什麼,不會幫忙找找嗎?要是讓世子爺發現真相,咱倆都得回明月樓去!”
沈禦頓住了想要開門的手。
顧柔摔了桌上的茶幾:“當初咱倆夥夥同世子爺的暗衛裝成這些年保護他的人,為了讓他相信,我的心口可是多了一道傷疤呢!好不容易趕走了蕪池,絕不能出什麼亂子!”
沈禦呆愣在原地,顧柔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他的心頭炸開。
我不止一次告訴他,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他得知我與老太太的交易,徹底厭惡我,他寧願相信初來乍到的顧柔,寧願帶無數女人回家,也不願聽我辯解。
他忘了,明月樓來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功夫。
他忘了,我在院中舞劍的翩然身影。
不,他都記得,他隻是不願相信我嫁給他是老太太的手筆。
“住口!”沈禦推門而入,眼底的戾氣藏不住外泄。
丫鬟當即就要跑,一把利劍劃過,她當即跪地。
顧柔擋在丫鬟麵前:“沈哥哥,不要傷害她!”
沈禦笑了:“你當我會放過你嗎?”
沈禦陰森的目光嚇退了顧柔。
顧柔立馬裝起柔弱:“沈哥哥,你都知道了,柔兒隻是太愛你了!”
“更何況,蕪池毫無身段,皮膚蠟黃,哪點能配得上你!”
見沈禦不說話,她心底暗暗發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生的一副好皮囊,哪個男人能不為之動容?
顧柔伸手挽住沈禦的胳膊:“柔兒自知做錯了事,不如今晚......讓柔兒好好補償哥哥吧。”
她全然沒有發現沈禦的眸色陰沉,一雙手自顧自往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