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那些等候已久的記者圍過來采訪我。
忽然有個記者把話筒懟到我麵前,大聲問道。
“這次慈善是關於救助孩子,聽說你當年害死自己的兒子,你配拿這個獎嗎?”
“一個失職的母親,害的蕭氏長孫過敏死亡,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那麼狠毒的媽媽?”
“你兒子在地下有知,會不會死不瞑目?”
人群頓時一陣嘩然,意味不明的目光如同利箭刺痛我的眼。
這件事已經很久沒被人當眾提及。
麵前無數的閃光燈晃得我頭昏目眩,差點想吐。
一瞬間像是回到五年前,小涵的死訊傳出。
大批記者對我圍追堵截,指責我害死孩子,還被不良媒體寫我是惡魔母親。
我整整被網暴了六個月,出門被人扔臭雞蛋吐口水,差點就要自殺。
我攥緊拳頭,偏頭看到了蕭澤。
他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我,絲毫沒有把真相說出來的意思。
就像五年前一樣,冷漠地看著我被打入輿論的深淵,看著我承受一切痛苦。
而身旁的許婷婷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那個記者窮追不舍,問道。
“你害得蕭總沒了兒子當繼承人,對不起他,想過離婚謝罪嗎?”
“蕭總現在找到真愛,你還要占著蕭太太位置多久,是為了錢才不肯離婚嗎?”
他咄咄逼人的問題如同連珠炮,把我塑造成一個拜金的惡毒媽媽。
周圍人的目光更是鄙夷。
我臉色一變,嘴唇顫抖,剛想張口,忽然被人用力一拉。
蕭澤推開那些記者,大步流星扯著我走出門口。
“蘇梨,這就是你非要出風頭的下場!再有下次我不會幫你!”
他粗暴將我塞進車裏。
我抬眸盯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你真的在幫我嗎?”
他皺眉道。
“哪一次別人提起小涵的事,不是我在幫你擋,你別得寸進尺。”
我心中譏諷一笑。
過去每次都是等別人對我極盡辱罵後,他才假惺惺安慰或無關痛癢的阻止。
那時,我以為他是我唯一的救贖。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如果他真的有心,一早就該阻攔。
這兩天,蕭澤沒回家,一直陪著許婷婷。
她給我發來很多他們的親密照片。
蕭澤包下整個遊樂園陪她玩,晚上又燃放全城最盛大的煙花,隻為博她一笑。
兩人甜蜜的笑容像極熱戀中的情侶。
直到第五天,也是小涵的忌日。
他終於回來,扔了一個小盒子給我。
“給你的,以後別再為難婷婷,給我安分點。”
這是他慣有的哄人方式。
裏麵是一對紅寶石耳環。
和許婷婷一個小時前向我炫耀的紅寶石項鏈是同款。
隻是我的是不值錢的贈品。
更可悲的是,我根本沒有耳洞。
“好。”
我順著他的話應和,把離婚協議遞給他。
“隻要你簽個字。”
他有些意外,不明所以。
“你肯乖乖聽話就好,這是什麼,你是看上哪裏的房子還是車子?”
他剛想看清楚,就被許婷婷的電話打斷。
“真的?我馬上去接你。”
蕭澤滿臉焦急邊說邊簽字,臨走前還道。
“今晚是小涵的忌日追思會,你早點去老宅準備。”
我看著上麵的簽名,心中的石頭落地。
我終於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