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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年禮那晚，姐姐從全市最高的樓頂蝶一般墜落，血濺當場。

斷氣前，她向我磕頭：

“妹妹......我願去死，願意將一切還給你，隻求你放過我！不要再找不同男人強迫我了！！”

父母怒不可遏，當場找來壯漢扒光我衣服、折斷我四肢，淩辱致死。

下了地府，喝了孟婆湯，我才想起......

這是我的第八世。

第一世，我被人潑了一身油漆，一把火活活燒死。

第二世，我被汽車拖行十裏地，四肢稀爛，氣絕而亡......

我俯首跪在殿前，頭頂聲音滿是冰冷厭惡：

“程雨桐，當年你迫害姐姐，現在知錯了嗎？”

我聽得渾身一抖，迅速跪爬到閻王腳邊，舔他鞋上的灰，笑著仰頭：

“閻王大人，都是我的錯......！快快來折磨我吧！”

孟婆花了很長時間，才把我被男人撕碎的身體拚好，

“你這死法，碎得比上次還慘。你到底怎麼得罪閻王了？”

孟婆絮絮叨叨，又從袖口裏掏出一支口紅，替我化妝，

“要去見閻王大人，身體不能看，至少臉蛋要漂亮點！”

我鼻尖發酸，沒敢哭。

鏡子遞到我眼前時，我幾乎認不出自己：

妝容精致，肌膚光滑，沒有一點傷痕。

除了眼神空洞，充滿驚惶和死氣，已經完全看不出生生經曆了八世慘死。

推開門的一瞬，殺氣撲麵而來。

——

那張冷峻到極致的臉，無論第幾世看，都完美、冷漠，無懈可擊。

謝無染依舊坐在最上方，金邊鏡框，深灰西裝，手上一支判官筆。

我心裏狠狠一跳，立刻跪下，臉貼地板。

“閻王大人，我知錯了。”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皮鞋帶著輕響，抬起我下巴，

“......挺會裝。”

謝無染蹲下身，一把掐住我臉，逼我抬頭，

“讓我等那麼久......還化妝？”

“送你重生是為了修煉你的心性，不是讓你出來成了個到處求饒的賤人！”

我臉色煞白。

八輩子的慘死，隻是為了修煉我心性？？

他的不耐煩讓我瞬間應激，死死抱住他腿不放，

“我錯了，哥哥原諒我......我會很多玩法......啊！！”

話音沒落，謝無染一腳踹在我胸口，直踹得我橫飛出去，重重砸在門上，

“程雨桐，你的驕傲呢？！”

劇痛像銀針，插進身體。

我卻忍不住笑了：

我的驕傲？

換做第一世、第二世，我也曾爭過、鬧過，想要逆天改命。

可沒有用。

第三世，我被賣進地下會所。

我也曾嘗試過逃跑，可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毒打。

老板打得巧妙，傷口不深，痛卻鑽進骨髓。

最後作為懲罰，我被四十多個男人不分白天黑夜，連著“訓練”，直到最後斷氣。

第四世，快死前我躺在精神病院，迷糊之間，看到謝無染的身影。

我從病床上跌落，爬向他，想拉住他，求他放過我。

不要再一世又一世，折磨我。

可謝無染卻忙著給姐姐程如曦的魂撐傘遮太陽，一眼都沒有看我，

“人間汙濁，曦曦，你的魂魄修複的不好。”

“這次拿了補魂石，一定讓你完完整整，無病無災。”

最後，我被認定出現幻覺，綁起來，被另一個神經病捅了一百多刀，全身插管......血袋空了一瓶又一瓶。

最終也沒救回來，死於失血性休克。

我的驕傲和希望，早就徹底廢了、碎了。

我不顧魂魄碎裂的痛苦，立刻爬起來，朝謝無染腳邊趴過去，嘴唇貼地，聲音嬌軟：

“閻王不喜歡？我還會學狗叫。”

“汪汪汪......”

我還要接著舔他的鞋子。

謝無染眼神一沉，手指動了動，壓著無邊怒火，

“程雨桐，你還在裝？！”

“你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