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術室裏，他看著安靜躺在手術台上的林婉清，卻遲遲下不了手。

劉雪慧站在一旁咬著牙，她將宋啟明的手放在她小腹：“說不定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啟明，用她的眼睛換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不行嗎？”

宋啟明歎了口氣，然後對著林婉清的左眼，下了第一刀。

鮮血順著林婉清的左眼流下時，宋啟明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剛縫合好左眼，葉嘉誠就帶著幾個警察衝進了手術室。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婉清，衝著宋啟明就是幾拳。

直到宋啟明滿臉是血站不起來，他才跪在了手術台旁。

“宋啟明，希望你知道真相後，能將今天對林婉清做的事情，加倍還給劉雪慧！”

宋啟明咳了幾口血，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配不上林婉清，你們全家都欠林家！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白瞎了這份真情！”

警察帶著劉雪慧和宋啟明離開時，葉嘉誠抱起林婉清，朝著反方向走去。

“姓葉的！她林婉清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們是合法夫妻！”

葉嘉誠停下腳步看著他，“你還有臉說是合法夫妻？”

宋啟明看著他滿臉的嘲諷，一種莫名的慌亂湧上心頭，“她愛的是我！”

可葉嘉誠沒有理他，抱著林婉清匆匆離去。

兩個小時後，林婉清醒了過來。

她感受著左眼鑽心的疼痛，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葉嘉誠，顫抖地用手摸上了紗布。

“我的左眼？”

“你放心，能治好的。”

直到葉嘉誠抱著她上了火車後，林婉清才反應過來：“宋啟明和劉雪慧呢？”

“暫時被關進派出所了，但劉雪慧她爸肯定會動用權力撈人的，不過相信等明天舉報信曝光，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說著，葉嘉誠遞給了林婉清兩個骨灰盒。

“宋啟明把你父母的骨灰從他父母墳裏遷出，安置到了殯儀館的骨灰堂，我親自把叔叔阿姨接回來了。”

林婉清緊緊摟住骨灰盒，眼淚再也阻止不了地流了下來：“嘉誠，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車窗外，景色如幻影般掠過，她終於能與過去徹底告別了。

一天後，宋啟明剛從派出所出來，就跟劉雪慧匆匆趕回了醫院。

“林婉清呢！”

“被葉醫生接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對了，我們聽神經外科的主任說，葉醫生辭職了。”

劉雪慧抓著護士的胳膊，大聲地質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不久剛交的辭呈，不過手續還沒辦，估計得等院長出差回來才能蓋章。”

宋啟明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他拋下劉雪慧快速回了家。

推開門，他心猛地一沉。

原本擺滿林婉清物品的地方，如今空蕩蕩的，整個屋子冷寂得可怕，就像林婉清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他餘光忽然掃到桌上攤開的兩本結婚證，然後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她是真的看得見，也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他顫抖著將結婚證拿起來，一封舉報信突然從結婚證的夾層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