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丫鬟婆子七嘴八舌,全都在逼著我給尚春嬌下跪道歉。
當我以為真的躲不過去時,尚春嬌卻開口了。
“如今我受了傷,也不好奔波勞累,既然禾星姐姐這般想去宮宴。”
她淚眼盈盈的望向段城。
“阿城,不如你就帶她去吧。”
“可是你......”
“宮宴我每年都能參加,但是禾星姐姐卻從未參加過,如今有機會參加,我怎可搶奪這個機會呢?”
鄙夷的眼神接二連三的落在我身上。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辯解什麼。
早已定了的罪,再辯解也沒人會聽。
可尚春嬌有一處說錯了,我並非沒參加過宮宴。
當年父親得勢時,我也曾進過宮,見過太後娘娘,得過娘娘幾句誇讚。
隻是沒人記得了,除了我自己,沒人記得。
段城濃眉緊蹙,麵含慍怒,他那鄙薄的目光更是刺痛著我的心。
“不過一次宮宴,也值得你耍這些醃臢手段?”
“現在嬌嬌受傷了,你滿意了?”
段城將尚春嬌橫抱起,徑直衝我走來。
我避無可避,被尚春嬌的腳蹬了一下心口。
摔在身後剛斟滿熱茶的桌上。
滾燙的茶水將我的手臂燙出一片紅印。
我的狼狽沒有換來任何一個人關心。
她們朝我啐了一口,便也隨著段城離去。
我咬著下唇,極力忍耐著,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還有三天,老王妃才能將路引和假戶籍給我,我必須要忍耐。
尚春嬌嘴上說著讓我參加宮宴。
私底下卻連件像樣的衣服也不給我置辦。
我從從前的舊衣物中挑挑揀揀。
總算是還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湖藍色廣袖裙。
當我試著穿上那件裙子時,正好被過來送首飾的段城撞見。
他眼裏閃過一絲驚豔,還有一些懷念。
我想起這是當年我及笄時他送我的及笄禮。
“禾星,不要再使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了。”
“嬌嬌善良,她和你不一樣。”
“她從小在蜜罐中長大,心思難免單純驕縱了些,可那都是沒有壞心的,你要有容人肚量。”
我的心泛起一陣刺痛。
原來我在你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宮宴前夕,我被安排在了一個偏殿候著。
不知是有心人刁難,還是他們將我遺忘。
一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人進來伺候,也沒有人通知我去參宴。
我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起身正準備離開,殿門卻被從外麵關上。
一個長臉鼠須、穿著太監服的男人被放了進來。
他眯著眼上下打量我,笑的猥瑣,甚是滿意的點評道:
“模樣不錯,就是不知道這滋味比不比得上百花樓的花魁。”
我驚恐地連連後退,一路被逼到牆邊,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
男人淫笑著一步步靠近,嘴裏是些聽著讓人直犯惡心的葷話。
“來人啊!快來人!”
“救命!”
我朝殿外大聲呼救,殿外卻無一響應。
“別喊了,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你就乖乖的就範吧,說不定還能在死前享受一下。”
“放心,我很有經驗的,嘿嘿。”
我手忙腳亂的拿起周圍一切拿的起來的物品砸向他。
男人卻靈巧躲過。
“你,你別過來!我可是王府的人。”
“你敢動我,王府不會放過你的。”
我聲色厲茬地說著。
“王府?”男人譏諷大笑。
“就是王府讓我來的,小美人,不要掙紮了,來跟大爺我一起樂吧!”
話音未落男人便向我撲來。
我的所有拳打腳踢在他眼裏仿佛是情趣般不起作用。
就在我絕望之際,男人卻一聲悶哼倒在了我眼前。
我抬著淚眼望去,隻見逆光中有道身影緩緩向我走來。
我渾身失力即將跌坐在地時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小禾別怕,我回來了。”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我貪婪的縮進他懷裏,徹底鬆懈下來,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