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醒來，我衣著整齊地躺在實驗室的床上，身邊空無一人。

丁越鑫給我發來消息。

“青竹你又累得睡過去了，妗妗累了，我們先將她送回去，等會兒再來接你。”

我突然想起昏倒之前那句“你們說這次要不要放些錄音上去”。

我手忙腳忙地點開校園論壇。

上麵果然出現了一段新的錄音。

是我的聲音。

底下的人都在討論。

天啊！這誰呀？這麼不要臉。

不止一個男人吧？我這麼花。

不是，你們覺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啊？

“啊——”我驚恐地扔掉了手機，無助地抱住了頭。

上次是照片，這次是錄音，那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是視頻了？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呐？

我拚命吞咽著喉嚨，仿佛要連同那顆破碎的心臟一同吞下去。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我恨不得昏死過去。

等我拖著殘破肮臟的身體回到宿舍，迎接我的是被掃地出門的東西和室友鄙夷的目光。

“是你吧？”

“什......什麼？”

“論壇上的人啊。”室友上下打量著我，像是看著肮臟的垃圾。“上次的照片，這次的錄音都是你吧？真惡心。平時裝的多清高。結果私下玩的比誰都臟。帶著你那些東西滾出宿舍，誰知道上麵有什麼臟東西。”

我站在走廊上，周圍人鄙夷不屑的目光將我淹沒。

手機消息接連響起。

“學姐不知道你平時玩的這麼花呀？不如看看我。”

“學姐收費嗎？”

“嘖嘖嘖，還高嶺之花呢，就是個被人玩爛了的玩意兒。”

我彎下腰一點一點拾起自己被丟掉的東西，卻發現散落一地的東西就如我被碾碎的尊嚴。怎麼撿，也撿不起來了。

最後，我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茫然地向外走去。

在校門口遠遠地看見葉妗妗挽著丁越鑫的手。

葉妗妗先一步看到了我。擋住了丁越鑫的視線，當著我的麵親吻了他。

我見她對丁越鑫說了什麼，丁越鑫轉身離開。

她走到我麵前，對我笑彎了雙眼。

“學姐，你都看到啦？”

“對了，學姐。”她向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學長在床上一向這麼熱情嗎？你看他把我弄得到處都是印子。”

看著她脖頸上刺眼的紅痕，我幾欲嘔吐。

太惡心了。怎麼會這麼惡心？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痛得直不起身，狼狽地蹲在地上。

葉妗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學姐現在這是怎麼啦？這麼狼狽。你不是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嗎？我不過失誤了幾次，你就這麼罵我。”

她抓著我的頭發，迫使我抬頭。隨即嘖嘖讚歎。“嘖嘖，學姐這張臉啊可真勾人啊。難怪我們實驗室的那幾個人都被你勾引了。學姐應該很得意吧。你知道你在那幾個人身下的樣子。有多不要臉嗎？”

我強撐著直起身來。

“你又有多要臉？勾引別人男朋友。”

“你胡說！”她尖叫著撕扯我。“那也比你人盡可夫強。你都被別人睡爛了！你不知道吧，學長每次跟我上床都說你惡心！”

說著她將我推下了車流。

一輛車從我腳邊擦過，我跌倒在地。

葉妗妗扇了自己一耳光，又跑過來扶我。

她紅著眼睛，泫然欲泣。

“學姐，你這是幹嘛啊？我都說了我和學長沒有什麼。你扇我耳光出出氣就算了，還往馬路上跑。要真被車撞了，你是不是還要冤枉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