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白捏住的胳膊還在滲血,可沈白半點也沒看見。
他眼中帶著厭惡,似在看一個仇敵。
“許之意,欲情故縱玩的真的好啊,我以為你是真的想離婚,卻沒想到你在和我耍手段。”
下一刻,他狠狠將許之意從地上拽了起來,用力一推,直接將她推到了一旁的林子裏。
許之意身子瞬間失重重新跌到了地上,人便不太清醒了。
昏迷前,她看見沈白隨手扯開了宋柔柔身上的賽車服,又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刀狠狠在手上劃出了一個口子,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將血小心翼翼塗在了宋柔柔的身上臉上,造成她受傷的假象。
“別怕,一會兒人來了,我來處理,不會有事的。”
宋柔柔點了點頭,朝著不遠處奄奄一息的許之意看了一眼,故作不忍的道。
“那之意怎麼辦,要不要叫個救護車?”
“不行,救護車來了,就要穿幫了,她皮糙肉厚,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一會兒你別害怕,萬事有我。”
他總是很周道。
可他從始至終卻沒看許之意一眼,更沒發現林中的人早已失去了意識。
甚至在救援隊趕到時,他連提都沒提一句林中還有傷員的事情,幫著救援人抬著宋柔柔上了擔架就離開了。
夜裏的風呼嘯而過,驚擾了林中的野獸。
許之意不知昏睡了多久,才終於有了意識。
周圍寂靜的可怕,腦中像是有無數的絲線攪著,疼的要命。
她拚命的撐起了身體,可下一秒還是重新摔了回去。
試了幾次之後,終於能緩緩站了起來。
野獸嘶吼聲,讓她不敢多耽擱一秒。
她知道如果不離開,小命就會交代在這裏。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見了一條長長的公路,身子一栽,再次暈死了過去。
在醒來時,人已經在了醫院。
頭疼的厲害,她抬手想要去揉,發現雙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
不光是雙手,身上也裹著一層層紗布。
查房的護士見她醒來,叫了醫生進來。
檢查了一番,醫生才一臉嚴肅的道。
“是需要我們幫你報警,還是你自己報警,肇事逃逸,對方簡直太過分了,幸好有人經過救了你,在晚一點怕是救不回來了。”
“謝謝,不過不是肇事逃逸,是......是我不小心摔的。”
醫生聽著她的話皺了皺眉,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最後歎了口氣,離開了。
深夜會將一切情緒放大。
就如現在的許之意。
半個小時前,宋柔柔發了一條朋友圈,是一張沈白背影的照片。
背景是醫院,他手裏拿著餐盒,正仔細的從裏麵將吃食拿出來。
配文是,“感謝你一直都在。”
許之意想到曾經有次她生病住院,沈白也是這般不眠不休的照顧他。
他會將粥吹涼才小心翼翼喂進她口中,也會為了她一句想吃城南的肉包子,來返幾十公裏給她買回來。
她真的以為,他是愛自己的。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呢?
思緒陷入了一個漩渦,她想要抽離,卻發現隻會越陷越深。
直到病房門被人推開。
沈白一身黑色西裝走了進來,眉眼沾染了怒意。
“是你報的警,說柔柔蓄意傷人,許之意,你怎麼就賊心不死呢!”
不是疑問,是肯定。
許之意被沈白從床上憤怒的扯了起來,不得已半跪在了床邊。
她試圖掙脫上方人的束縛,可沈白卻沒想過要將她放開。
“柔柔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你還不肯放過她,你毀了她的一切,這下你滿意了?”
“許之意,你就這麼喜歡我,非我不可嗎?”
許之意已經顧不上身上的疼,隻覺得哭笑不得。
“沈白,別太高看自己,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是你拖著不肯離婚,否則我現在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說的十分冷靜,甚至臉上還掛著一抹冷笑。
隻是沈白還是看見了她漲紅的雙眼。
“是嗎,真的這麼想和我離婚,好啊,那明天民政局見,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幫我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