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婚五年，我意外看到林昱禮的高讚回答。

“如何讓你的女朋友對你死心塌地。”

“當狗一樣訓唄，不斷找人破壞她想做的事情，折斷她的羽翼，讓她崇拜你，覺得離不開你，親測有效。”

我猛然想起，結婚五年來每當我想要做點什麼，都會被林昱禮以各種理由阻礙。

原來在她眼裏，我就是一條沒有尊嚴的狗。

明白一切後，我決心離開他。

後來我卻收到了林昱禮情人的消息。

“你需要幫助嗎？”

1.

林昱禮是名敏銳的精英律師。

為了他生日，我忙活了整整一個月。

終於在他快到家時，把家裏扮成他喜歡的樣子。

昏暗的燈光，曖昧的音樂，滿地的玫瑰花瓣......

和身著粉色半透明真絲內衣的我。

這是一個月前，林昱禮偶然向我提起的場景。

今天，便滿足他。

可在我滿心歡喜地等待期間，收到了條陌生微信。

是一條乎乎高讚回答的鏈接。

提問：“如何迅速消解工作中的負麵情緒。”

回答：“幹那事時多弄幾下，看她想叫又叫不出來的樣子，心裏一下就爽了。”

評論區瞬間炸了。

“喊不出來？兄弟你玩的挺花啊。”

“兄弟還是個律師，嘿嘿......看不出來啊。”

“求鏈接求鏈接，哪天哥們我也試試。”

答主的回答充滿不屑。

“嗐，找個小啞巴結婚就行了，不會吵架，乖巧得很，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我就是個啞女。

這個回答瞬間戳中我的雷區，氣得我徑直點擊了投訴。

想想還是不解氣，我又打開這個人的主頁。

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過分言論，一一投訴。

最好能封了他的號。

可主頁背景圖的背影，怎麼這麼像林昱禮。

我趕緊點開簡介，卻發現生日，職業，畢業院校，都和林昱禮高度重合。

心裏像是被錘子重擊了一下，悶疼悶疼的，食指不自覺顫抖。

我緩緩放大了那張模糊的頭像。

中間刻著“晚”字的翡翠項鏈。

和我親手做給林昱禮的一模一樣。

這大概率就是林昱禮的賬號。

大腦瞬間失控。

往昔無數個抵死纏綿的夜晚瞬間湧入。

情到濃時，林昱禮最愛狠狠嘬住我的喉嚨。

“晚晚，別光抖，喊出來......”

“晚......晚晚，說你愛我，快......”

可他明知我是個啞女，什麼也說不出來。

每當我淚眼模糊地望著林昱禮求饒時。

他總會勾起嘴角，將我拉進更深的漩渦......

開鎖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晚晚，我回來了。”

“今天我生日，讓我看看，會有驚喜嗎？”

啪。

手機轟然落地。

2.

進門後，林昱禮眼前一亮。

拿起手邊早已備好的紅酒一飲而盡。

“沒想到，我的晚晚竟給我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

說著，他扯了扯領帶，緩緩地向我走來。

換做以前，我早已欣喜地撲上去了。

可現在的我心中慌亂。

在林昱禮吻下來的一瞬間。

我鬼使神差側開了頭。

“嗬，cosplay？小野貓？”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乖巧的晚晚。”

說著，林昱禮將手死死插入我的發中。

稍稍用力，我便主動迎了上去。

我慌亂地垂下眼皮。

刻著“晚”字的翡翠項鏈就在我眼前不住跳動。

胃裏一陣抽搐。

我一下就嘔了出來。

結婚五年，在這方麵我從來沒反抗過林昱禮。

林昱禮暗了神色。

他眯眼勾起我的下巴。

左手的指尖無規律地敲打翡翠項鏈。

“晚晚，同一個遊戲，玩一次就夠了。”

相處多年，我深知敲打翡翠項鏈是他生氣的前兆。

我下意識拉住林昱禮右手，低頭反複親吻。

這是林昱禮提出的道歉方式，他一直很受用。

慢慢地，林昱禮敲打翡翠項鏈的頻率逐漸變緩。

幾分鐘後，他將我緊緊扣入懷中。

“晚晚，你今天怎麼了？”

我拿出手機，緩緩敲下一行字。

“剛才，我好像來例假了。”

結婚五年，林昱禮因工作繁忙而沒時間學手語。

我們便一直以打字的方式交流。

林昱禮眯起眼睛。

“你例假不是很久沒來了嗎？”

林昱禮說得對。

婚後第二個月起，我就沒來例假了。

原本我想立刻就醫，林昱禮卻攔住了我。

“晚晚，治病要吃好多藥，抽好多血，我不忍心看你吃這個苦。”

“醫生報告寫了，這不是大病，什麼時候治都行。”

“我們先過二人世界，等你想要孩子了，我們再治好嗎？”

新婚期間，我的確不想要孩子，便擱置了治病的事情。

可前段時間，我看他慈愛地撫過當事人小孩的頭。

心裏便暗暗決定。

一定要給林昱禮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

於是，我開始悄悄調養身體。

原本打算壞了小孩直接告訴他。

可現下這個情況，需要一個好消息救場。

思及此處，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心裏瞬間安定下來。

我再次低頭吻了吻他的右手。

拿出醫生診斷書。

“一切正常，可以懷孕。”

估摸著林昱禮看完診斷書。

我將手機遞到他眼前。

“你不是最喜歡寶寶嗎？”

“醫生說，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寶寶了。”

林昱禮卻蹙起眉頭。

“今天太累了，這事稍後再說。”

“我加會班，你記得把你這些東西都收拾幹淨。”

說完，林昱禮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

重重關上房門。

3.

林昱禮生氣了。

我心裏頓時泛起一絲躁意。

原本，我們今天該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

運氣好的話，還能懷上我們的寶寶。

結婚五載，怎麼就因為一個未經證實的賬戶鬧成這樣？

我給神秘微信發去消息。

“你是誰，賬號是怎麼回事？”

那邊秒回。

“知道你最愛你老公。”

“不信的話，自己檢查你老公手機吧。”

之後，無論我發什麼消息，那邊都不再回複。

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便難以輕易拔除。

當晚，我便趁林昱禮睡著時翻了他的手機。

雖然林昱禮從不對我設防，這是卻我第一次翻他的手機。

打開社交軟件的瞬間。

心裏便像被人打了一悶棍，生疼。

林昱禮的賬號，正是白天神秘人發來的賬號。

眼淚唰地落在手機屏上。

模糊了屏幕上的翡翠項鏈。

我鬼使神差繼續往下翻。

問：“如何讓你的女朋友對你死心塌地？”

答：“當狗一樣訓唄，不斷找人破壞她想做的事情，折斷她的羽翼，讓她崇拜你，覺得離不開你，親測有效。”

我猛然意識到，我確實從沒成功過一件事。

賣首飾，擺地攤，開花店......

要麼惹上地痞流氓。

要麼證照不全被相關部門約談。

最終都是林昱禮出麵才協調得以解決。

每一次闖禍後。

林昱禮都會緊緊抱住我。

“你不會說話，不比那些正常人。”

“安心在家做全職太太，老公養你就好。”

時間久了，我不僅喪失了獨立的想法。

甚至一次次地懷疑自己。

“沒有林昱禮，你可怎麼活。”

“能找到這麼包容的老公，很幸運了。”

現在看來，那些意外也許都是林昱禮設計的。

念及此，背上泛起一陣寒意。

身邊猛然傳來林昱禮翻身的聲音。

我趕緊像往常一樣，將自己縮進他的懷裏。

卻在他抱住我的一瞬間，覺得自己很是可笑。

林昱禮睡眠不好，試驗多次後，發現隻有抱著我才能睡得安穩。

於是我便拿自己整夜的不舒服，換取他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給他做完早飯後，再回床上補覺。

現在看來，林昱禮對我的訓練真是很成功呢。

林昱禮安靜後，我又繼續往下翻。

越翻，便越心驚。

“結婚就是找隻能收拾家裏的狗，聽話是第一準則。”

“啞巴狗最好不過了，沒本事跟你吠，家裏清靜得很。”

“別逗了，怎麼可能學手語，讓它打字，我有心情就看......”

“當初花了整整三個月才拿下它，現在想起那三個月我都覺得晦氣。”

我從沒想過。

不是因為工作忙不學手語，而是因為我不配。

曾引以為傲的戀愛甜蜜瞬間，也不過是林昱禮最晦氣的過往。

連我們的婚姻，隻是林昱禮的一場訓狗遊戲。

眼淚再次不爭氣地噴湧而出。

滴滴落到林昱禮臉上。

終於驚醒了他。

“你在幹什麼？”

4.

我愣在原地。

林昱禮趁機奪過手機。

片刻後，他將五指插入我的發間。

“晚晚，今天怎麼這麼不乖呢？”

“不對你設防，不代表你可以隨意翻我手機。”

語氣溫柔，周身卻遍布寒意。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林昱禮。

下意識就想解釋。

可我剛拿起手機，林昱禮便一把奪過。

屏幕碎裂聲響起時。

我才意識到。

從頭到尾是他在騙我，憑什麼要我解釋。

我起身便往房門走去。

可頭皮傳來劇痛，逼得我隻能向後坐下。

剛好坐在林昱禮的腿上。

他抓住我的頭發再次用力。

我便不得不抬頭仰視他。

“當條傻狗不好嗎？”

“手機五年不對你設防，你不反倒更愛我了嗎？”

結婚時，林昱禮便告訴我他所有的密碼。

並承諾我可以隨時查看他的一切。

我以為這是林昱禮愛我的表現。

由此更加對他死心塌地。

甚至為了表達我對他的愛意。

從未翻過他的任何東西。

現在看來，這也是一種訓練我的手段罷了。

我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下意識不住搖頭。

林昱禮卻托起我的下巴。

“這五年你什麼都不知道，不也很快樂嗎？”

說著，他下滑手掌，在我腰部上下摩挲。

五年了，他對我的身體了如指掌。

身子不自覺開始戰栗起來。

我想掙脫，可我剛用力，林昱禮便緊緊扯住我的頭發。

我想罵他禽獸，想讓他滾，想用語言發泄......

可無論我怎麼用力，喉中也隻能發出無力的嗚嗚聲。

巨大的無力感用上心頭。

眼淚不自覺地便滑落下來。

林昱禮輕輕吻住我的眼角。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想叫，又叫不出來的樣子。”

一瞬間，一股名叫屈辱的洪流將我緊緊裹挾。

不顧頭皮的劇痛。

我反身一巴掌扇在林昱禮臉上。

趁林昱禮沒回過神，用盡全力往門口跑去。

可我怎麼可能跑得過林昱禮這個大男人。

沒跑幾步，他便抱住我的腰將我往房間裏拉。

凳子，花瓶，櫃子......能碰到的東西我都推了個遍。

林昱禮卻不為所動。

“看看你這又瘋又啞的蠢樣。”

“要不是我收留你，五年前你已經被毀了！”

五年前我爸肇事逃逸，我成了啞巴，家裏的錢都賠給了受害人。

無奈之下，我隻能輟學，靠擺地攤賣手工維持生計。

沒多久竟被一幫混混盯上。

被混混困住的那晚，是林昱禮救了我。

西裝革履，一見傾心。

林昱禮是惡人，可他也確是我的救命恩人。

手下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

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反抗傷到了頭皮，現在鮮血已滑到下頜了。

見狀，林昱禮勾了勾嘴角。

“知錯了？那......”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

求生的欲望再次燃燒起來。

我猛地掙脫林昱禮打開房門。

一名高馬尾，黑西裝的女人抓住了我。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阮夏夏，是你丈夫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