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宋家贅婿不過是爬上宋家大小姐床上的一條狗。
妻子宋知鳶在外彩旗飄飄。
而我隻能在家孤獨把娃抱。
她的追求者們在我麵前瘋狂刷存在感,我也隻是淡然笑之。
不甘心隻做全職奶爸,結果一不小心,竟然擁有了能決定豪門生死的力量。
這天晚上,他們望向我的眼神裏,第一次有了敬畏與恐懼。
01
作為豪門贅婿,我守著無法與外人言說的秘密。
我的妻子宋知鳶,京圈赫赫有名的大小姐,漂亮到勾人心魂。
卻有著最奇葩的嗜好。
因為愛情,我心甘情願成了她一人專屬的“受虐狂”。
跪著為她雙手捧上國際大牌出的最新款。
每次望著妻子臉上綻開的笑容,痛並快樂著。
昨日,我無意間穿了放在沙發上的一件衣服。
宋知鳶的巴掌下一秒呼嘯而來,嘶吼道:
“這是景楓留下來的幾百件衣服裏我最喜歡的那件。”
“上麵還有他的氣息,可是,你將這一切都毀了!”
生生挨了這一巴掌,我不但不生氣。
反倒還拉過她的玉手,輕哄道,“寶寶手痛不痛,我吹一吹。”
我沒那麼小心眼,不會去跟她的死人初戀爭什麼。
反正她晚上隻能抱著我睡覺。
而不是客廳裏那塊被供起來的黑色靈位牌。
可昨夜宋知鳶卻特別暴虐.....
我強忍著鑽心的疼,今天一大早就來到醫院做檢查。
現在,我慢慢走在醫院的走廊裏,腦海裏艱難回憶外科醫生剛剛說的話。
“年輕人,不要玩那麼花啊。”
“現在好了,你以後都無法再有小孩。”
垂眸安慰自己。
沒關係,我與宋知鳶已經有陽陽這個乖兒子了。
哪怕因為我是贅婿,兒子隨母姓,為此遭受不少白眼,我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再抬眼,竟在醫院裏看到妻子那一道倩影。
初戀季景楓死後,宋知鳶便承擔起他父親的所有醫療費。
幾乎天天都要來探望,比對她自己的親爹還要上心。
站在病房門口。
不曾想,聽到了我這輩子最膽顫的真相。
季景楓的父親撫摸著妻子的手,長歎一聲:
“當年景楓剛下葬,你為了給我們季家留個後,求我和你做那種事情。”
"這些年,我無法為你分擔養孩子的事情,讓你受苦了。"
字字句句,像是驚雷般劈在我頭頂!
疼愛了6年的兒子陽陽,竟然不是我的種。
為了初戀男友,宋知鳶她寧願跟60多歲老頭上床生孩子。
以前無論她與小鮮肉、男大學生有多少緋聞我都無所謂。
因為我知道,她從不在外麵過夜。
永遠會洗得幹幹淨淨回到我的床上。
但這一次,宋知鳶她是真的臟了。
“季伯伯,明天就是陽陽的生日宴會了。我到時給你打視頻......”
後麵他們說的話我不願再聽一個字。
沉默著離開醫院。
刺骨的涼風,吹得我心口發冷。
手機瘋狂振動幾下,收到一條短信。
【秦哥,給宋家的合同我簽好了。明天晚上就把它當做你兒子的生日賀禮,怎麼樣?】
看著上麵的字,我久久沒有回複。
02
8月15日淩晨12點。
六年前,兒子宋隨陽就是在這個時間出生的。
那時產房裏傳出一聲聲慘厲的尖叫。
幾位醫生匆忙進出手術室,焦急道。
“孕婦大出血,血庫告急,快想辦法!”
拚命攔住醫生讓他們抽了我整整1000CC的血。
幾近昏厥的我跪在門外,大聲求她:
“不要管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什麼狗屁良辰吉日。把孩子生出來吧,求求你了。”
“老婆,我隻要你活下來!”
我的哀求聲驚動了全醫院的人出來圍觀。
每個人都在讚歎這孕婦找了個會疼人的老公。
然而,直到現在,我才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那天算不上什麼好日子。
而是季景楓的忌日。
宋知鳶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把孩子的生日和季景楓的忌日安排在同一天。
即便生死相隔,她的愛也絲毫未減.....
我的滿腔深情,現在想來越發可笑。
努力了這麼久。
婚姻,孩子,愛情,我一樣都沒能留住。
萬千思緒終止。
哄完孩子睡覺後,我端了一盆溫水走進臥室。
準備給宋知鳶洗腳,伺候她睡覺。
十年如一日這般。
她總說,沒了我就睡不好覺,無論去哪裏出差都要帶著我一起。
這也是我以前篤定她不會為了外麵的男人不要我的原因。
腳步在書房前停下。
透過未閉合的門縫,看見——
我深愛的妻子,手裏捧著她初戀遺像,深情喃喃道。
“景楓,明天就是陽陽的六歲生日。”
“如果不是為了要留下你的血脈,我早就跟著你一起去了。”
“我每天都會和秦澈睡覺,恨不得他能變成你.....”
站在門外,瞳孔一跳,久久不能平靜。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癡迷模樣。
宋知鳶從不喊我名字,隻會在我耳邊輕輕喊著,“老公,老公。”
原來,心裏想著念著的都是她死去的白月光。
好深情的女人啊......隻是這深情從來都不是給我的。
垂下眸,自嘲地笑了笑。
臨睡前,宋知鳶伸手過來,在我身上捏了捏。
話語裏是搖搖欲墜的溫柔。
“秦澈,我以後會輕輕對你的.....”
沒有回應她。
在黑暗中,她看不到的地方,是我眼裏的滿腔怒意。
3
晚上是兒子生日宴會。
出發之前,宋知鳶破天荒地為我整理領帶。
她踮起腳尖,玉蘭般的氣息從那紅唇輕輕吐出:
“秦澈,今天有個大客戶會到場。兒子交給你來帶,我更放心。”
在我唇角落下一吻。
“訂單搞定之後我來伺候你一整晚,好不好?”
低眸視線盯著她,沉沉的,看不出太多情緒。
宋知鳶心跳忽然有些快,不知為什麼心裏有些不安。
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我牽著陽陽走進宴會廳。
“喲,倒插門的終於來了!”
“什麼全職奶爸,我看他就是個靠女人養的窩囊廢!”
議論聲讓我暗了眼眸,心臟像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想起妻子出門前叮囑過的話,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酸澀往下咽。
小姨子扭著腰肢,滿臉不屑地走過來,“我姐說你整天在家裏搗鼓那台破電腦。”
“明明就是在打遊戲,還搞得遮遮掩掩的。”
沒有回應她,我垂下眸笑了笑,無法說出口的是——
公司的機密代碼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能看見半個字。
小姨子剜了我一眼,刻意拖長尾音。
“聽說你跟我姐玩的很花啊。”
忽然渾身發涼,我聲音都在抖:
“這種事....她竟然都和你們說......”
那話語狠狠拍在我臉上,“估計現在京城裏所有人都知道,你秦澈和被結紮的狗沒有什麼區別,哈哈哈哈!”
在一旁的嶽父嶽母沒有作聲,可望著我的眼神裏皆是輕飄飄的嘲諷。
心底裏最深的傷痛,成了眾人今晚的笑料。
我腦子近乎空白,心裏有什麼,被生生剖了出去。
當宋知鳶緩緩從樓梯走下來,收獲一眾驚豔的目光。
就在這時,我妻子的頭號追求者出現了。
他從未錯過有宋知鳶在的場合。
隻見楚淮舟深情款款地跪在地上,手裏捧著剛從拍賣會下來的珠寶項鏈。
“知鳶,我的女神。”
“我為你動了99次手術,這下總算很像你的初戀了吧。”
宋知鳶直直盯著他,像是被一眼就奪走魂魄。
盡管隻是三分神似,也足以令她晃了神。
眼睜睜看著,宋知鳶走上前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湊在楚淮舟的耳旁說幾句話。
那雙美目裏似是裝了漫天星河。
幾米外,我渾身的血液,一寸寸冷了下去。
沒一會兒,楚淮舟走到我身邊。
“喂,你聽到沒有,知鳶今天跟我說話好溫柔。”
“秦澈,你現在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就別跟我在這裏裝清高了!”
“我知道宋知鳶不願跟你離婚。以後1357她去我那邊住,246回來陪你,怎麼樣?....”
望著眼前這張與妻子初戀相似的臉。
自虐一樣掐著手心,眼眶裏的澀意已經要爆開來。
04
見我沒有說話,他頓感無趣。
小步跑到宋知鳶身邊圍著轉。
就在這時。
我失神的片刻,兒子陽陽拿著客人送他的玩具手槍,在宴會廳奔跑打鬧。
突然拉扯到桌布,酒水糕點灑落一地,精心的布置全都毀了。
宋知鳶聞聲走過來。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聲嚇到了所有人。
她緩慢地收回手,眼神裏閃過嫌惡。
“秦澈,讓你管個孩子都管不住,周少他馬上就要來和我們談生意,讓我把麵子往哪裏擱?!”
比起眾人的譏笑,更讓我難過的是宋知鳶冰冷語氣。
她眼神一凜,“你從來都幫不了我任何忙,現在宋家就靠這個項目度過危機,你是想毀了這一切嗎?!”
低頭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
宋家有難?
妻子宋知鳶從來不對我提起公司的事情,把我瞞得像防賊那般。
升起一股無力感,剛要開口詢問。
宋知鳶冷漠的話語搶先一步:
“既然你認不清自己贅婿的身份。”
“明日我就帶著兒子嫁給楚淮舟,至少他能救我們宋家。”
不甘心地抬起頭,我帶著隱隱壓迫感望向她。
“你會後悔的,我可以幫你拿下這個項目送你。”
死死盯著她,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宋知鳶輕笑兩聲。
她一臉鄙夷和不在乎,“這些年,楚淮舟不知送了多少資源給宋家,可你就隻配在家帶孩子。”
那隻我吻過無數遍的手,如蛇般纏上楚淮舟的胳膊。
狠狠紮痛雙眼。
“宋家如今麵臨破產,貸款幾個億全部賭在新能源這個項目上。這個周總,還多虧了楚淮舟引薦。”
話語剛落下,“吧唧”一聲,宋知鳶在楚淮舟嘴唇上親了一口。
她臉頰微微泛紅,如一朵含情的水蓮。
那瞬間我扭過頭去,淚水差點決了堤。
十年的時間,我真的累了。
此刻,狠狠盯著她,眼角泛紅。
“宋知鳶,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很快,我就會讓宋知鳶認清現實。
如今的我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她一無所有。
就在這時。
宴會廳大門被從外麵用力推開。
那個整座海城都要為之震一震的男人,被一眾保鏢簇擁著走了過來。
所有人瞬間換上巴結的表情包圍住他。
往日矜貴傲慢的嶽父、嶽母、小姨子都朝那男人撲了上去。
"周少!"
“周少,您可算來了!”
“我們等您好久了!”
05
周棋駱緩步走來,帶著上位者的漫不經心。
伸手推開那些試圖巴結他的人。
眼神一凜,在這幾百平米的宴會廳裏掃視一圈。
最終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徑直走過來。
這時,妻子宋知鳶突然半路將他攔住,紅唇輕啟:
“周少,好久不見。上次答應我的合同,說好今晚和我們宋家簽約,您帶來了嗎?”
她一臉期待地望向周棋駱右手提著的棕色公文包。
目光無比灼熱,仿佛能穿透公文包提前一睹究竟。
周棋駱禮貌地朝她點頭,“秦夫人,請先讓一下。我過來要先找一個更重要的人。”
宋知鳶突然一愣,敏銳地注意到周棋駱對她的稱呼是“秦夫人”。
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她。
宋知鳶皺著眉,強忍不耐煩地給周棋駱讓了路。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周少眼裏,比這份百億訂單還重要。
我搖晃著手中的雞尾酒,看著周棋駱在我麵前停住腳步。
他薄唇輕啟,帶著幾分調侃:
“秦哥,我可找你好久了。怎麼樣,我沒食言吧?這包裏裝著的可是給你兒子的生日賀禮,夠給你麵子了吧?”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說著,他拿起公文包放在桌上,打開磁扣,準備伸手從裏麵抽出文件。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我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等一下,我要用你手中的這份合同,與我的妻子宋知鳶女士做個交易——”
就在這時,宋知鳶穿著高跟鞋,快步衝了過來。
望著我的目光一滯,臉色驟變,“秦澈,你是怎麼認識珩曆集團的周少,卻從來都不跟我說?!”
那聲音裏透著不易察覺的驚慌。
望著她這幅緊張的模樣。
我自嘲地笑了笑,“可你也從未把公司快破產的事跟我說,防我跟防賊似的。”
將她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
“明明我才是你的枕邊人,你卻一直向瘋狂追你的楚淮舟求助。宋知鳶,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秦澈.....”,她垂眼,動了動嘴唇,“我隻是不覺得你有本事做到這一切。”
聽到這話,心頭冷了幾分。
所有人都踩我瞧不起我,連我的妻子也一樣,覺得我是整個家族裏最廢物的人。
也就隻有帶孩子這方麵不讓她操心。
我扯出一個笑容,望向她。
“宋知鳶,你肯定沒想過,你的窩囊廢老公,竟然和大名鼎鼎的周少是最好的兄弟吧。”
站在旁邊的周棋駱突然輕輕歎了口氣,像是惋惜,又像是嘲諷:
“秦夫人,你竟然都不知道你老公的真實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