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夏小姐。”
夏溪棠聽見耳邊響起急促的電子音,護士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見她醒來,總算鬆了口氣。
“你終於醒了,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叫我。”
夏溪棠的手機設置了摔倒自動撥打120,她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淚水情不自禁地淌了下去。
興許裴延川從未愛過她。
他纏著她不讓她離婚,不過是因為,一輩子也無法找到比這更好的欺辱對象。
無論如何玩弄、欺負。
另一天醒來時,她又是那個對他滿腔愛意,言聽計從的夏溪棠。
難怪,難怪裴延川不願意離婚,如果有一個這樣的人供自己肆意玩弄,誰又舍得放手呢?
隻有她傻傻地愛著他,一次又一次,把裴延川放在心上。
絕望蔓延在心頭,夏溪棠苦澀地抿緊嘴唇,閉上了眼。
與其過著這樣的日子,不如死去……
但就在這時,夏溪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不對,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還記得!她沒有失去記憶!
她露出一抹絕望卻又欣喜的笑,眼淚斷斷續續地從眼尾溢出,笑聲愈發清亮。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夏溪棠扯掉了輸液針,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她匆忙帶走自己藏在衣櫃深處的身份證、護照,還有一疊現金。
最近的航班在三小時後,夏溪棠甚至顧不得選擇目的地,便徑自下單了機票。
直到坐上車,她才給裴延川發去了一條短信。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明媚的陽光,照耀著這座華貴的城市。
這將是夏溪棠的最後一眼。
她永遠也不會回到這片土地,永遠不會回到裴延川身邊。
“裴總。”助手連著打了十個電話,才讓裴延川接聽,緊張地說,“夫人她、她跑了!”
身旁的林桑桑聽到後不耐煩道:“跑了就跑了,遲早要回來的。延川哥,不用管她,你都好久沒陪我了……”
即使她這麼說,裴延川卻還是皺了皺眉,心中閃過一絲空落落的情緒。
從前夏溪棠也離開過他,最後無一例外,回到他的身邊。
這次肯定也是一樣。
可那股即將失去什麼的情緒始終纏繞在他的胸口,他冷下臉,推開了纏著不放的林桑桑,穿好了外套。
“我去看看。”
開車的路上,手機彈出來的未讀信息讓裴延川的臉色陡然變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上麵的文字,顧不得後麵狂按的喇叭,猛地一腳踩下刹車。
【裴延川,我恢複記憶了,我終於可以擺脫你了。】
一股要失去所有的恐懼席卷全身,顧不得太多,他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雖然極度不安,但在到家之前,他始終抱有一絲僥幸。
也許夏溪棠不過是騙他的呢?
她每次都要這麼鬧一鬧。
直到他衝到家門口,猛地推開大門,才發現整棟別墅已經空了,隻有茶幾上放著一張紙。
是已經簽好了字的離婚協議,和被摘下的閃亮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