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了幾下,入目是十指相扣的手,一對款式相似的情侶戒指。
「一個電話他就來陪我了,現在我的腰都還疼的厲害呢。」
我順手翻了翻她的朋友圈。
剛發的照片是在浴室裏,一男一女半邊裸露的胸膛。
男人占有性的箍著女人脖子,上麵覆蓋了密密麻麻的草莓印,時淮的手臂還有抓痕。
“他說我是個小野貓,有沒有人替我評評理?”
這樣的挑釁我收到的太多。
此刻卻仍感覺心臟疼的厲害。
時淮,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嘛?
下麵的評論是清一色的祝福和起哄。
看著這些熟悉的名字。
這都是時淮學生時代所謂的兄弟。
就在前幾天聚會,他們還喊著我大嫂子。
當時我不理解。
為什麼要帶一個“大”字?
現在看到了他們對孟青顏喊小嫂子,忽然就明白了。
“五星級的總統套房,淮哥對小嫂子下血本了啊。”
“她喜歡,這錢就花的值。”
評論區裏時淮和他們打趣,討論總統套房的服務好。
“大嫂子還不知道吧?淮哥真是坐享齊人之福。”
“她算什麼東西?老女人也配吃醋嘛?”
這些人就這樣不避諱的嘲笑我,而我的丈夫更是在前頭衝鋒陷陣。
胸腔悶著氣,一口老血猛然噴出。
我身體癱軟的躺在次臥床上,回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我和時淮的第一次是在一個破舊的旅館,床被壓的嘎吱響。
他緊張的像個毛頭小子。
怎麼也對不準,急得直冒汗。
我哄著他一步步來,雲雨初歇,他食髓知味,抱著我居然哭了。
「孟青顏,我時淮發誓一定會愛你生生世世,如有違背,永世不得超生。」
聽著他的毒誓,我們兩抱頭痛哭。
而現在,他首當其衝,在這些曾經欺淩他的人麵前控訴我的潑婦行為。
我默默的發了一條祝他們兩99的祝福。
幾秒鐘的功夫,那條朋友圈就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電話就響起,那頭是時淮不滿的聲音。
「你亂發什麼東西?她還是孩子,你和她鬧什麼?」
「她現在被你氣哭了,」
「我鬧?時淮,你搞清楚,我才是你老婆。」
電話沉默許久,隱隱約約的撞擊聲。
心頭猛的一墜。
他和我打電話的同時,居然還在和孟欣冉在巫山雲雨。
電話那頭女人的嬌哼和男人的喘息。
我聽的一清二楚。
仿佛有一隻大手攥著我的心臟死命拉扯,喘不過氣。
顯然男人已經沒有心情和我說話。
我掛斷電話,獨自躺在床上,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
鬧鐘鈴聲不知疲倦的響起,我才看到手機上的日曆通知。
還有三天就是媽媽的忌日。
拉開抽屜,相框倒扣著,照片裏眉眼溫柔的女人笑的慈祥。
眼前模糊,才驚覺已經淚流滿麵。
「媽,為什麼我和他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動靜極大。
房門被劇烈推開。
一些看著眼生的工人搬著東西來來回回進出。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工人們看到我顯然有些蒙。
到了大廳,正好看見一個少女正招呼著工人們進來。
「都輕點搬,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她轉頭看見了我,開心的和我打招呼。
好像昨晚給我發消息挑釁的人不是她一樣。
隨即她在房子裏轉悠了一圈,輕車熟路從玄關處拿出了那雙拖鞋。
鞋碼剛剛合適。
剛結婚那兩年,我們也是蜜裏調油。
想著回饋社會。
我決定資助一些孩子讀書,遠房親戚不知道從哪得知的消息。
把孟欣然介紹給了我。
初見她時,她穿著破舊的衣服,十分老舊的款式,怯生生的躲在別人背後。
手上都是凍瘡,臉頰通紅。
十七歲的年紀卻像一個十二歲的小孩。
我心軟答應了。
每月五千的資助,還會定期慰問送東西給她。
在我不遺餘力的砸錢下。
把她送進了一所民辦專科讀設計專業。
孟欣然想要實習,時淮很不願意,總是吐槽這個女孩過分霸占了我的注意力。
我囑咐時淮在公司裏多擔待她,
沒想到這一照顧。
就到了床上。
恍然想起有幾次去公司找時淮的時候。
卻看到孟欣然神色慌張的從裏麵跑出來,眼裏含淚,衣服淩亂。
辦公室裏彌漫著石楠花的味道。
男人神色饜足,看到我來笑意立即收斂。
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早該知道的,那是時淮在床上情欲被滿足後才會有的狀態。
我回憶著種種細節,最終拚湊出一個殘忍的真相。
時淮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