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琳沒有回去包廂，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既然做好了放棄的準備，就沒有必要再做舔狗。

千琳疲憊地跌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腦袋沉沉的，慢慢地昏睡了過去。

她是被傅辛禹的冷香喚醒的。

男人拉她入懷，有力的雙手熟悉地在她身上摸索著，正欲脫掉彼此的衣物。

千琳深呼吸一聲，製止了男人的動作，“我累了。”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給我一頓好找。”傅辛禹俊美的臉龐伏在女人白皙的脖頸上，慢條斯理地啃咬著身下的人兒。

千琳縮了縮脖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冷冷道：“不舒服就先走了。”

她正想繼續和他說話，隻見傅辛禹的手機開始震動。

她瞥了一眼，是“渺渺”。

眼皮便不聽話地耷拉下來。

見來電聯係人，傅辛禹連忙從身下的人兒身上起來，連看也沒看千琳一眼。

傅辛禹的音量調得有點大。

“辛禹哥！我……我回國了，你能不能接我去醫院？我好像有點發燒……”

這幾句話同時落入兩人的耳裏。

傅辛禹連連應聲，抓起散落在一旁的外套便往門口走去，“好，你別怕，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後，他邊穿鞋邊和千琳說道：“琳琳，我出去一趟，你先早點休息。”

千琳仍然保持著躺在沙發上的姿勢，閉著眼一動不動。

“嗯，你去吧。”

等男人走後，她輕輕睜開眼，淚水順著眼角緩緩劃下臉龐。

她想起前幾年傳染病剛爆發那段時期，她中招了。

因為傳染病快速傳染的速度，各個城市之間啟動了隔離措施，父母在南城，根本過不來。

除了小區的物資救助外，她隻能獨自照顧連續發燒一星期的自己。

傅辛禹當時還在國外出差，聽到後馬不停蹄停了所有行程，不顧親朋好友的阻撓，回到她的小公寓日以繼夜地照顧她。

他對她固然好，隻是這份好，從來不隻是她一個人的。

後來她才從傅辛禹助理口中不小心知道，原來那會他出國，是為了關心自個兒的心上人蘇渺渺。

接下來的幾天裏，傅辛禹就好像消失了。

千琳也沒主動聯係他，她還需要時間來解開自己的思緒。

這天，千琳站在茶水間的鏡子前，呆呆地想著今早收到的一份匿名信息。

“千秘書，傅總讓你去他辦公室。”門外傳來助理小唐的聲音，帶著幾分欲言又止。

千琳頓了頓，將冷掉的咖啡倒進水槽。

她推開門時，傅辛禹正倚在辦公桌旁把玩著一枚鑽石胸針，見她進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過來，試試這個。”

那是一枚蝴蝶形狀的胸針，翅膀上鑲滿碎鑽，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千琳記得這設計。

兩年前傅辛禹參加慈善拍賣時拍下的孤品，他說要送給最重要的人。

她曾以為那是給自己的，高興不已。

直到那天夜裏，她親眼看見他將同樣的胸針別在蘇渺渺當年送他的公仔玩偶服裝上。

“傅總，”她後退半步，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現在是工作時間，我隻處理公務。”

傅辛禹的手僵在半空。

他眯起眼打量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跟了他六年的女人。

從前她總是乖順的，哪怕他故意在酒局上讓她穿黑絲陪客戶，她也隻會咬著唇默默照做。

可這次，她第一次連個眼神都不願多給他。

“鬧脾氣？”他嗤笑一聲，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裏，指尖摩挲著她後腰的敏感處，“因為這幾天沒去你公寓？陳總的項目......”

“傅總多慮了。”千琳掙開他的手，後退時高跟鞋在地毯上劃出尖銳的摩擦聲，“我隻是覺得，我們該回到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了。”

傅辛禹的臉色驟然陰沉。

他剛要開口，內線電話突兀地響起，秘書處通報的聲音清晰傳來：“傅總，蘇小姐到了。”

千琳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她看著傅辛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看著他匆忙將胸針塞進抽屜，看著他故作鎮定地整理領帶。

原來他也會緊張，隻是這份緊張從來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