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林如雪的院中,明硯心疼的將人摟進懷裏。
「大冷天的,怎麼還親自來迎了?」
林如雪嬌羞的撲進了他的懷裏,隻是越過肩膀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幾分挑釁。
「你真壞,大嫂還在這裏,你讓人家怎麼說?」
「雨煙是長嫂,自然不會計較這些。」
他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忘記了我也是個女人,更是他的妻子。
我麻木的垂下了眼睛,替兩人合上帷帳。
筆挺的跪在帳外,聽著林如雪嬌笑的聲音傳來。
「硯哥哥,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對嫂嫂的?」
「怎麼可能?她如死魚一般無趣,我三年沒碰她了,我的心裏隻有你。」
我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三年沒碰我?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憑空得來的嗎?
突然,林如雪拉開帷幕,探出腦袋問我。
「嫂嫂,這是真的嗎?」
一開一合間,我看到明硯撲在她胸前,那裏全是曖昧的吻痕。
他對我向來克製,這般情迷的樣子是我不曾見過的。
我看著他懇求的眼神,艱難的開了口。
「是真的吧......」
這一夜,兩個格外情濃,要了三次水還沒罷休。
麻木的雙腿間,似乎有東西流下。
我咬著牙,艱難的站起身,對裏麵的人說了聲。
「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明硯立馬鑽出了帷帳,心疼的捧著我的臉。
慌張間,甚至都沒來得及穿鞋。
「是哪裏不舒服?不舒服要跟我說。」
隨即又小聲的附在我耳邊。
「是不是因為剛才的話生氣了?」
「你別往心裏去,我哄她的,大夫說心情愉悅有助於懷孕。」
我強忍著疼痛,一點點掰開他的手。
跟他說?說有什麼用呢?
「硯哥哥,嫂嫂想必是不開心了。」
「前個兒說腿疼,昨個兒說肚子疼,今個兒又是哪裏疼呀?」
「嫂嫂若是不願意,和母親說清楚就是了。何必裝個大度的模樣,夜夜掃了我們的興致,還讓人以為是我不能懷孕。」
嬌滴滴的聲音讓明硯眼神裏的關切變成了責怪:「雨煙,你是明家的當家主母,就要有主母的氣度,這般拈酸吃醋,實在讓人不喜!」
我的指甲緊緊掐進肉裏,才勉強抵擋住身下那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我深深的看了明硯一眼,眼裏盡是失望。
「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明硯想追,被林如雪攔住了。
回到房中,丫鬟帶著郎中匆匆趕來。
「大少奶奶,你白日操持家務,夜裏還要去見喜,本就胎象不穩。」
「今天這般長跪,哎......孩子隻怕保不住了......」
我疼的滿臉都是汗水,虛弱的開口。
「保不住就不保了,麻煩你開服烈墮 胎來。」
丫鬟春紅急紅了眼:「不可啊!大少奶奶,這個孩子是你好不容易得來的......」
我打斷她的話:「快去吧。」
半餉,才摸著肚子淚如雨下。
「孩子,咱們娘兩終究沒有緣分......」
那一夜,我並沒有刻意隱瞞,庭院內丫鬟進進出出,卻無一人問詢發生了何事。
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我還是感到無比的心酸。
第二日,林如雪身邊的丫鬟春紅來請。
「大少奶奶,老夫人請您去議事堂。」
「老夫人說了,今天您除非是死了,否則都得去。」
「大少奶奶,您就別為難奴婢了,老夫人已經等著了。」
無奈之下,我還是撐著身體梳妝。
換衣服時,我才看清了鏡中的自己。
雙眼暗淡,麵色慘白,早就不是當年的風華絕代,從不認輸的「夜鶯」。
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西式洋裙,披散的卷發,也不過是東施效顰。
我曾以為明硯喜歡林如雪不過是那份新鮮感,我就學著她的穿著打扮,試圖奪回他的注意力。
如今再看這身打扮,隻覺得格外的刺眼。
吩咐丫鬟替我換了身素色的旗袍,盤起了頭發。
朝著議事堂走去。
才進門,發現族裏的宗親已經到了。
明硯站在林如雪身邊,滿臉的喜色。
見我到來,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可是眼底的笑意還是泄露了他此刻心情極好。
老夫人拉著林如雪的手,高聲說。
「如雪有孕,請了多位大夫看過,是個兒子,我明家後繼有人了。」
「我宣布,三日後正式迎娶如雪為明家的大少奶奶,入長房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