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訂婚宴那天，程岩出現在陸家大門，我才知道他是顧芷柔最深的遺憾。

婚禮前夜，顧芷柔在INS上掛出一條拍賣帖，新婚之夜的使用權，起拍價一百萬。

隻因為我在慈善晚宴上，不小心讓程岩看到了我和她的婚紗照。

婚禮結束後，我在套房外聽見她和閨蜜的對話。

“這可是陸家大少的第一次，兩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芷柔，就算他一直守身如玉，這價格是不是......”

“怎麼了？這樣的極品，不值嗎？”

一陣笑聲傳來。

“你就不怕他發現？”

顧芷柔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有這個在，保證你們爽翻天他也不知道是誰。”

1.

芷柔，你這拍賣帖下麵的評論都破千了吧？”

顧芷柔輕撫著手機屏幕，得意地揚起下巴，“差不多。”

“你就不怕陸臨川找你算賬？”

“嗬，大不了說開玩笑，他還能拿我怎樣？”

閨蜜們紛紛附和：“也是，芷柔這麼優秀，能讓陸家大少爺傾心追求三年，不過他今天是怎麼惹到你了？竟然讓你做出這種事。”

顧芷柔聽到誇獎，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還不是他在程岩麵前炫耀，好像我嫁給他是什麼天大的榮幸似的。”

“錯過程岩已經夠讓我遺憾了，要是不給他點教訓，他以後指不定在程岩麵前怎麼得意。”

她低頭翻著手機相冊，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這照片我偷拍的，你們看這腹肌，這身材，等你們試過之後就知道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閨蜜們看著照片，發出陣陣驚歎聲。

我站在門外，渾身發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又痛又難受。

其實我和顧芷柔的婚約，是從小就定下的。

但直到三年前，顧家在商場上遭遇重創，她才真正走進我的生活。

那時的她，溫柔似水，體貼入微。

每次約會，她都會提前幫我點好最愛的菜品，出門前會細心地幫我整理領帶，連我最不喜歡的雨天，都因為她撐著傘在寫字樓下等我而變得溫暖起來。

父母看我如此幸福，便讓集團接手了顧家幾個重要項目，還幫他們打開了海外市場。

我們的婚期也隨之提上日程。

直到婚禮前一個月，程岩突然出現在陸家，說他才是顧芷柔的真愛。

那時的顧芷柔是怎麼做的？

她蹲在我麵前，眼裏含著淚水，“臨川，別聽程岩胡說，我的心裏隻有你，以後別讓他知道我們的事，他會糾纏的。”

我信了她的話，以為真的隻是程岩一廂情願。可現在......

那天我在慈善晚宴上發了婚紗照，忘記屏蔽程岩，結果當晚他就發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他淚流滿麵，眼角泛紅，鼻尖還掛著晶瑩的淚珠，一個成功人士，竟然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那天深夜，顧芷柔被朋友們扶回家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我焦急地問發生了什麼，一個閨蜜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情傷唄，還能是什麼？”

當時我還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現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程岩才是顧芷柔心底最深的牽掛，而我，不過是幫助顧家東山再起的一個工具。

我恍惚地走出酒店，眼前一片血紅，父母臨行前的叮囑在耳邊回響。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愛上了一個不愛我的人。

因為不愛，她才會如此踐踏我的尊嚴，讓我在眾人麵前顏麵盡失，讓我最期待的新婚之夜變成了一場荒誕的鬧劇。

我獨自回到精心布置的婚房，看著床頭準備好的香檳和玫瑰，淚水不受控製地從指縫中溢出......

直到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臨川，你在哪？”

我擦去眼淚，“我在......”

砰的一聲，婚房的門被人踹開。

“芷柔，你老公一個人在房間等著呢！”

2.

看著湧入房間的十幾個人，我的手機跌落在地，本能地向後退去，試圖保持最後的尊嚴。

“怎麼，陸少爺這是害羞了？”

其中一個體態肥碩的女人扭著腰走來，濃鬱的香水味道讓我胃裏一陣翻湧。

她看到床頭櫃上的香檳，手指輕輕劃過瓶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芷柔說了，今晚讓我們幾個好好陪陪你......”

“我警告你們，這裏有監控，你們最好馬上離開！”我強壓著聲音裏的顫抖。

領頭的女人聞言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她直接在我身邊坐下，眼神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遊走。

“裝什麼正人君子？新婚夜你老婆都跟別的男人去了。”

“是啊，連那種私密照都讓我們看過了，還在這裝什麼清純？”

“清純？清純的人會讓老婆把新婚夜拿出來拍賣？我看他骨子裏比誰都會玩......”

“夠了！”

我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那些照片是顧芷柔非要我拍的，我隻發給了她一個人。

女人們玩味的笑容更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嘖嘖，陸家大少爺的新婚夜，我怎麼能錯過？”

程岩的聲音。

他走進來，看到被眾人圍住的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我的目光卻落在他衣領下若隱若現的紅痕上。

對上他得意的眼神，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

“抱歉來晚了，陸少爺，剛才被一隻小貓纏住了。”

他邊說邊整理著領口，我的目光凝固在他手上——那枚顧芷柔的婚戒正閃著刺眼的光。

程岩不知從哪裏拿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到我麵前，“既然錯過了你們的婚禮，就讓我用這杯酒表達歉意。”

女人們竊竊私語，“芷柔這也太厲害了，程岩還有力氣來這裏耀武揚威？”

“你懂什麼，顧家馬上就要翻身了，還用得著陸家？不過是個墊腳石罷了！”

我死死盯著那杯酒，腦海中不斷閃現顧芷柔手中的玻璃瓶。

鬼知道這杯酒裏有什麼。

“我不喝！”

我厲聲拒絕，換來一片嘲笑聲。

“這是在拒絕我的好意？”

程岩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近。

他在我耳邊低語。

“不好意思啊，芷柔的新婚夜，我提前嘗過了。至於你怕我下藥？”

他輕笑一聲，“晚了，藥在你們的交杯酒裏。”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婚禮上的場景突然浮現。

“臨川，來，我們喝交杯酒。”

顧芷柔眼中盈滿柔情，讓我沉醉其中。

我強忍著臉上的燥熱，一飲而盡。

原來從那時起，她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老公？”

熟悉的聲音響起，顧芷柔帶著溫柔的笑容走了進來。

她今天難得穿得很保守，卻遮不住脖子上曖昧的痕跡。

我咬緊牙關，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試圖用疼痛保持清醒。

顧芷柔在我身邊坐下，輕輕握住我的手。

“怎麼這樣？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不信任我們嗎？”

突然間，我感覺視線開始模糊，一股燥熱從下腹升起，席卷全身。

“喲，芷柔，可以啊，藥效這麼快？”

3.

“芷柔，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有人遲疑著開口。

顧芷柔冷笑一聲，“有什麼過分的？陸家最近在商場上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這邊，你們放開了玩，出了事我擔著。”

我掙紮著抓住顧芷柔的手腕，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把全部的真心都給了你，為什麼？”

顧芷柔眼中布滿血絲，一把掐住我的下頜。

“陸臨川，你們家做的那些事還少嗎？這才剛開始，有你好受的！”

她一把將我推倒在床上。

顧芷柔轉身離開，程岩摟著她的腰，臨走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女人們蜂擁而上，撕扯我的西裝。

“不要......”

我想蜷縮起身體，但手腳已經使不上力氣。

片刻之間，我就被剝得一絲不掛。

她們將我團團圍住，我拚命想逃，卻被人抓住腳踝用力一拽。

我重重地摔在床邊，無數隻手朝我伸來。

我死死咬住舌尖，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意識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母親說過，她在我枕頭下放了一把裁紙刀，為的就是防止意外。

現在，隻有它能救我。

我強忍著惡心，一點點向床頭挪動。

那些手在我身上肆意遊走，女人們發出令人作嘔的笑聲，不斷說著下流話。

“天啊，芷柔可真是便宜我們了......”

“這小少爺果然夠勁，碰一下就有反應，難怪芷柔忍了這麼久。”

“管那麼多幹嘛，今晚他的第一次是我們的！”

“姐妹們，一起來！”

不知是誰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最私密的部位，藥效發作得更猛烈了，一陣陣熱潮讓我幾乎失去理智。

我繼續咬著舌尖，血順著嘴角流下。

為首的女人掰過我的臉，抬手就是一耳光，“被這麼多美女伺候，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的手終於摸到了枕頭下的裁紙刀。

“滾開！”

我舉起刀，對著她們胡亂揮舞。

“喲，還帶道具？陸少爺口味不小啊，想玩點刺激的？我們奉陪！”

她們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我蜷縮在床角，渾身發抖。

那些魔爪在身上遊走的觸感讓我想吐。

我舉起刀，對著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下。

尖叫聲瞬間響起，但我沒有停手。

又是一刀。

劇烈的疼痛讓藥效消退了幾分，意識漸漸清晰。

“想玩死我？如你們所願！”

鮮血和大紅喜字的床單融為一體，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陷入了黑暗。